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工奇谈

茗街,一条百工汇聚的传奇老街,东方秘术在此悄然复苏。陈青衫生于茗街,在父亲失踪后,继承家业成为专事丧葬的“白主子”,人称“棺二代”。一夜之间,陈青衫被卷入种种诡谲事件中,被爱囚禁的活尸、献身邪神的暴食者、吞噬罪恶的西洋镜、为爱屠戮的蛊女……

第63章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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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冰火两重天

    站在“康乐医馆”的门匾下,陈青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许多儿时往事忽然涌上来,或喜或悲,历历在目,却已物是人非。

    医馆在茗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市口不佳,生意却挺好。医馆里总共就一位老中医和一个小学徒。老中医长得活脱脱一副老年版陈道明的模样,名字相当霸气,叫康曦,所以大家伙送了他个雅号“万岁爷”。康医生医术高明且善良可敬,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妙手仁心”,所以茗街人特别尊重和相信他,平时只要不是什么重症大病,基本都会来康乐医馆问诊。

    陈青衫的母亲在世时一直体虚多病,隔三差五便会抱着他来到医馆里,配几副药调理身子,偶尔也给他看个病。他记得,每次在旁等得无聊时,他就会跑过去看小学徒抓药,他按着药方子小心翼翼地称着各种中药材,一脸严肃认真,不知不觉就斗鸡眼了。他背后的一整面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方格,里面存放着上百味药材,有着奇奇怪怪的名字,常引起陈青衫的好奇。

    康医生很喜欢逗小小的陈青衫玩,每回陈青衫生病,为了说服他乖乖喝药,都会给他吃自制的梨膏糖,所以陈青衫对这里有种又爱又恨的亲切感。

    不过,让陈青衫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从医馆里屋传来的一阵阵婴儿啼哭声。那可怜的小学徒,一听到哭声就会手忙脚乱地冲进去冲奶粉,半大小子成了奶妈。再后来,陈青衫读小学了,再来医馆,就会看到小学徒背着两个药篓,一边装一个娃娃,边哄孩子边抓药,忙得焦头烂额。

    正沉浸在回忆中,忽然门一开,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小青哥,你来啦!”

    陈青衫痛苦地扶额,恳求她:“康小佐!拜托不要再这么叫我了!你以为你在看《白蛇传》吗?”

    顺便,他又鄙视了下躲在后面偷笑的康小佑。

    “好嘛好嘛!”女孩嬉笑着,抓着陈青衫的胳膊就往屋里走,他顿时觉得手腕上被捏住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烫感。好吧,这姐弟俩,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迈进医馆大堂,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空气中还隐隐飘荡着复杂的中药味。眼前,仿佛一溜排开好几把凳子,阿婆婶子们一边候诊一边小声聊着八卦,康医生推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给病人把脉,写药方时偶尔抬头看看在母亲腿边玩耍的孩子们……

    陈青衫正暗自感慨着,肩膀突然被人用力按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强行推倒在一旁的诊疗床上。

    耳边响起康小佐的声音:“按住,衣服脱掉!”

    什么?脱衣服?陈青衫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拼命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康小佑死死压在床上,不知从哪摸出来根绳子,将他两只手腕捆住,另一边,康小佐已经把他两只脚踝也束缚住了。

    手腕上冰冷刺骨,脚踝却灼烫如焚,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刺激得他肝胆欲裂。

    “你们要做什么?”陈青衫虽然不认为他们会害自己,却还是惊恐万分。

    “好好治治你!”康小佐低头看着他,开玩笑般告诉他,那双如水滴般浑圆晶莹的俏眸里,满是窃喜,像贪玩的孩子找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

    “我不需要治疗!放开我!”陈青衫怒吼。

    “哎,你别逼我用小佑的臭袜子堵你嘴哦!”康小佐狠狠地威胁他。

    陈青衫无奈地放弃了挣扎,眼看着康小佑一颗颗解开他的衣扣,把打底的秋衣撩起来,露出他那不怎么健壮的胸膛,他已经被冻得够呛了。

    还好接下来康小佑就让到了一边,康小佐靠近,用手拍了拍他赤裸的胸口,笑道:“你怎么还那么瘦啊,手感真不好!”

    她边说还边用手指胡乱戳来戳去,搞得陈青衫浑身发热,面红耳赤,倒不是害羞,而是那滚烫的手简直就像在烫猪皮,就差没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了,灼得他难受。

    “你……够了……很烫!”陈青衫忍不住求饶。

    “好啦,不吃你豆腐了,”康小佐莞尔一笑,终于收手。

    可陈青衫才刚缓过一口气,就被康小佐从锦盒里取出的一样物件吓得失声了。

    那是一根似银非银,似玉非玉的锐刺,长约四寸,微微弯曲。康小佐捻着这根刺,在指间把玩,目光则在陈青衫胸口来回逡巡,用膝盖想想也知道,她要把这根刺往陈青衫胸口招呼了。

    陈青衫光看着那刺剑就觉得疼,脖颈后已冒出细汗来,不知该说什么阻止这个从小就不按理出牌的疯丫头。

    “哎呀,小青哥还是那么胆小,”康小佐笑着摇摇头,言语间,那根刺已经深深扎入陈青衫胸前的膻中穴。

    陈青衫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锥心的刺痛,但疼痛感却并没有如期到来。

    那根锐刺就像是被康小佐手中的温度融化了,刺入穴位的时候,完全没有硬物刺透肌肉的感觉,倒像是有只细小的虫子,在他皮肤上咬了个洞,一路钻进去,带来一种酸麻又有些瘙痒的感觉。

    陈青衫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根已经没入他体内一大半的锐刺,再看康小佐,她圆润的脸盘上挂着狡黠的笑,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陈青衫就后悔自己走进这间医馆了。

    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从扎入他膻中穴的刺尖开始蔓延,转瞬间,就好像涌出无数条小鱼,在他的骨肉血液中肆意乱窜、捕猎,无数张布满利齿的小嘴吸吮、啃啮着他身体里的每个角落。

    那又痒又痛还特别酸胀的感觉,如火山爆发般凶猛,又如倾泻的岩浆窜入他四肢百骸。若不是手脚被捆住,身体又被康小佑压着,他一定会发了疯般跳起来,找把刀子剔除身体里那四处游走的感觉。

    此刻,陈青衫却只能愤怒地大吼,直到康小佐把一块毛巾塞进他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仅仅才一分钟,陈青衫感觉时间无限漫长,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不住地颤抖着,简直就像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模糊的视线中,康小佐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陈青衫已经默默诅咒她了无数遍。

    终于,陈青衫对这种痛苦的忍耐突破了临界点,眼白一翻便昏了过去。

    姐弟俩对视一眼,康小佑无奈地耸耸肩说:“姐,你看他这么弱,以后百工怎么……”

    康小佐立马“嘘”地示意他噤声,低头看着那张被汗濡湿的脸,笑意荡然无存,眼底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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