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这么说?长歌倒是有点意外。其实黎萱的心思两人都明白,但是身在后宫,却必须要注重行为举止。你能够做到的,就只是隐藏自己的真心。 这一点黎萱做的比较好,她也曾在暗夜里寂寞的想念长歌。从什么时候起,想要陪伴身边那个人已经从皇帝变成了公主呢?如此乱伦的感情,她仍然会让自己心安理得。 "话……姐……"一声小小地柔软地轻唤,让柳长歌的心变成了水。 八皇子融枫居然口齿不清地叫出了"皇姐"两个字。虽然第一个字皇语法有点偏,但长歌和黎萱仍然是听得真切,感动在心。 长歌抱着融枫倒在草地上,青葱绿草衬着她洁白如雪的长衫,清风拂柳,发丝飘扬。融枫坐在长歌的身上,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会说画。说的是微笑,画的是开心。 长歌捏了捏融枫柔滑的脸蛋,诱哄道:"再叫声皇姐听听。" 融枫转了转眼珠,忽然咧嘴一乐,"姐……姐……" "哈哈!"长歌简直太喜欢这个弟弟了,忍不住坐起来将他揉进怀里。"融枫,你太可爱了。来,再叫声。" "姐……话……姐……" "叫声母妃……" "母……灰……" 黎萱哭笑不得,什么啊这都是!她连忙押了口茶,对那对忘乎所以的姐弟两嗔道:"融枫,别折腾你皇姐了。自己玩去。" 柳融枫穿着一件jing致华丽的明晃锦服,小锦服不大点,裹着他瘦小的身躯。长歌看护的紧,唯恐一阵夜风把他chui跑。 而融枫,似乎特别喜欢粘着长歌,就喜欢她的怀抱。 为什么?在他小小的不成熟的意识里,姐姐的笑那么温柔,亲和。怀抱是那样柔软,舒服。融枫的小手紧紧抓着长歌的衣襟,晃着脑袋在她胸上拱了拱。 长歌全身一颤,黎萱端着茶杯的举动霎时僵住。 罪魁祸首融枫却浑然不觉,他这无意间的举动引得长歌面红耳赤,母妃尴尬的要死。就算长歌用手压着他,他仍旧不老实,搂住皇姐的脖子,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如果这口是亲在长歌的脸上,那倒无妨。可是,他居然亲她的嘴! "融枫!"萱妃皱眉呵斥。 长歌连忙劝道:"好了好了,小孩子无意举动而已,你用的着发火吗?" 黎萱不是要发火,真的她不是要!儿子居然亲了心上人的嘴,她自己还没亲到呢!这一刻,她真的很羡慕融枫。但,更羡慕的人,却是那个满身雍华,淡然雅致的女子。 似乎,长歌回宫之后,就没有再提及过有关于百里晴迁的只言片语。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武林大会结束之后,楚念便回了凌峰堡,将所有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并坚决表示,她不会与田子谦成亲。 父亲说这件事他会考虑一下,什么叫考虑一下?她的终身大事,难道她自己无权做主吗?父亲一意孤行,真的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吗? 如果最终父亲仍是反悔的话,那就别怪她,不念父女之情! ☆、第 2 章 越接近后山,他的心,就越发的疼痛。也许这种疼痛已经突破了岁月的约束,变得与世隔绝。可依然,影响着他的情绪,腐蚀他的肉体,折磨他的灵魂。 楚凌峰停下脚步,颤抖的按着心口。抬眼望了望凌峰山,光线摄入眼眸,深邃无波的眸底映着一片剔透的晶莹。 魏明朗轻声一叹,上前扶住楚凌峰,劝道:"堡主,要不今天就别进去了。" "不行!"楚凌峰态度坚决,撩起袍子继续登峰。 要说他为什么这么坚决,就连凌峰堡上下所有人,都无法猜透这凌峰山上究竟藏着什么。只有魏明西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凌峰山上的禁地里,埋藏着楚凌峰的挚爱。 冰封即将融化,可当那些冷水真的滴入地面的时候,却又瞬时凝冰。这个冰dong与无情宫后山的冰dong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这里是凌峰禁地,凌峰堡的地盘。既称为禁地,那里面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那就只有楚凌峰才知道了。 按照往常惯例,每月初十,楚凌峰都会登上凌峰山,进入禁地。一待便是两个时辰。 魏明西亲自守候在禁地门口,他背后并不是山dong,而是一个岩石巨门。可能门后面会有山dong,但他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何模样。他虽未亲眼见过,但他却对里面的秘密,了如指掌。 楚念今天穿了一件很素雅的绿裙,其实她以前很不喜欢绿色。但不知为何,最近却觉得绿色不那么讨厌了。明眸若水,温雅如画。她的气质永远这般,她的微笑依然温暖如chun。 魏明西几乎看痴了,他喜欢看到她天真烂漫的笑容,还有那眼神里的温暖。可是此刻,念儿来到禁地,应该不单单是来叫他下棋吧。 "一会陪我下棋。"楚念话落,对魏明西微微一笑,然后提起裙子绕过他,目的当然是进禁地。 可是,魏明西居然后退一步,横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不想发火,依然用微笑的脸庞对着他。"让我进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魏明西也不想听她重复第二遍,于是说:"凌峰禁地,从来只有堡主一人可进。念儿,回去吧。" 楚念皱了皱眉,冷声说:"若我非要进去呢?" 魏明西放下手臂,摇着折扇笑着说:"你父亲就在里面,如果你不怕他大发雷霆的话,你就进去吧。" 如果楚念真的想进去,他便不再阻拦。其实,他从来都没打算阻拦过。 他只是在楚念进去之前提醒了她,无论你进去之后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害怕,也不要失落,更不要惊慌。你只当做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来对待就好。 楚念一直在琢磨魏明西的话中之意。难不成自家禁地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父亲能进,为何她进不得? 错了,她其实错的离谱。能进禁地之人并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称谓,而是堡主。只有历代堡主,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可是楚念万万没想到,禁地里居然这么冷。行走在光滑剔透的冰地上,她要小心翼翼地扶着冰墙才能保证不滑到。这一刻她不后悔进来,只是后悔没多穿点! 呼出的气体顺结成冰,楚念艰难地前行着,越到深处就越冷。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打算原路折回时,却听到尽头的内室里传出一声苍凉的哀哭。 两行清泪霎时涌出眼眶,楚念神色凄悲。父亲…… 楚凌峰泪眼朦胧,他坐在冰chuáng上,一眼不眨地望着妻子。 她始终安静地躺在这,永远都穿着一件素白颜色的衣衫,像隔世的仙子。就算在睡梦中,她安详的神态也依然掩盖不住苍白的肤色。她叫戚小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然而,她已经在这里沉睡了整整五年。 闭上眼却是过往的沧桑,那如红霞般的血色腐蚀了漆黑的眼球。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故事。可惜,他现在已经无力承受那过往,光彩转瞬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