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贼

汉贼,窃汉之贼也。现代大学生姚俊意外穿越汉末,成为豪族弟子,他不会一步登天坐上太守、州牧、将军之位,而是走汉代士人正统路线,从入太学,举孝廉,入宫为郎,外放地方,一步步登上大汉帝国的舞台。从乡村到城市、从边疆到帝都、从社会到习俗、从官场到战场,从东...

第 26 章
    盖俊未立刻饮之,而是好奇地问:“这里一餐花销不少吧?”

    “子英提钱作甚,看不起我还是怎地?”臧洪重重一落酒杯,假作不悦。

    陈嶷也道:“子英失言,当自罚三杯谢罪。”

    盖俊倒也豪爽,喝下杯中之酒,又连干三杯,面色始终不改。

    “好酒量。”臧洪这才改颜。

    随着盖俊连连干杯,房内气氛骤然升温,三人敞开了肚皮喝,饮满二石酒方才罢了。

    盖俊独饮一石,身形只是略微摇晃,出了门被浓浓热风一吹,立时醒了一半,而各下半石酒的臧洪、陈嶷却脚底下趄趄趔趔,满嘴酒话,不辨东西南北。

    小厮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几次欲言又止。

    盖俊醉眼斜睨他道:“所费几何只管报来,绝不会少你一钱。”

    小厮忙道:“郎君误会了,臧君乃鄙店贵宾,特别吩咐不得收受他邀请客人的钱财,小人是想问郎君需安歇之所否?臧君每次饮罢都会睡上一会儿。”

    盖俊吩咐道:“你去扶他二人歇息,不用管我。”说完取出一袋钱强塞给他便要离开,不想被转过身来的臧洪看个正着,一把拿住他的臂膀,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先走。

    “子源也在?”

    盖俊寻声望去,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俊伟的青年士子向这边走来。

    “原来是大兄。”臧洪睁大眼睛看了半天,打一个酒嗝道:“大兄,你可知我手拉之人是谁?哈哈,你决计猜不到。”

    青年士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可是盖射虎?”

    “……”臧洪醉容一僵,转头为盖俊引见道:“此人乃吾同乡,广陵张纮是也,字子纲,博学多才,智计过人,胜洪十倍,洪以兄事之。”

    张纮?

    莫不是江东二张?

    没想到来太学第一天竟一连遇上两位青史垂名的大人物,看来在这太学不会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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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一石=1o斗=12o汉斤,3o公斤。二石6o公斤酒,别说三人,就是三头牛也喝不完。汉代有一种酒具叫斗,是一种大杯子,一石就是十大杯酒,相当于十几瓶啤酒的量。

    第一卷西州少年第二十六章马日磾与蔡邕

    更新时间:20118182:11:41本章字数:5774

    盖俊来到太学整整两日几乎没有去上课,所有时间都花在访友上了。两伯父兄在他脑中印象已经很淡,见过面后觉二人……该怎么说呢,没有大才,只是芸芸太学生中的一员罢了,若是太平年节或可做得一县之长,一郡之守,乱世嘛……不提也罢。祖母本家曹氏也没落了,反倒是敦煌令狐、索、张、氾诸姓人才辈出,幸好他来了,话说谁能压得住身负“射虎灭蝗”之名的盖子英?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未在太学遇上有比肩臧洪、张纮名气者,未来三国大放光彩的人现今不是未出生、尚幼便是身处地方,当然,还有一些特殊之人则躲在家中等待‘黎明’,如曹操、袁绍麾下颍川谋士团一众成员。颍川堪为党锢之祸的重灾区,荀、陈、钟、韩等姓皆被牵连,年轻子弟哪会来太学读书。

    第三日清早,盖俊梳洗干净,静下心来对照张芝真迹练一个时辰草书,又朗朗阅读左传其中一篇,之后换上一身正装坐马车入平阳门,直奔永和里。昨天傍晚有马家仆人来报马日磾今日休沐在家,此行正是去拜见父亲口中“具得师学”的人。

    马日磾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因为东汉流行单名,早在《春秋》就有讥二名、《公羊传》所谓二名非礼也等,但影响最大的还要属王莽。时莽辅政,便实施二名之禁。莽传有“匈奴单于,顺制作,去二名”语,则二名之禁已见于诏令。王莽又谓他的长孙王宗,因自画容貌被服天子衣冠,刻铜印三颗,与其舅合谋,有承继祖父大统的企图。事,宗自杀,仍遭罪遣。有‘宗本名会宗,以制作去二名,今复名会宗’。并贬官爵,改封号。这又表示去二名,显示朝廷的宠遇;恢复二名,则以示贬辱。这么一抑一扬,一褒一贬,对社会的影响可想而知,造成后世人们对二名存在着低贱的观念。日磾二字实非其父母所取,乃是他少时夜读史书,仰慕匈奴人金日磾品行遂自行更改,甚至连字(翁叔)也和金日磾一模一样。

    来到马府,被门仆引着入内,贴着回廊绕过遍植花草树木如同花园般秀丽的院子,抵达中央大厅,另他意外的是,这里仅仅只有不到百人,连张奂也有弟子、门生数百,马日磾身为关中大儒反倒不如,岂不奇怪?

    “也许是他择徒极严,无才者不受吧。”盖俊心想。

    马日磾四十余岁不到五十,中等身材,面白短须,一派学者风度,倒与从父盖冲气质颇像。盖俊偷瞄座上马日磾的时候,这位鼎鼎有名的关中大儒也在细致打量他。他身材非常好,高七尺二寸,宽肩细腰,骨ròu均匀,脸上有着河西人特有的硬朗线条,一条秀气挺拔的鼻梁,略显丰润的嘴唇,容貌虽不是上上,亦是中上之选。毫无疑问他的硬朗线条传承自父亲,鼻梁、嘴唇则来源于母亲。

    “你就是盖兄之子盖俊?可有字?”在汉代,当儿子的面无论唤其父名或表字皆属不礼貌的行为。

    “字子英。”盖俊立在。

    “汝母可好?”

    马日磾又问。他不仅和盖勋同门,还是马昭的族兄,乃有此问。

    “家母身体安好。”

    “从献灭蝗之策来看,可知你有机智,就是不知五经学得如何?”言讫,马日磾开始考问经义,眼见盖俊回答中规中矩,马日磾觉得他基础还算扎实,便让他行了拜师礼。

    别以为前堂那百人都是马日磾弟子,其实真正被他收入门下的只有几人而已,其余人等皆为门生。何谓门生?门生即转相传授者,也就是说他们大多时候得不到马日磾亲自指点,只能求教于马日磾的亲传弟子。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进来禀告:“大夫,蔡议郎来了。”马日磾官职为谏议大夫,秩六百石,谏议大夫俸禄不高,却参与朝政,更何况有汉以来就有“非名士不得授大夫之职”的传统。

    马日磾霍然而起向外行去,同时示意盖俊跟上。

    能让马日磾亲迎的蔡姓议郎,不难猜,惟蔡邕蔡伯喈而已。

    和想象中白苍苍的老人不同,蔡邕与马日磾年龄相仿,甚至还要略小数岁,正值中年,相貌、气质俱佳。民间传言张衡死的时候,蔡邕母始怀孕。二人才貌甚相类,时人云邕是衡之后身。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也从侧面表达了人们对他的博学与才华的肯定。

    两人han暄数句,蔡邕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

    马日磾介绍道:“此汉阳盖长史之子,盖俊盖子英。”

    蔡邕别有深意地道:“西州少年郎,仆怎会不知。”

    “蔡邕似乎对我感兴趣?”盖俊心中喜悦,跟着二人回到书房。

    蔡邕一落座迫不及待地道:“近来天灾**不断,然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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