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皇权易主

她能画出一幅绝妙的天云之画,却走不出画中的生死。十年的孤独,十年的思念。是百里晴迁一生的执着,在她的执着里,还有一个人。药王百里墨与南王弗元清的一战,将是中原与南疆的殊死之战。国破家亡,生死存亡。她该如何抉择?几次梦回,都是她清丽的容颜,祥和的眉眼...

作家 曲落无痕 分類 百合 | 18萬字 | 64章
第(48)章
    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她依然没看到长歌的笑脸。

    虚虚渺渺,朦朦胧胧,真真切切。这片竹林与南疆幽山的竹林有异曲同工之妙,置身其中,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步入仙境的体验。

    她拉着长歌来到竹林,长歌却低眉轻叹:"你终究是要离开了吗?"

    百里晴迁一愣,"你何出此言?"

    这几天她就发觉长歌不对劲。长歌也发觉晴迁的不对劲,两人就这般冷僵着。

    其实长歌不想,但她怕,她怕一开口,晴迁又会离她而去。但此刻,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长歌抽出手,转身失落道:"你带我来这片竹林,难道不是想告诉我,你想回南疆了吗。要回你就回去吧,我绝不阻拦你。"

    尽管我留恋你的温度,可我仍然不能成为你一家团圆的阻碍。你可以团圆,那我呢?我的团圆在哪里?

    长歌居然如此想,真是让百里晴迁哑然惊诧。她望了眼模糊的天光,稀薄的雾气穿梭在竹林里。时光也在漫不经心地从指尖逃脱,难道她们要一直陷入此僵局吗?

    百里晴迁坐在地上,白衣沾染了尘土,她却笑了,"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回南疆这件事。虽然我担忧父亲,可我却在等一样东西。"

    等一样东西,或许是一个人,也或许,是一幅画。

    柳长歌没有心思猜测,直接问:"你要等的是什么?"

    长歌不想猜,因为她没心思猜,她心已经乱了。

    自从融枫消失踪迹后,长歌的心就乱了。她心里想着的,不仅仅是融枫,还惦念着另一个人。

    可是长歌不能离开皇陵,她无法去找那人。就算她能离开皇陵,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找。因为她身边,已经有晴迁了。

    忠义何时才会两全。

    百里晴迁轻笑道:"也许只有自私了,才会达到那个境界吧。"

    柳长歌听的糊涂,却明白一点。晴迁,她在意这件事了。在意她惦念那个人吗。她不想解释,因为她的惦念,从来与爱无关。

    长歌再问:"你等的是什么?"

    百里晴迁望着东南方向的天空,竹叶遮挡了她的视线。可她却依然能够透过重重阻碍,仔细地端详那云端上的变动。

    哪怕是望眼欲穿,她终将会等到。

    等什么,她真的是在等一幅画。

    那幅望眼欲穿的水墨画,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如此的苍白,却令人惊叹。

    那朵苍白的花,有莲的特征,却好像又不是莲。莲纯洁无暇,如同一颗纯正而不掺染杂念的心,是佛家的象征。

    这朵苍白的莲,缥缈地绽放在天空中,与云为伴,在风中飘然起舞。也绽放在她的眼眸中。她轻声呢喃:"苍……莲……?"

    百里晴迁笑道:"不错。你猜对了。它是苍莲。"

    果真是苍莲!

    听闻西域苍山的山巅处,生长着一朵奇花,名叫苍莲。经天山地间灵气滋养,吸日月雪之jing华。每十年绽放一朵,具有化毒神效。

    这朵苍莲,居然以水墨画的形式出现在天空中。虽已随风消散,但却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柳长歌吸了吸鼻子,那股墨香,仍旧残留在空气里。

    好一幅绝世苍莲!

    "是母亲给的信号,她已经取得了苍莲。"百里晴迁这次,怕是真的要回去了。母亲必定已与父亲相见,且在幽山等她。

    柳长歌虽有不舍,却无法阻拦。"你回去吧。救伯父要紧。"

    要百里晴迁放弃柳长歌独自赶往幽山,那是万万不能的。她怕她一走,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会伤害长歌。

    这几天她一直有种感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从她回来那一刻,这种感觉就一直跟随她。

    这种感觉并不好,清幽的竹香味儿,居然掩盖不了那股子血腥的杀气。

    长歌或许闻不到,她只会闻到墨香。然而掺杂在浓墨里的气息,才最危险。

    百里晴迁想带长歌走,她劝说长歌不要守灵了,因为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虽然这里过于安宁,但安宁的背后,不知隐藏多少yin谋杀机。

    柳长歌执意不肯,此时她们已经回到皇陵,她站在墓碑前叹道:"你是知道我的,我放不下父皇。晴迁,我希望你这次去幽山,能够早些回来。我会在这等你。"

    百里晴迁也望着墓碑,平淡地说:"你不是很好奇,你父皇走之前,身上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那件东西,你也有一块同样的。"

    一块同样的东西……

    柳长歌呢喃道:"难不成是……玉佩!"

    百里晴迁喝了口酒,对长歌咧嘴一笑,"避毒玉,世上只有两块。你一块,柳允兆一块。柳允兆死了,他那块玉,就在你父皇身上。"

    "不!这不可能!"柳长歌大受打击。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自己相信!父皇既有避毒玉在身,又为何会……

    百里晴迁一把抓住长歌的手,摇身一晃,便已来到墓门前:"来吧,我们一起瞻仰一下你父皇的遗容。"

    也不需要长歌的钥匙,百里晴迁手一挥,墓门缓缓开启。

    看着缓缓升起的墓门,柳长歌的心跌入谷底。她不能确定晴迁说的,那块避毒玉究竟在不在父皇的身上还未可知。若不在,她便是惊扰父皇的寝灵。若在,那她父皇,又怎可轻易归天!避毒玉可化世间奇毒,晴迁之前的暗示,凛严的异常言辞,种种表现,都是在告诉她一个真相。她却未曾dong悉察觉,真是愚蠢!

    此刻就算晴迁不拉着她,她也要入父皇的寝灵,看个究竟。

    进入主室,这里的陈设并不华丽。父皇喜静,周围的布置一切从简。那些金银珠宝锦绣华服,孤独地躺在耳室里,与父皇的主室格格不入。

    这口帝棺,是这间简易屋子里,唯一奢华的东西。

    百里晴迁的手掌,轻轻地贴在棺材上。然后温和地看着长歌:"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开棺了。"

    柳长歌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百里晴迁依旧动作轻柔,看似无比绵柔的一拍,却引来东南西北中上下七方震气。细看,那竟是七枚huáng金钉。

    百里晴迁横劈一掌,棺盖被掀开。里面空无一物。

    就连陪葬的那些物件,都不见了。

    或许是陪葬了,如果安逸之在这里,一定会失声惊叫。因为他亲眼看着皇帝入棺,怎么开启棺盖,反倒不见皇帝的身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帝棺,柳长歌脑袋轰的一声,她扶着棺材,颤抖地问:"为什么?您最终还是骗了我!为什么啊父皇!"

    百里晴迁扶住长歌,轻声安慰:"总有一些人,想死死不了,想活,却生不如死。长歌,你的孝心你父皇是知道的,只是他,还有别的事情未了。我们要尊重死者,也要尊重活人。无论你父皇想要做什么,我相信他都不会想去伤害你。"

    柳长歌泪流满面,痛苦不已。这是一个天大的骗局!父皇把所有人都骗了,把天下人给骗了!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此刻人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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