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开动,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从马车的帷布缝隙探出头来,看向坐在外面的羽儿:“你怎么不进来?” “小姐…”羽儿有些无奈地朝马车内瞟了一眼,“我一个外女,怎能与男子共处一室。” 林葳蕤却更觉得纳闷,看了眼也是男子的车夫。 羽儿当即会意,压低嗓音凑近她:“马车里那位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男子,怎可与这些做粗笨活计的人牛相比较?” 显而易见,本朝即便是男子之间,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林葳蕤这才觉得,自己来到这大洛的半个多月,整日被关在府中,对此地风土人情的了解简直是一塌糊涂,可以说是知之甚少。 于是林葳蕤跟着起身,也打算坐出来。 “小姐您又忘了?”羽儿对她清醒后这般不省事见怪不怪,“你本就是有头疼畏风的毛病,怎么能到外边来吹冷风?” 再说,反正该做的事都差点做了,还在乎这些。 林葳蕤露出来的脸颊吹着外面倒春寒呼呼的冷风,想到马车里烧得暖洋洋的炭火,将手里的暖炉塞给了羽儿:“给。” 自己又很识时务地缩回了马车里。 只是有了羽儿方才说过的话,再与少年共处在马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之时,难免有些不自在。 幸而他偏着头,只对着林葳蕤显露出一片单薄的侧影,目光不知落向何处。从他身上,似乎并看不出能够回家的喜悦。 气氛有些沉寂,林葳蕤眼观鼻口关心,也不说话。 与如此姿色绝lún的黄瓜大闺男共处一处,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显得别有用心、肮脏龌龊,还是不去讨这个嫌为妙。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转了个弯儿,进了一条更为喧闹嘈杂的小巷。 隔着车帘,林葳蕤都能听见外面间杂着赌咒发誓的吵骂声,伴随着孩童的尖叫或嬉闹,马车的车轮似乎碾过水面溅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