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详细,仅标注数十处。 陈嶷手指地图,假以鲜卑人画策:“我若为鲜卑人,得知汉军入草原,当后撤数千里诱汉军来追,采取清野之法,待汉军粮秣耗尽,无须硬拼,只需击散即可,而后吊在其后不停骚扰,同时动牧民捕杀小股汉军,届时归途之数千里路,皆为汉人埋骨之地。” 听了陈嶷的话,盖俊等人只觉室内温度陡然下降,不禁打了一个战栗,鲜卑人如用此法,汉军一个人都休想活着回来。 臧洪忧虑父亲安危,心有不甘道:“难道我方就没有一丝胜算?” “当然有,鲜卑分东、中、西三部族,西部从上谷以西至敦煌,与乌孙接壤,地域宽广,人口稀少,远离鲜卑王庭,可潜出并、凉袭攻西部,以众击寡,胜券颇大。而后遣精兵埋伏于中、东部来援必经之处,胜则罢了,若不胜,选一处险要之地拦而阻之,或高山、或大河,直至主力消灭西部鲜卑为止。” 盖俊盯着地图,思考片刻问:“假使守不住鲜卑中、东部援军强攻怎么办?到时受鲜卑前后夹击,有全军覆没之危。” 陈嶷从容道:“令幽州乌桓人攻鲜卑王庭弹汗山。” “攻敌之腹背,必救之所?” “然。” 张纮点头道:“乌桓与鲜卑世代为仇,得知死敌主力向东,加上王庭富庶,必然会倾力攻打,至于成功与否不甚重要,只要乌桓人一动就达到我方目的,此却为良法。” 臧洪苦笑,这确实是个办法,可圣旨即下,战略已定,如何能改?说了等于没说。“还有其他计策吗?” “有,明里缓和关系,暗练精兵万人,天时一至,突袭弹汗山,一战可定。” 臧洪摇摇头,心道这个更不靠谱,都开仗了,还缓和什么关系,暗练什么精兵。 盖俊却是眼前一亮:“还有没有?” “有,此法与上法同,需不开战的前提。” “说说……” “鲜卑领檀石槐雄才大略,威望之隆震慑草原,但是草原素来强者为王,檀石槐子嗣尚幼,他若出现意外,继任者即便是他的儿子也难以服众,稍一挑拨,鲜卑必然陷入内乱。” 盖俊眯起眼睛道:“意外?你是说效法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要离刺庆忌?” “正是。”陈嶷复感叹道:“唉……事已至此,便是胸有万般计策又能如何?” 话语一落,四人一阵沉默。 &1;ahref=.>. 第一卷西州少年第三十三章蔡琬病重 更新时间:20118182:11:43本章字数:5227 太学生对汉胡之战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只是随着战局展,一些有识之士渐渐收起声音,己方骑兵纵横大漠二千余里如入无人之境,看似风光,实则离败不远矣。 直到有一天败讯传来,三将仅率数十骑狼狈逃回,数万铁骑一战而没。 太学一众皆惊,立时呼嚎震天。 “不杀三将,何以慰藉数万亡魂?” 一名太学生吼出了所有人心底的话。 陈嶷并没有为自己所出计策和鲜卑人不谋而合而沾沾自喜,忧心忡忡道:“边郡百姓完了。” 盖俊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大汉国北方边军被打残,防守必然漏洞百出,鲜卑人绝对不会放过这种良机,可以想象未来几年对手将起怎样猛烈的攻击。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何现今无比强势的鲜卑人没有出现在三国中呢?此时距离黄巾之乱不过七年而已。 他之所以推论出今年为公元177年是因为从太学生中打听到了曹操,作为后世人想知道曹操乃155年出生都不用翻看史书,只要常玩三国志系列游戏就行。曹操今年二十三,不正是177年么。还有一事颇为诡异,袁绍已三十有二,记忆中袁、曹年龄相仿才对,以今所闻两者相差足足九岁之多。历史本无记载袁绍生年,不过他到此甚久,现了一些端倪,曾称大将军梁冀为“跋扈将军”而被毒死的汉质帝刘缵在位不到一年,元号即为“本初元年”,时为公元146年。众所周知,汉代人的名和字必有关联,袁绍名绍,绍是继承的意思,字本初,当为本初元年过继给去世的伯父袁成。 后面的日子里鲜卑人正像他们担心的那样频繁入寇,直到冬季一连下了数场大雪才停止攻势。大汉国上下稍稍松了口气,随后立刻选拔士卒,日夜操练,以待来年。 鲜卑人消停下来,太学也重新归于平静,转眼冬至已近。 冬日清早,盖俊醒来有一会儿了,却因han冷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如不是阿白进来添火时数度窃笑,他非躺到日晒三竿不可。 裹上厚重裘服走出卧室,鼻翼微蠕,闻到一股饭香。太学没有食堂,学子需自己做饭,当然有仆人的除外。阿白以前曾为婢女,可她仅负责照料盖俊日常生活起居,对做饭一道不甚精通,但肯定是比盖俊、盖胤二人强出百倍。 推开厅堂大门,不出意外的看到盖胤游横于冰雪之中,长矛化作万千虚影。 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所谓风雨无阻,霾雪无碍,说的就是盖胤这种人。他可说无一日不在操练自己,向着武道巅峰狂飙突进,如非同样大毅力的人,谁能胜之?盖俊嘴上不服输,其实早就绝了追赶他的念头。 “寸有所短,尺有所长,不能强求。”盖俊心中泛酸地想。 吃过早餐,盖俊夸奖阿白厨艺大进,与盖胤闲扯几句,回房练一个时辰书法,抚几曲妙音,翻阅史记,读到卫青七出边塞,霍去病六出北疆,所向无前,战无不胜,不禁悠然神往,恨不得为帐下小校,一逞汉威。再念及当今,唯剩唏嘘感慨。 日中时分,大雪零零落落,不碍出行,盖俊遂骑乘踏云出太学,直奔蔡府。 蔡质手握权柄,蔡邕知名天下,二者合住一处,休沐日自然宾客盈门。苍头麻利地上前接过缰绳,刻意露出几分讨好,对他的态度与旁人截然不同。 盖俊提着马鞭入门,询问监奴,即管家拜访蔡邕者都是谁人,监奴口中吐出一串名字,皆名士之流。他“嗯”了一声,不甚在意,表示不必打扰蔡邕,随即转入后院。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此为何意?” 摇摇耳闻诗经,盖俊进入后堂。堂中十余少年跪坐一团,侃侃而谈,言辞锐利,意气风。蔡邕少师从已故太尉胡广,善鲁诗,作为蔡邕弟子学的当然也是鲁诗。 “盖郎君……”诸少年停下话语,躬身行礼。 “你们辩你们的,不用理会我。”盖俊笑着说道。 诸少年知盖俊所学乃是古文经学,而鲁诗属今文经,两者派别不同,交流不便,道声怠慢,落回座位继续高声辩谈。 看着他们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生吃了对方,盖俊一旁哑然失笑,他和这些少年岁数相近,然而自己明显比他们成熟许多,不可否认里面如阮瑀、路粹、苏林之流小小年纪就已经展露出傲人才华,不过和他一比还是稍显稚嫩。 坐了片刻,盖俊离开后堂,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