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没那么高冷

【破镜重圆+悬爱+忠犬】刑侦界酷炫高冷专家,心里却住着一只忠犬?桃桃一轮推理言情诚意之作,比《何以笙箫默》更深情,比《他来了,请闭眼》更暧昧。孤傲忠犬刑侦大佬VS故作高冷犯罪顾问,久别重逢,针锋相对,携手攻破桩桩大案,终于破镜重圆。他一直在等她回家。 大学恋爱时,有一次踢球踢得全身汗津津,他却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上衣,反而牵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上,说:“这种福利,只留给你。” 再次重逢时,他瞧了她好几眼,却以一句“我不跟这个女人合作”噎了她好半天。 她写简报时,他总是各种挑剔,却又在她狂暴之际夸奖一二。 一同查案时,他总有意无意地说些扰乱她心思的话:“我一直没变,而我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 直到某次他登堂入室,浑身水珠地走出浴室,向她宣布:“今后我将彻底属于你。” 不论刑侦专家左擎苍对外多么高冷,心里却住着一只忠犬,只为犯罪心理专家舒浔守住这一份破镜重圆。

3.我没有变
雾桥警方根据左擎苍给出的范围,在平宁区三个盛产皮具、皮鞋的工厂进行了大规模排查,一番打听后,还真就找到了这么个工人。
董志岩,某家鞋服厂裁剪车间工人,身高一米六五,肤色略显苍白。据车间主任、工友们反映,几个月前入职的董志岩性格孤僻,脾气非常糟糕,工作散漫,经常偷懒,出去吃顿快餐都等着别人付钱,渐渐就被同宿舍的工友疏远。他平日里虽然没怎么惹是生非,但看工厂女工的眼神总是那么不正常,让人很不舒服。不单如此,他还喜欢和她们搭讪,一旦不成功就满嘴诅咒和脏话。
郑队觉得不好马上打草惊蛇,就把掌握到的信息先拿给左擎苍看,结果人家看了一眼,便思忖须臾道:“有舒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舒浔正在跟同学在她爸爸的学校体育场打网球,才休息一会儿,就接到了电话。看号码,很是眼熟,手机还在响,她却忽然愣住了——这个号码是左擎苍的。
说来可笑,在鹭洲共事十几天,他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交换过。她毕业后换了好几个手机号,他却一直是这个号码。这说明,他向别人问起了自己的手机号,那似乎也该试探试探他了。
她接起,平静地问,“左教授,有事吗?”
她在告诉他,你看,我记得你的手机号。
“你在哪里。”他似乎不为所动,或许认为她记得他的手机号是理所当然。
“在师大打网球。”
“马上到我这里来。”
这是怎么一种命令的口吻?!
“左教授。”舒浔克制住想连名带姓吼他的冲动,“其实你清楚的,我手头没有你说的那种论文要写,如果你需要我提供帮助,也请换一种能让我接受的方式。我不是你的助手,也不是同事,是你说自己不跟我合作的。”
“我在市局。”说罢,他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他对她说的所有话都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她在哪里不重要,在做什么不重要,是不是同事或者助手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市局,叫她马上过去。
皇帝一样的逻辑。
舒浔重新拿起网球拍,拾起一个球,重新回到了球场上。这起连环杀人案,左擎苍得出结论后,她就决定撒手不管了,一个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沉浸在工作中。
见左擎苍挂了电话,郑队好奇地问:“您和舒老师打算怎么做?要不要先去厂里见一见董志岩?”
“董志岩不是凶手。”左擎苍把桌上的一叠材料整理好,放在一边,“他会对同厂女工露出‘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是一个单身且素质不高的男人的正常反应,只不过比其他人更不加掩饰而已。面对女工的拒绝,他的反应仅仅表现在嘴上咒骂,目前我们看不出他对行为不端的中年妇女有什么别样的憎恨。”
“那么凶手是……”
“我去舒老师那里一趟。”
“您不是让她到市局来?”
左擎苍顿了顿,转身:“我是在告诉她,我从市局出发,大概需要半小时到达。”
就是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他无奈地扬了扬唇角,眼眸更深沉了些。
舒浔汗流浃背的,咕噜咕噜地灌着运动饮料。看着仍在球场挥拍大汗淋漓的男女学生,她有种重回校园当学生的怀旧感。那时自己坐在球场边,看着左擎苍和一大帮本科、研究生的男同学踢球。说起球类,左擎苍擅长两种,一是足球,二是台球,二者反差极大,一动一静。
那些男生在踢足球的时候哪里穿得住衣服?往往踢了没几分钟就扒了上衣,一场下来,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是左擎苍向来讲究,大庭广众之下,他球衣湿透,贴在身上,就是不脱。半场踢完,舒浔见他湿淋淋的模样,笑他,问他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把衣服脱了,他无暇回答,喝光一瓶水才说。
“这种福利,只留给你。”
“哪里是福利?”那时舒浔闷笑,偷看一眼他腹部显现的六块肌轮廓。
他更直接,牵起她的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腹部上。结果自然是被某人一边责备“汗津津的,脏死了”,一边抽出手,他却偏要接一句“等洗干净了你再试试”,把她臊得变成大红脸。
舒浔清清嗓子,低头看地板,掩饰自己回忆往事时过分憧憬的模样。她觉得,男人踢足球时拼抢厮杀,一点也不好看。她更喜欢台球桌前的左擎苍,衣冠楚楚,运筹帷幄,那似乎才能诠释他的桀骜和冷静。
正想着,视线里闯入一双黑色男式皮鞋。
在运动场里出现穿皮鞋的男人,有点不协调啊。
舒浔抬头。她忽然有点自惭形秽,出来打球时素颜,这会子大汗淋漓不说,头发想必也乱糟糟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让前任看见自己不够漂亮的样子。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慌乱,她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淡定地问:“左教授也来运动?”
左擎苍嘲讽地一笑,在她身边坐下:“你的观察力只有推理比赛时才敏锐。”说着,他很顺手地握住舒浔喝了一半的饮料瓶身,一抬手,左手旋开盖子,在她惊异的目光注视下,喝了几口。
“左擎苍!”舒浔猛地站起来,质问的句子即将喷涌而出,在喝一声他的全名之后却如鲠在喉,几乎憋出血来。
左擎苍的动作仅有一瞬间的一窒,转而平静地放下饮料:“在你喊出那三个字之前,我一直以为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我……”
“他们找到一个叫董志岩的工人,一些重要信息和日常行为与我当日做出的侧写十分吻合,但就是因为这种吻合,反而不太像这几起案件的凶手。”他转移话题时永远这么忽然且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玩笑,或者压根儿不存在。舒浔简直怀疑,他体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大学时的他,一个……不知道是哪个自动推理的机器。
舒浔迟疑地接过他从公文包里抽出来的一份资料,离他远远地坐下,粗略地看了一遍,抬头看他想说说自己的看法时,见他屈腿坐在长椅另一端,目光久久地定在自己身上。她呼吸一乱,又低头调整了很久,才换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董志岩不善于压抑自己的情绪,要说品行不端,他倒也算不上,只是因为给人的印象不好,加上不善交流,使得别人对他的偏见越来越深,而真正的凶手恰不是这样的人,他在别人眼里或许能留下一个‘人不错’的评价。他对那个年龄段妇女的憎恨和鄙视是深埋心底的,在大家谈论起某个作风不正的妇女时会格外留心,进而联想到自己曾经的某段遭遇,独处时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变得暴虐起来。”舒浔娓娓道来,下巴微昂,目光却是淡淡的,依稀有种清高感。她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直刺左擎苍:“犯罪心理果然不是左教授的特长,男人对自己不擅长的东西都怀着敌意和藐视。”
早就说过董志岩不是凶手的左擎苍自动过滤掉她最后一句话,发问:“你是根据什么判定凶手的这些特征?”
“他包里的东西。”舒浔飞快回答,“如果董志岩真的像你们给我的资料中描述的那样,他平时上下班,尤其去网吧时都不可能带着一个装了纸、工作用笔的腰包,更何况是作案——带把螺丝刀或者匕首不是更好?”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凶手对中年女人存在那样的偏见,至少说明一点,他接触过让他产生重大偏见的中年女人。一单身男青年,能接触到的中年女人有限,能给他的心灵造成如此重创最后导致扭曲的更少,并且这需要一个长期累积的过程。董志岩是前几个月才来厂里上班的,为什么以前他不干这些事,非要来了这里才干?难道只有平宁区有作风不正的中年妇女?所以凶手另有其人,且并不是个初来乍到的工人。”
“精彩。”左擎苍站起来,微笑道。
舒浔暗暗松一口气,他终于要走了,结果人家斜睨她,发号施令:“送我回市局。”
“你自己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舒浔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回去的路,而且他来的时候八成也是派车送来的。
“我是外地人。”
“出门右转过马路,对面站台坐322或8路公交到仰山公园站,转96路。”舒浔拿起网球拍,一副“好走不送”的样子。
左擎苍并不拖沓,转身就走,一如当年舒浔说出“分手”二字时走得那么干脆。她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左手握成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忽然放下拍子,几步跑到他前面,讪讪地说了句:“我……带你去公交站。”
她在心里自欺欺人地安抚自己,如他所说,他毕竟是客,再说,跟着出去看看究竟有没有车送他来,如果有她就不管他了。
于是最令等在网球馆外的司机老马不解的事发生了,他看着左擎苍和舒浔一起出来,正要发动车子,却见左擎苍目不斜视地从他车前走过,背在身后的左手对他摆了摆,好像是在说“不”。不?不什么?老马不够善解人意,眼睁睁地看着左擎苍被带到了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
左教授想坐公交车?
司机老马抓了抓后脑勺,手里的车钥匙不知该转还是不该转。
“他们就那么小气,连个车都不派来接你?”舒浔站在公交站台上,望着车来的方向问。
左擎苍和她一样面向车来的方向,他站在她的身后,余光能瞥见她几缕汗湿的短发贴在颈旁,黑色运动短裤包裹着翘挺的臀部,白皙的双腿直而长,此刻随意的站姿,别有一番风姿。
他的目光从舒浔的腿上移开,嗓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公车,不能私用。”
“你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公事?”舒浔话一出口,就后悔不已。
意料之中地,左擎苍沉默下来,舒浔远远看见322路来了,也沉默下来。
“不是。”
舒浔一愣,抬眼时左擎苍已经上了公交车。
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左擎苍来电。
舒浔伸向咖啡杯的右手一顿,转而拿起手机,先关掉了铃声,免得打扰咖啡店里其他正在低声交谈的人。她咬了咬下唇,心烦意乱地合上正在翻阅的杂志。
屏幕亮了许久,无人接听后,随着对方的挂断,自然暗了下去。
学校操场边的左擎苍将手机揣进裤子口袋里,脸色如常,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黯然。
“服务员,买单。”发了好一阵子呆的舒浔付完钱,给左擎苍回拨了过去。
“这回你又在哪里办公?我正好不忙,可以过去一趟。”
那一头,左擎苍久久没有说话。
久到舒浔简直以为手机信号出了问题,她试着“喂”了一声。
“建业皮具厂。距离你所在的位置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如果你一出门就能坐上计程车的话。”
舒浔站起来,忽然一愣:“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
“在听我推理过程的同时,希望你尽快买单走到外面去等计程车。”左擎苍停顿了一下,“在接电话的过程中,我听到几个声音,分别是微弱的轻音乐声,手机或相机的快门声,瓷器、铁器碰撞和高跟鞋敲击地板所发出的声音。你所在的地方是个室内场所,面积不大,不嘈杂,铺的是木地板,周围有正在自拍或者拍食物的人,此时不是饭点,你没有加餐的习惯,所以你应该在某个咖啡厅。”
舒浔已经站在路边,不知是幸运女神的眷顾还是纯粹巧合,一辆的士在她面前停下,随着乘客下车,的士“空车”的标志亮了起来。
电话那一头,左擎苍似乎也觉察到她已经坐上了的士:“你一个人喝咖啡,因此回电话时说自己‘正好不忙’,可见之后同样没有约人。独自特地去喝咖啡不是你的风格,进咖啡厅之前,你在逛街。今天是工作日,没有同伴陪同,所以你不会选择离家远的商场,离你家距离较近的商场和百货只有两个,你选择的咖啡厅必定距逛街地点不远。两个逛街地点离皮具厂大约十五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如果我没有听错,现在你已经幸运地坐上了计程车。”
“你的分析有个断裂处,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逛街而不是看电影?”
“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左擎苍从容地回答,“你的习惯,我不需要分析。”
舒浔哑然,吸了几口气,已在强词夺理:“但是我可以养成别的习惯,人都是会变的。”
“我没有变。”
这一句,虽像是轻描淡写,却格外坚定,好像每天清晨寺庙必然敲响的早课钟,有力而隽长。
舒浔在车上不觉得暧昧而尴尬,到了皮具厂对面车站时,远远看见站在保安室外等她的左擎苍,她的脸忽然就红了起来,好像一口气喝下一瓶茅台。她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脸颊,发现它烫得可以煎蛋。他总是意有所指地暗示着什么,她总是避之唯恐不及地不敢猜,如果真的像他暗示的那样,为什么当年他不解释,为什么转身得那么决绝,即使她赌气去留学,他连一句挽留都没有。
不敢想,不能想。这里是雾桥,是舒放被关押的地方。
待脸上的温度稍微降下来一点,舒浔才走过马路,颔首,例行公事般问:“有什么新情况?”
“根据我们推出的嫌疑人特征,锁定了一个在这里上班、名叫史纳哲的工人,十岁时父母双亡,由他的叔叔代为抚养。现在他们正在进行例行厂区大扫除,有兴趣进去看看吗?”
“我们推出的嫌疑人特征”——舒浔遥想起在鹭洲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说不跟女人合作的冷硬模样,现在这般180°大转弯,屡次把她拉进案件侦破过程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能同他并肩作战,又或者这早就是她肖想过很多次的事,忽然就这么措手不及地实现了。
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两个人及同来的几个便衣分散在不同的角落,目光却牢牢锁定在史纳哲一个人身上。工人们忙碌着,谁都没有留意那几道来自陌生人的目光。
收工之后,舒浔对郑队说:“史纳哲有重大嫌疑,应该立刻对他展开全面调查。”
郑队一愣,疑惑地看看她,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左擎苍。左擎苍示意几个便衣回车里再说,以免引起太多关注。来时乘坐的警车停在工厂外面的一个巷子里,一行人分散来,陆陆续续往外走。舒浔穿着高跟鞋,走得比较慢,落在最后,却不想左擎苍比她走得更慢。
阳光从他们身后直射过来,舒浔看见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忽然,身后重叠摇曳的影子停了,她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去看,左擎苍背光站着,沐浴在一片橘黄的阳光中,周身都镀着一层圣洁的柔光。她想起自己奔跑撒欢的过往,也是这么不顾一切地在前面玩乐,然而每次回头,他总在离自己三五步的位置,默默地看顾着她。
“我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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