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想说。” 晚间的休息时间，大家都在进行自己的娱乐。 有的在玩游戏，有的在网络聊天，还有看电影和看书的。 猫耳的女孩在画油彩画，旁边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在吃零食。 夏树脱掉了外套在角落做体能训练。 在她露出了腰腹部的肌肉以后，化妆女孩和认真女孩的表情，就更加丰富了。 连水边班长，都趴在桌子上玩数字拼图游戏。 现在是最自由的时间，只要呆在班上，干什么都行。 就是这个时候，笙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你又要说什么？”爱尔暂停了面前的电影，略显紧张地看向笙。 “说到军队，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外号对吧？”她的表情非常认真，仿佛苦思冥想了许久，“你看，比如臭猫、狐狸、树犬、屎壳郎什么的。” “我怎么觉得你举的例子都有很重的味道？” “这个不重要，”她用手托起下巴，非常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互相取一些外号？” 夏树站起身来，拿起清洁机器人递过来的毛巾，在身上擦拭了一圈。 然后坐到了长桌旁。 “外号啊，确实有这么回事。”水边班长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着笙说道，“除了一些侮辱人的外号，互相叫一下没关系的。” 夏树也轻轻点了点头。 军队里有外号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 方便称呼，也方便记忆。 免得忽然之间想不起同伴叫什么，那就很尴尬了。 不过有的时候外号叫习惯了，反而会忘记了本来的名字。 她上辈子的外号是“大学生”。 因为她在新兵连的那一个班里，只有她一个人上过大学。 其他的什么“大金牙”、“烟鬼”、“小黑”、“牙套”，那都是数不胜数。 正想着，她忽然觉得小腹凉凉的。 低头看去，爱化妆的那个女孩正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腹肌。 那女孩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仿佛摸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女孩子都是这样表达亲密的吗？ 夏树也不好意思直接把她的手推开，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是说嘛，我都帮你们把外号想好了！”笙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你说说看？”爱尔脸上写满了怀疑。 “哼哼！” 她指向夏树。 “优等生。” “我吗？”夏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诶——好像是那么回事。”爱尔仿佛觉得这个外号有那么几分道理。 夏树确实是一脸优等生的样子。 “你继续。”爱尔看向笙。 她指向下一个喜欢化妆的那个女孩。 “百合。” 夏树记得她的名字——是弥雨。 但是百合是什么意思？ “哦——懂了懂了。”爱尔露出了然的表情。 众人也纷纷点头。 那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外号大概率就定下来了。 笙又指向那个满脸认真的女孩。 “军二代。” “诶？为什么？”爱尔这就有些不明白了。 “啧。”笙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对自己的战友不太关心啊。” “战刃是军人家的孩子吧？”外号百合，真名弥雨的女孩，提醒了一句。 她叫战刃吗？军人世家？ 夏树仿佛有些理解这个女孩敌视自己的理由了。 她似乎在不自觉的时候，抢了对方的风头。 毕竟有军人的教育历史嘛，理解理解。 笙又指向下一个非常低调的女孩子。 “大小姐。”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嘉，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女孩。 似乎是个由父母亲手养育的，大户人家的孩子。 她听到这个外号，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似乎不太喜欢。 笙毫无所觉，又指向了，另外一个喜欢吃零食的，个子最小的女孩。 “吃货。” 然后又指向另一个，个子很高的，发育非常好的女孩。 “乳牛。” “喂！从刚才开始，就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吧！”爱尔拍了拍桌子。 “诶？”笙露出了非常不服气的表情。 “没有关系的，我不生气。”被叫“乳牛”的高个子女孩满面笑容地说道，“只要能和大家融合在一起，被叫什么都可以。” 唉，这也太卑微了吧？ 还有最后两个女孩子。 笙指向那个猫耳的女孩。 “艺术家。” 又指向另一个，似乎经常呼出光子面板，不知道在输入什么程序数据的女孩。 “技术宅。” 她们一个经常画画唱歌，一个似乎电子水平很好。 外号挺符合第一印象的。 但是夏树总想把那个猫耳少女叫做“猫娘”。 “至于我嘛。”笙指了指自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外号应该叫做‘天才’。” “……” 一阵长久的沉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是个天才。”水边淡淡说了一句。 她又看向了爱尔。 “至于你嘛……” “闭嘴，我不想听。” “诶？我好不容易想的。” “总觉得从你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词。” “——普通人。” “嗯？” 爱尔有些意外。 为什么是这个外号？ “你看嘛，”笙摆开双手，“你这个家伙，一点特点都没有。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普通人对吧。简直就是一个平凡到了无趣的普通女学生。现在，你唯一的优点，也就是身为一个军人了吧——还是新兵。” “你这家伙。”爱尔的额头冒起了青筋。 于是乎，大家的外号就这么定下来了。 “优等生”夏树、“普通人”爱尔、“天才”笙、“百合”弥雨、“大小姐”嘉、“军二代”战刃、“吃货”小免、“乳牛”山魅、“技术宅”宁、“艺术家”nya nya。 对，“艺术家”猫娘的名字，是nya nya。 用汉字写不出来的，猫一样的叫声。 nya nya。 夏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话说回来啊nya nya，”笙看向猫娘，又摆出了那个认真的表情，“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嗯？什么事？”猫娘从自己的绘画中回过神来，动了动耳朵。 啊，好可爱！想摸。 “你是做过拟兽基因手术，所以从小就有一对猫耳对吗？” “对喵。” “听说有的人因为天生就有基因病，所以要做拟兽改造。还有的人是因为父母赶时髦，让小孩子看起来特别一些。你是哪种？” “喂！不要问别人的隐私啊！”爱尔的脸色有些慌乱，似乎因为笙的直球发言过于不礼貌了。 有很多做过基因改造的人耻于谈论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似乎他们曾经因为自己的异类受到过各种歧视。 nya nya倒是没有生气，她面色平和地说道，“没事，我早就习惯这种感觉了。不过我很少和别人谈起这个。” “诶——我想知道，告诉我嘛。”笙像蛇一样游了过去。 “你好恶心啊！快停下！”爱尔向笙扔过去一个抱枕。 但她眼里的好奇出卖了她。 夏树也支起了耳朵。 “其实我的父母是近亲结婚，有基因冲突。”猫娘张口就爆了一个猛料，“如果我不接受基因手术，长大之后会变得非常笨拙，非常愚蠢。 “所以我的父母在生我的时候，接受了基因改造手术。加入了一部分猫的基因。 “这样猫的一些非常灵活，非常敏锐的特性，就会中和我的基因病了。” 说完她的故事，班上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沉重。 笙点了点头，说了句，“你也不容易呢。” 也算是句人话。 但她马上就露出了那个认真严肃的表情，说道： “其实我啊……” “闭嘴！” “诶？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而且我觉得你才应该接受基因改造！” “可是我觉得我很完美呀？” “我建议你不要叫‘天才’了，这个外号不适合你。” “那应该叫什么？” “白痴。” “诶——” 夏树看着她们吵吵嚷嚷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新兵连的时光。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里默默地说到。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