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没那么高冷

【破镜重圆+悬爱+忠犬】刑侦界酷炫高冷专家,心里却住着一只忠犬?桃桃一轮推理言情诚意之作,比《何以笙箫默》更深情,比《他来了,请闭眼》更暧昧。孤傲忠犬刑侦大佬VS故作高冷犯罪顾问,久别重逢,针锋相对,携手攻破桩桩大案,终于破镜重圆。他一直在等她回家。 大学恋爱时,有一次踢球踢得全身汗津津,他却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上衣,反而牵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上,说:“这种福利,只留给你。” 再次重逢时,他瞧了她好几眼,却以一句“我不跟这个女人合作”噎了她好半天。 她写简报时,他总是各种挑剔,却又在她狂暴之际夸奖一二。 一同查案时,他总有意无意地说些扰乱她心思的话:“我一直没变,而我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 直到某次他登堂入室,浑身水珠地走出浴室,向她宣布:“今后我将彻底属于你。” 不论刑侦专家左擎苍对外多么高冷,心里却住着一只忠犬,只为犯罪心理专家舒浔守住这一份破镜重圆。

第二章 藏不住的情绪 1.不祥预感
《“血色情人节”灭门案告破,凶手邹某已被逮捕归案》
“五一”假期来临之前,一则新闻出现在鹭江公安的官方微博上。一个多月以来,不断在微博上质疑警方破案能力的网友纷纷转发。
夏晓彤自然也看见了,她没有转,甚至把自己以前提到“L”的微博全部删除,也弃用了这个ID。艾淼转发了这则新闻,没有只言片语,只留下一个“蜡烛”的表情,不知这支蜡烛为谁而点。
小会议室里,参与破案的警察们,坐在一起整理着提请公诉的各种材料。
小薇看完报道,长叹了一口气:“如果邹蕾蕾能想开点,放下她的恨意,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了。”
舒浔挑眉,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也轻叹一声:“应该是……爱。”
“因爱生恨,人之常情。”左擎苍低着头,分不清是自言自语,还是在接舒浔的话头。
“有个细节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方仲用的沐浴露和黄文渊的一模一样。”舒浔回忆着自己在邹蕾蕾的新家查看时,在浴室中看到的一个奇怪之处,“一个女人还能用什么方式来纪念和留恋男人呢?有时候,闭上眼睛时,一个相同的味道,就能在脑中形成一个关于那个男人的影子。”
“舒老师,你难得这么感性哦……”小薇捂着嘴笑。
“你们女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陆子骞摇摇头,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也不明白舒浔的意思。
随着“3?14”案告破,鹭洲公安局双喜临门。第一喜,市局受到了省厅的通报表扬,负责案件侦查的重案一组一并受到嘉奖;第二喜,新大楼的搬迁工作全部结束,“五一”后全体干部职工就要迁入新大楼办公。
局长刘孝程邀请左擎苍和舒浔一起参加揭牌仪式,两位专家回程日期定在明后天,左擎苍将回袤华,舒浔则订了后天去雾桥的机票。
山城雾桥,四五月迎来梅雨季节,大片的低云飘散在重山之间,绕山而辟的道路和桥梁仿佛隐在云雾中,幻境一般,美得不可名状。雾桥又是水晶之都,盛产水晶矿石,而雾桥的低云,又有种说法,是因为水晶磁力的吸引。
舒浔回到雾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舒妈妈一起去四十多公里外的雾桥第二监狱,看望还在服刑的弟弟舒放。
舒放小时候就有些许调皮,到了叛逆期更加难以管束,交了许多酒肉朋友,因打架被送去派出所是家常便饭。舒浔的爸爸是雾桥师范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妈妈是当地高中的政治老师。出身于这样书香门第的两个孩子,一个如此优秀,一个却如此败家。
会见时间只有半小时。
舒放被狱警带出来的时候,舒妈妈就开始掉泪了。舒放理着短短的平头,本就长得俊秀,见着妈妈,他有些许激动,见着姐姐也一起来了,惊讶之余,眼中惊喜、羞愧和怨恨杂陈。
舒浔冷着脸,默默地听着妈妈嘱咐舒放要注意增减衣物,劳动时要注意别受伤之类的话,全程一言不发。离开时,她回头看了弟弟一眼,他还坐在隔音玻璃后面,落寞又无助地望着她们的背影。
两双极为相似的眼睛终于对视,她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她看见他的口型,那分明是在叫“姐姐”。
从监狱回到市区,母女俩随便吃了个饭,就去了舒爸爸单位附近的超市逛。
舒浔逛到生鲜区,舒妈妈正在买鱼,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哎哎,就是那个女的!我听说什么盗窃未遂,手机被抢,哼哼,独门独户的,是不是只有盗窃她自己知道……寡妇嘛!”
舒浔转头一瞥,发现出声的是爸爸单位有名的“大喇叭”叶蓓艳,此时正指着一对母女,说得兴高采烈。从小就对这位的大名如雷贯耳,所以听到她说什么总得打个折。
一转身,叶蓓艳也看见了舒家母女,一下子就笑开了:“是蔡老师和小浔啊!听舒老师说小浔出国留学了,这是放假还是学成归国?”
舒妈妈看上去一点也不想跟这位多话,点一点头,笑笑而已。可叶蓓艳向来话多,先是对舒家大为吹捧了一番,刻意避开舒放,只说舒浔从小怎么优秀,怎么听话,继而锲而不舍地问:“小浔留学回国,在哪里高就?”
“刑侦大学。”
“好厉害呀!才女就是不一样!”叶蓓艳夸张地大呼小叫了一番。
这时舒妈妈买好了一只鳜鱼,拉着舒浔离开的时候,就听叶蓓艳迫不及待地对同伴说:“别看她女儿有出息,她儿子可是个杀人犯,在坐牢呢!你看这一家人,三个老师,一个劳改犯,也不知那个儿子是不是他们亲生的,说不定小时候被虐待,有了暴力倾向……”
舒浔浑身一僵,眉头紧紧皱起,愤怒回头。舒妈妈感觉到女儿的不悦,暗自拍了拍她的手:“谁背后没人议论?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舒浔点头,迎面遇见刚刚被叶蓓艳议论的那对母子,女儿十五六岁,白净可人,母亲是极普通的一个中年妇女,脸上有块淡淡的疤。
“刚才叶阿姨说的什么未遂,是怎么回事?”等母女俩走远后,舒浔问。
“不知道是她添油加醋还是真的,旁边那小区发生了一起挺吓人的事。”舒妈妈回答,“说是大中午的有人蒙面爬进一户人家,还好母女俩都在家,只打伤了大人就跑了,也丢了点东西,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对母女。”
大中午的入室行窃?回家后,舒浔问了自己的父亲舒鸿儒,才知道这事是真的,不过案发时间被传错了,正确时间是“午夜”。
反正也是闲着,她就给这起案件的罪犯做了个粗略的侧写——男,家贫,身高一米六至一米七,住在案发小区附近或在附近工作,有过盗窃前科。她把这些信息告诉给了舒鸿儒,舒鸿儒赞许地拍了拍女儿的背,给雾桥公安局负责物证检验的胡皎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对他们破案起到一点帮助。
胡皎是舒妈妈妹妹的女儿,也就是舒浔的表妹,虽然年龄差不了几天,性格却截然不同。她告诉舒鸿儒,舒浔的分析跟局里的推断差不多,具体情况不好说得太清楚,只说罪犯已经四处作案三次了,前两次未遂而已。
舒浔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说:“这么看来,罪犯的犯罪冲动非常强烈,可能会第四次作案,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偷窃还是……”
舒鸿儒推了推眼镜:“你跟皎皎算半个同行,多给她出点主意。”
舒浔点点头,给胡皎打了个电话,晚上就见人蹦蹦跳跳地来了,还提着两袋子零食。
“姐,这种案子哪需要你出马啊?”胡皎开了罐啤酒,小口小口地喝着,“过不了多久,那小偷就会被抓住的。”
“你们觉得他是个小偷?”舒浔刚洗完澡,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头发还不听话地乱翘。以前她长发时,洗完头来不及吹就跑出去找左擎苍,他就拿着吹风机耐心地给她吹,长指插进她的头发里轻轻地揉。随着她用不同的洗发露,他的手也沾上不同的香味。可能当时被他惯坏了,几年过去了,她依旧不喜欢自己吹头发,湿发就这么贴在额头上和脸颊边,有种别样的小韵味。“跟我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胡皎还犹豫了一会儿,舒浔小踹了她一下,她才笑着说:“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4月23日,平宁区,被害人晚上回家刚开灯,就看见一个人从窗户钻进来,吓得大叫了一声,那个人就跑了。4月27日,平宁区,被害人晚上被惊醒,觉得屋里有人,她比较冷静,装睡了一会儿,后来起身逃跑时被抓住,头部和面部都遭到了袭击,被打晕,醒来才报警。第三起你知道的,发生在5月1日晚上,带了刀,还好没伤着孩子。”
犯人三次犯罪都未遂,第一次没有进屋;第二次进屋了,打了女主人却没有趁她晕倒偷走什么东西;第三次拿到点财物,还刺伤了人。犯罪不断升级,居然没能引起重视。
“被害人的共通性是?”舒浔找到了关键点。
“都是独居女子。”
“年龄?”
“三四十岁。”
舒浔面色一凛:“听着,这个罪犯不是普通小偷,一定要马上抓住他 !我有预感,他下次犯罪一定不会只是盗窃或殴打女主人这么简单了,而且他在没有被抓住前,是不会停止犯罪的。”
胡皎瞪大眼睛,一副惊弓之鸟状:“这这这……太严重了!我得去向领导汇报!可我无凭无据的,不知他们会不会重视起来。”
“第一,他的作案对象是有选择性的,这种选择性不是为了方便盗窃,而是为了更加暴力的犯罪;第二,他的作案技巧非常低劣,三次都未遂,却仍不变换手法或者对象,说明他对这种行为有着执念和崇拜;第三,若只是单纯地为了钱,三次入室未免得不偿失。他的行为不断升级,然而第三次入室时,他没对没什么抵抗能力的小女孩下手,却刺伤了母亲,从这一点就说明了他的目的不仅仅在于盗窃,伤害那个年龄段的妇女才是他最感兴趣的,什么偷东西、抢劫只是顺便为之。”舒浔笃定地说。
一回局里,胡皎把舒浔的分析汇报给了领导,可惜并未引起重视,搞得她很是郁闷。不过这郁闷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四天后,舒浔的分析就成真了。
这天,舒鸿儒从学校带回了一个坏消息,叶蓓艳被杀了。
舒浔并没有马上将这件事与之前的案件联系起来,因为就动机来看,叶蓓艳的仇家太多了。而且据她所知,叶蓓艳并不是独居女人。她本不想管的,奈何胡皎却巴着她不放,又是撒娇又是利诱,她只好同意去现场看看。
叶蓓艳的家在平宁区新埔路附近,舒浔刚下车,忽然被眼前一片紫色花云怔住了。她以前经常打这儿过,却不知道春末夏初时节,这一路望去竟如此梦幻美丽。一朵朵紫色小花开在树冠上,乍看之下似云似雾,间或还有点点落英掉落,撒在青色的水泥路面上。她以前只注意看脚下的路和街边的店,却总没想起来看一看头顶这紫云之娆。
她打量着一树树怡人的淡紫,以至于当左擎苍高大的身影远远出现时,还以为这并非现实。
淡紫色落英缤纷里,他信步而来,Versace灰白色暗纹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头发比上个月舒浔见到他时更短了些,显得更加干练而英俊。
胡皎看见左擎苍时也愣住了,转而看看他身边的人,尴尬地叫了句:“郑队。”
左擎苍早就看见这两人了,倒是舒浔,愣了一下后,从他解开一粒扣子的领口努力看进去,发现他的项链还在。她抿了抿唇,看向别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雾桥,难道他的学生们都那么不济事,哪里有案件,都得劳烦他亲自前来协助不成?
“舒老师。”左擎苍淡笑着开口,一本正经的称谓,转而偏头朝向郑队,“这位就是我向你提到过的归国犯罪心理学专家舒浔女士,在鹭洲‘3?14’案件中有幸搭档,称得上巾帼不让须眉。”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外人只觉得礼貌得当,舒浔却觉得四周寒气横生,这语气中重重的怨气……
胡皎惊讶地看向她,那眼神分明是在问:“你们不是分了吗?现在是什么状况?”
舒浔不爽地白了左擎苍一眼,扔给胡皎一个“听他瞎掰”的眼神。
“左教授好像名侦探柯南,总在案发现场辛苦奔波。”
“舒老师抬举我了,可惜,我今早才下飞机。”
“刚下飞机就赶上了这事,还真是及时。”
“彼此彼此。”
……
过了好一阵,寒暄和介绍完毕,几人这才进了居民楼。郑队和胡皎挤在门口开门,舒浔有意和左擎苍拉开距离,在楼梯拐角处,他站在比她高几级台阶的地方,居高临下地面对着她。
这股子压迫感让她很是不爽,于是想绕过他。结果他右手一抬,挡住了她的去路。舒浔只平视他腕间戴着的黑色手表,进而看见他手心里的疤痕。这时他左手有了动作,飞快地从她发顶拈了个什么东西,玩笑似的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竟是一朵淡紫色小花。
以前,中刑大搞什么摄影比赛,舒浔就拿个相机左拍拍,右拍拍,拍回一大堆谈不上艺术价值的照片,却还自以为是地拿给他看,拜托他帮忙挑一张参选,其实是想找个机会多跟他说几句话。辩论赛之后,他俩的关系谈不上融洽,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他,用她那简单粗暴的方式——多给他找点不愉快。
他看了她拍回来的百来张照片,还真就挑出来了一张。不知是哪里的残破台阶,可能刚下过一场急雨,打落了许多花瓣,凌乱地落满了台阶。镜头里有满眼落英,又有不远处蜿蜒的树枝上,依旧盛开着的几朵红花。谈不上角度,谈不上构图,也谈不上意境,然而他挑出来,用PS将色调调黄了些,还起了个标题,替她传给了投稿邮箱。
一个月后的评比结果出来,舒浔没想到自己还获了个二等奖。
那张照片被挂在学校网站上,写着:二等奖作品《最是人间留不住》,拍摄:舒浔。
评委说,此景常有,能感悟此意境者少得。标题极为贴切,犹抱琵琶半遮面,深长意味都在后半句。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也不知道她还记得多少,又或许已经忘了这个“典故”。
楼梯扶手旁,左擎苍的眼中意味不明,只是微低着头,本该随手丢弃的一朵小花躺在他的手心里,四指轻轻一合,盖住了,握了片刻,冷凉的花瓣似乎也沾了些许温度,才又抬手揣进胸口的口袋里,看似十分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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