子的结界,就是为了把翻墙进来的左大臣家的公子打一顿。dengyankan.com” 茨木出神了许久,直到清冽的酒泼到了他的脸上,他才突然惊醒。 酒吞手中的酒盏空了,正重新斟满。他言语间浓浓的寂寥与一丝调侃,听起来懒洋洋的:“在想什么?想女人了就快滚,别心不在焉的浪费本大爷的好酒。” 脸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滴着酒的茨木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反驳酒吞的话,无论是心不在焉,还是别的。于是他将酒盏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斟酌了一下,“我与她并不相熟,只见过一次。” “我与红叶最初也只见过一次。”他嗤笑了一声,不由分说地夺下他的酒盏,不胜其烦挥着手:“快滚快滚,本大爷看着你这个样子就心烦。” 于是茨木从善如流的滚了。 到了平安京已经是深夜时分,他徘徊于朱雀大道,现在才开始思考该如何去往夜姬的居所而不被对方打出来。 ......于是,茨木·女装大佬·童子上线了。 披衣罩在头上,他...她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直到一辆牛车经过身边时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垂帘被蝙蝠扇挑起了一半,颇为轻佻的声音传出:“小姐深夜行走在平安京中,不怕遇上妖鬼吗?今是良夜你我知,美好姻缘恰似月。既然有缘,还请小姐不要辜负了这美好的缘分。” 这样的开场白一过,他便要将茨木拉上车。 这一刻,茨木童子明白了为什么夜姬撤掉结界亲自动手,哪怕叫人诟病也要暴打这群所谓的贵公子。 不如杀... “诶呀!这件披衣!”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飞快碾过路面的车轮碌碌声,从后面牛车上,轻巧的身影一蹦而下。她穿着阴阳师的装束,头戴立乌帽,颇为熟稔的拉住了他的手腕,脸上笑容洋溢的有些咬牙切齿:“这不是茨子吗!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还好吗?——大人真抱歉,我要截胡,咳咳,我的意思是天色不早了,我与这位姐姐多年未见,今天重逢实在是喜不自胜了,改日一定亲自来向您赔罪,先失礼了。” 她也不管那位大人听清楚没有,连拖带拽将茨子姐姐推上了牛车,上来之后立刻变了一副脸色。 “你来干什么!今天难道要加班吗!”她面色狰狞,仿佛只要茨木说出什么让她不满的话来就要咬掉他的头。 ......简直像鬼一样。 但同时茨子她全身一僵。 来得太匆忙,确实忘记思考理由了。于是沉默了许久,就得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她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袋子。 “来买糖。”茨子声音娇媚柔软,语气却格外严肃冷静。 “现在是深夜了啊哥...姐!”她崩溃的指着车顶...也许意思是指代外面漆黑的夜空:“哪里有大半夜开门的店铺啊!” 茨子,顿了顿,没甚诚意的:“哦。”随后紧接着问道:“那我今天住在那里。” “谁知道!自己去想办...你去哪!” 作势要下车的茨子回过头:“刚才那要我留宿的男人应该还没走远,我先去杀了他再拌成他的样子。” 他看到夜姬那张精致的面孔上五官漂移了一下,然后她无力地用手盖住脸:“......求您先闭嘴吧...我带你会寮里的宿舍是不可能了...你在结界里将就一下吧。” “哦。”她爽快地答应:“你呢。” “我能怎么办难道我沾上了这么浓重的妖气还能回寮里吗!”她突然炸起来,然后蛰伏下去:“我也只能...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对付一晚上了...” 看着她这一副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虚弱模样,茨子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个安倍晴明看起来似乎很喜欢欺负她。 因为看起来让人心情莫名的愉悦。 “从开始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她娇柔的开口:“无论人类还是妖怪皆畏惧我,为何你丝毫不害怕?”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又不是一定打不过,而且就算打不过我难道没长腿吗。” 有道理。 茨子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你做梦吧。” “再有人要我去他那里留宿呢。” “结界里不会有人进来的...” “那我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对啊,不然呢?放一个大妖怪去街上乱走?” 茨子顿了顿,然后骨架突然扩大,原本娇娇弱弱坐在车里的女子突然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独臂妖怪。他掀开车帘就要跳下去,被夜一扑过来一把拉住袖子:“你又要干啥!” 茨子...木,耿直而冷静:“去大街上乱走,看看有没有要我留宿的。” “那你刚才的形象更好用...不不不别变回去了!哥!哥!我的错!今天晚上我绝对眼睛瞪得像铜铃的盯着你也不把你关起来了成不!别乱走了留下了妖气我又要开始加班了!您就行行好体谅一下公务员吧!” 那是什么鬼? 重新坐到车上的茨木,看着在一旁很的捶胸顿足的夜姬,抬起鬼手挡在嘴前,用一声干咳掩饰住嘴角的弧度。 抱歉挚友。 曾经不应该为你沉迷女人而责骂你。 他看着牛车绕着城走了三圈后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家伙,往过挪了挪,让一点一点的脑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决定今天不去大街上乱走了。 毕竟,要体谅公务员嘛。 作者有话要说: 想我了吗!!!! . 最开头的放在【】里的话取自茨木童子的传记 中间的那句和歌是源氏物语中源氏公子说过的 . 虽然更新速度会明显变慢,但是也在顽强的更新中 这篇的番外更完了之后会开始更撸猫和凛凛 . 现在考试还没有结束,emmmm…… 缘更吧大概…… 第102章 跳崖未遂 大天狗是个心性坚毅的大妖怪,自认为是正义的化身,手刃过无数的恶鬼,与英勇的武士并肩作战。 也曾一管竹笛吹奏整夜,引来山间的野鹿与飞鸟,使赶路的行人驻足。 但却从来没有什么什么人,狂妄到与这个丫头一样,在大半夜听见山间中传出清幽之声,竟然毫不慌张的和了过来。 大天狗的笛音早在时间的磨砺中褪去了曾引以为傲的,代表着宫廷的奢华与炫技,早已决定摒弃过往,于是便有了现在听起来颇为寂寥的声音。也许是一个人独奏习惯了,这突然加入进来的曲调让技艺高超的大天狗也愣了愣,他听着这熟悉的,来自宫廷的华丽腔调,突然忍不住有些生气起来。 于是吸一口气,再次吹奏。与刚才的清幽出尘不同,这次仿佛是要把最华美篇章一口气全部呈现,笛音富丽婀娜,分外缠绵多情。也许有因为多了一丝赌气的成分,节奏相比起普通的宫廷曲调稍显加快,明显是想要抢走来人的拍子让他自乱阵脚。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位敢于和音的吹笛人的演奏水平远比他想象得要更加高超,几番刁难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由原来的相和几次喧宾夺主,让大天狗也不得不重新找到机会才再次加入曲中。 如同一场博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最后一个长音更是都憋足了劲等待对方首先露出颓势。听着对方开始后劲不足的笛音,大天狗心中暗暗嘲讽着吹笛人不自量力,竟选择以长调来作为结尾。 他心中还没来得及得意,却被一声急转直上,像是戳破夜空的尖锐刺音所打断,如同躲避刺耳噪音对于耳膜的折磨一般,下意识的皱着眉偏过头去。那如同指甲擦过墙壁一般的尖刺之音毫无美感可言,将一众飞鸟惊得飞出了林子,翅膀抖动扑棱棱的延续了许多时候。 大天狗捏着自己的笛子,听着这毫无章法,却让自己收声,最后竟然还吹破了的高音,感到了深深的折辱。 虽然罪不至死。 他展开了自己身后漆黑的羽翼。 但还是给点教训吧。 ——为了最后的戏弄。 他这样想着,大致的估计了一下刚才吹奏是行人所在的位置,以及结束后他的脚程,于是便早早地在道路中央等待着。 等等等等等。 等到月正中天。等到月落西山。等到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也没有看见行人的影子。 大天狗看着第一道曙光撕开满天的阴沉,不由得开始想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昨天刚吹完笛子就被别的什么妖怪给吃掉了。 那也不应该啊。这座山到处都是他的妖气,就算是酒吞童子来了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他的地盘上觅食,而且昨天自己与他斗乐,也应该能明确的表达出,就算制裁也要亲自动手的意思才对啊。 所以那家伙到底去哪里了! 他感到一阵烦躁,于是抬步往回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鬼这么大胆,胆敢在大天狗的地方如此放...肆...... 大天狗,走了大概一百步,看着在结界中裹着一条毯子蜷成一团睡的正香的家伙,面色复杂。尤其是对方还像是专门昭示身份那样,一把短笛握在手中。 生怕别人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是她,和大天狗斗乐。 还赢了。 大天狗,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妖力,周围的花草被突然出现的气场吹得倒伏,连树木也摇曳不止。睡梦中的家伙皱了皱眉头,竟然没有马上醒来,而是想撒气一样,将自己的灵力对着砸过来。 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掀起的波浪越来越大,与激烈的暴风撞在了一起。 如同飓风遇上了海啸。 这个阴阳师一直睡到晌午才起来。她坐起来眼神呆呆的,看着面前像是月球表面一样的场景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大约三百个数后眼睛才渐渐睁大,最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讷讷的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沃特法克...” 大天狗憋着气,在高空俯视着阴阳师完全恢复了神志,收起了结界与毯子,一副又要上路的模样,终于忍无可忍。他将狰狞的面具戴好,渐渐收拢双翼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她比大天狗想象的还要更稚气一些,也更无畏。 “昨夜的吹笛人是你吗。”他看着似乎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少女问道。 “没错,最后差点输了幸好我急中生智最后险胜一招。”说着她笑嘻嘻的向大天狗鞠了一躬:“承蒙您相让。” “哼,我可没有让你。”他冷哼一声,顿了顿又接了一句:“虽然是耍了卑劣的手段,但却不能否认你获胜了的实施——以后不要再轻易回应深夜的笛声了,小心被恶鬼拉入黄泉之中。” “没关系啦,我很强的,这次就是被老师赶出来踢馆历练的。”她伸了个懒腰:“既然您愿意给我送上宝贵的箴言,那么我也有话想要对您说,虽然只是人类的妄言罢了。” 说着,她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最初的时候我听到您的笛声技巧纯属,乍一听已经脱离了尘世,但您还是会不自觉地将华丽的技巧带出,这样矛盾又孤独的音乐,大晚上听起来真是够渗人的了。” “其实您自己也发现了吧,之后与我相斗,无论是技巧还是感情,相比之前都更加熟练,甚至更加喜悦。也许节奏是因为你想要让我知难而退,但这样的好胜心又何尝不是心中愉快的表现呢。” “所以,请您更加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吧,既然对这个世界还有所留恋,那就不要逼迫自己一定要出世了。” 说着,已经走远的少女挥了挥手:“下次再让我听听您超高的乐曲吧,不会再耍花招了。” 大天狗看着阴阳师少女走远,最后没入了地平线在看不见身影,久久之后才取下了面具,嗤笑一声:“果然是人类的妄言。” 已经成了被人所厌憎的妖物,不强迫自己出世的话,这世间哪里有归处呢。 等到夜幕再次降临,大天狗对着残缺的月亮又吹奏起悠悠的笛音,但这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整的吹完一首曲子,总是无法让心重新归于静水。他握住笛子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笛子重新凑至唇边。 迟疑的,犹豫的,同时满心兴奋与喜悦的,奏起了他最为熟悉的乐曲。 仿佛被一首乐曲牵动了全身的感官,这样华丽的音调令人目眩神迷,吹过的夜风如同轻抚过皮肤的锦缎,连花香也变得缠绵起来。 大天狗仿佛不知疲倦,到黎明时分才终于停止吹奏。 不要逼迫自己的内心吗。 他看着曙光映照着漫天的云霞,轻笑一声:“人类的妄言啊...” 再次与这位阴阳师相见的时候并不如第一次那般令人愉快...好吧第一次也不太愉快。 他看着跑的满头大汗,念叨着“完蛋要过门禁了”之类的话,看了他一眼似乎发现他并不想做乱后就丝毫不想理会他的阴阳师,啧了一声。说来也巧,原本如同玉盘的满月一角出现了阴影,不只是谁首先喊出“天狗喰月啦!”然后众人纷纷跪倒,有些瑟瑟发抖的倒在地上不知所措大哭,纷纷向着正在噬月的天狗求饶,请他放过月亮。 他身上施加着咒术,信步穿过跪伏着的平民,看着原本已经离开的阴阳师又伴随着急促的脚步狂奔回来。 她像是专门来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偷吃月亮一样,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在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呼。”她将手撑在腰上,毫无仪态可言的弯下腰,像是累狠了的犬神一样大口喘着气:“我说...您不好好在您的山头上待着...到城里来干嘛?” “看看罢了。”说完他就转了两下脖子格外敷衍的看了两眼平安京:“怎么?这次专门过来与我斗乐?” “都什么...”她不耐烦的挥挥手,收回到一半突然定住,然后像是被蜜蜂着了一口一样跳起来:“你是那个丑...”后面肯定还有一个字,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