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醒河央

夏月白一向认为自己的运气不好也不坏,直到莫名其妙落入错乱的时空,来到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三千八百年前的古埃及之后,她才明白,运气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东西。除了运气不靠谱,夏月白觉得第二件应该算是离谱的事情,就是自己居然会去喜欢女人,甚至是这个国...

作家 中秋 分類 百合 | 62萬字 | 217章
第(12)章
    "是。"躬身行礼,亚尔汗的唇角掠过一丝惬意的微笑。

    ★★★ ★★★ ★★★

    佩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边扶着夏月白起chuáng,一边声音紧张地说:"夏小姐,快收拾一下,王要见你。"

    "谁?"慢半拍的,不是她的听觉,是她的思维。

    "王……王要见你,来接你的侍卫快到院外了,奴婢帮你梳洗一下。"因为夏月白一直卧chuáng养伤,所以连条像样的裙子也没有,此刻她穿在身上的是一条素白的长裙,这样的装扮,勉qiáng只能用简洁gān净来形容。

    可是,如果穿成这样去见埃及的女王,说轻了是失礼,说重了就是藐视王权。

    没想到图萨西塔突然召见夏月白,已经来不及去准备像样的礼服,佩妮拿着木梳小心地梳理着夏月白那头及腰的黑发,她不时朝门外张望,嘱咐道:"夏小姐,千万记住,见到王一定要行跪礼。不管王问什么,你都要谨慎地回答。你不能向王提问,知道吗?"

    与夏月白相处了一个多月,佩妮早就习惯了这个异国女孩各种各样的奇特言行……她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夏月白第一次看见面包时的表情,就像看见了一堆金子似的诧异;对待自己的态度,完全没有主仆之分,还记得她拉着自己一起吃饭,佩妮差一点被她吓死;夏月白有一半时间都在发呆,另一半时间就是在纸上画来画去,描画一些很漂亮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奇怪图形。

    夏月白完全异与常人的行为,令佩妮觉得惊奇有趣之余,又相当的担心,单纯地只是担心这样特殊的女孩,很难融入到他人的眼中。

    "非要跪吗?"她活到这么大,一次也没跪过,现在让她朝一个三千八百年前的老古董下跪,真的……不情愿。

    一翻白眼,气结,语气也变得肯定。"一定,非要,千万别忘记了。"

    "我知道了。"无奈,权当是入乡随俗吧。

    院里有动静,门被推开,两个侍卫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开口,示意夏月白跟他们走。

    扶着夏月白站起身,佩妮简单地给她理了理裙子的褶皱,贴在她的耳边,再一次小声叮咛。"夏小姐,别惹王生气,说话小心。"

    看着一脸紧张不安的佩妮,她就像第一天送孩子去学校的年轻妈妈,只是她除了焦虑,没有一丁点的自豪喜悦之情。

    微笑着点头,轻道:"知道了,你放心。"

    看着夏月白随侍卫消失在院外,佩妮手指紧紧绞着裙子,伸长脖子望着空dàngdàng地走廊,叹息着转身迈进小院。

    ★★★ ★★★ ★★★

    腿伤已经不影响走路,只是走的时间长了,还是有一点酸痛,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去哪里,这座始建于几千年以前的王宫,原比自己想像的更加恢弘壮观……

    鳞次栉比的宫殿,被huáng金和各色珠宝妆点的金碧辉煌,单就镶嵌在墙面的huáng金面积,就已经让人不敢猜想这个古老国度的富有程度,这种被现代人视为稀有金属的东西,却被古埃及人像石头一样的挥霍着,随处可见的huáng金物件及装饰,简直不是用奢侈可以形容的。

    踩在脚下光洁平整的大理石地面,像无数条蜿蜒的白色河流,纵横流淌在参天林立的石柱间,为这座极度奢华的宫殿,平添了一份纯净超然的婉约之美……

    错落有致的迷人景致,就在你随意抬眸的一瞥间,信手捻来任何一个角落,都美得令人叹为观止,美得让人流连忘返。

    略去那些jing美别致的壁画,略去那些矗立廊外的栩栩如生的雕像,略去那些坐落于绿水中央的亭台,略去覆盖了庭院的绿意苍翠的植物,只是看着眼前用雪花石jing雕细凿出来的,悬于空中的镂空楼梯,都会让人疯狂地爱上这个地方。

    目不暇接地看着一切,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太美,太梦幻,完全没有真实感。

    "进去。"直到身旁响起侍卫生硬的提醒,夏月白才猛然回过神。

    抬头,惊诧的眸子泄露了她一瞬间的胆怯,愣愣地瞪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一扇和古代城门差不多大小的石门,耸立在充裕的阳光中,带着藐视众生的金色光芒,俯瞰着自己。

    左右看了看,侍卫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映入眼底,夏月白深深吸气,提起裙子,跨进一尺高的门槛,脚尖落地的瞬间,迎面chui来一阵丝丝凉意的风,chui散了身后夏天的燥热空气,更chui开了狂乱的心跳声。

    低着头,缓缓走进殿内,闪烁不定的视线充满慌乱地环顾着四周,当一个熟悉的人影撞入黑色的眸底,夏月白紧张的神经跳过一丝庆幸。

    乌纳斯朝她微微一笑,随后转过头,看向前面。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眸子一惊……

    二十米开外的数十级白色台阶上,有一尊顶天立地的巨大雕像,目测最少也超过了三十米,就算是不懂埃及史的人都会知道,那是埃及人崇拜的太阳神"瑞"的石像。

    石像前,金光璀璨的王座,才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地方。

    一身白衣,一道简单的金冠,随意靠着椅背的身影,慵懒,闲散,浸透了夺目的狂妄气焰,恣意妄为地挥洒着一种桀骜不羁的气势。

    夏月白不知道图萨西塔在古埃及算不算美人,可是以现代人的审美观点来讲,她绝对称得上是一位气质出众的漂亮女人……

    深邃的眼,描摹着古埃及人特有的黑色眼线,刻意拉长的眼线,令那双狭长的眼睛更显一道锐意。高直的鼻梁,隐约有丝欧洲人的特征。略深的小麦肤色,只有长期参加户外运动,才会拥有这样健康又赋有光泽的肤色。

    如若,非要为她挑出一丝缺点,可能就是她略厚的嘴唇,但是这样的唇型,已经被现代人视以性感的象征。

    王座上那张似有若无的笑脸,微浅上扬的唇线,藏着令人莫名心慌的冷漠。

    没想到地处非亚jiāo界的古埃及人,居然拥有了这种混合了欧洲特色令人羡慕的五官,或者只有身为王室的优良基因,才能造就出这么优雅而高贵的人。

    图萨西塔的美,即不妖,也不艳,而是透着一股子威风凛冽的魔劲,像一缕孤寂的金色的风,太顽佞,太耀眼。

    她,天生就是一个王者,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就已经让人感受到一股qiáng大而无所遁逃的巨大压力,宛若一道无声的气làng铺天盖地的袭来。

    同样蕴含了审视忖度的打量目光,来自王座上那位年轻的女王。

    图萨西塔打量着台阶下的异国女孩,乌纳斯说她十九岁了。仔细看一看,好像还没有十五岁的埃及少女发育的成熟,真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世界是以什么为食物的,成年女子竟然能瘦成了一束微风就会chui散的轻烟模样。

    黑色的眼睛,gān净而明亮,让人想起月夜里尼罗河上空的星辰,莹莹闪闪地轻盈清澈。

    不过,她的脸色过于苍白,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回事,那张巴掌大的脸庞,几乎没有丝毫的血色。

    殿外chui来的风,牵起几缕长发飞过夏月白的手臂,摇曳出千丝万缕的柔软黑影,引得图萨西塔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注视着那些无律轻扬的发丝。片刻,嘴角牵了牵,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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