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是摔了。 “我覺得用釣的方式實在是太慢了,還不如用漁網直接撈來得快。”駱頌燃脫了鞋,卷起褲腳拿了個漁網就直接下水,涼快得他直樂,他彎著腰,一步一步走著,尋找著魚。 小溪被參天大樹圍繞著,非常陰涼舒服,水裡頭撈著魚的青年像是找到了好玩,臉上終於綻開笑容,神采明媚,跟剛才的模樣完全不同。 “段非舟!!我撈到了!!!”撈到魚的駱頌燃激動的舉起網,衝著岸邊的段亦舟搖了搖漁網,笑彎眼梢:“四條魚!” “……”段亦舟見駱頌燃笑得那麽開心,心裡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這‘段非舟’怎麽那麽難聽呢? “看吧,我就說撈會更快吧。”駱頌燃拎著成果走回岸邊,由於褲子太大太長泡了水重量讓褲子往下掉,一隻手拿著漁網一隻手拎著褲腰,他差點被絆倒,於是朝著段亦舟伸了伸手:“拉我一把,褲子要掉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段亦舟走到岸邊,彎下腰,雙手掐住他的腰直接把他從水裡抱了起來。 就跟抱小孩似的輕輕松松。 駱頌燃見況想都沒想直接雙腿交叉勾住段亦舟的腰,摟住脖子緊緊抱著他不放,手拿著漁網,笑得很是得意:“段叔叔,你力氣好大。” “穿鞋。”段亦舟把駱頌燃抱到他鞋子前,要把他放下。 “我不。”駱頌燃心想上都上了,他才不下來,就死死的抱著不撒手:“是你想抱我的,現在又要我下來,渣男。” 段亦舟:“……”他頓時哭笑不得:“你講點理好不好?” “我哪裡不講理了,有理有據,我只是想讓你拉手,但是你沒經過我的同意抱我,明明就是你不講理。”駱頌燃用手戳著段亦舟的肩膀:“真過分,勾引我。” 段亦舟二話不說,把身上這個跟麥芽糖似的的家夥拉下來放到他的鞋子上,然後拿過他手上的漁網往一旁走:“我去處理魚。” 駱頌燃沒有段亦舟的力氣大,被放下來也是遲早的事,他見段亦舟把他的魚給拿走了,穿上拖鞋冷哼了聲:“你會處理魚麽?” 鮮活肥美的魚在漁網裡絕望的撲騰著。 “……”段亦舟低頭盯著,吃魚他會,殺魚怎麽弄呢?直接拿燒烤叉插進去嗎? 夜幕降臨,房車的燈還有遮陽傘下的燈都亮了起來,就像是這片小天地裡最亮的星星,寧靜而又明亮。 如果能夠屏蔽這兩人為了條魚爭執不停的聲音的話。 “你得把魚給開膛破肚啊,取出它的肝髒。” “烤了不就什麽都能吃了。” “那樣不好吃,肯定會有腥味。” “你來。” “我怕。” “我也怕。” 燒烤架前,兩人看著這四條已經插入燒烤叉的魚面面相覷。 駱頌燃無語至極看著段亦舟:“你好歹也在備考生物老師對吧,怎麽連殺魚都不會呢?” “我備考的是生物,不是廚師。”段亦舟拿著刀有些無從下手,他低頭觀察著魚身,所以是要怎麽開膛破肚。 駱頌燃指了指魚的一側:“這裡開。” 段亦舟抬眸看向駱頌燃,眼神仿佛有些意外他怎麽知道在這裡開,他用小刀點了點駱頌燃指的位置:“這裡?” “嗯,我看過我大爸殺魚,他就是從這裡把魚的肝髒全部拿出來的。” 段亦舟聽著,用刀劃了個口子。 真的就是一個小口子。 駱頌燃無語:“用力點,你劃那麽小的口子一會怎麽用手把肝髒掏出來。” 段亦舟又抬頭:“掏出來?” “不然呢?你指望這條死的魚自己把肝髒掏出來嗎?” 段亦舟:“……”幸好帶了手套。 花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把這四條魚都給開膛破肚然後清洗乾淨了。當魚架到燒烤架的那一瞬,兩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或許只有廚房殺手才會有這樣的成就感。 燒烤架就放在乳白色的折疊桌上,兩人面對面坐著,四隻手都沒有閑著翻動著魚,生怕魚燒焦了,也在等著這頓來之不易的晚餐。 直到孜然粉跟椒鹽粉撒到焦黃的烤魚上時,兩道‘咕嚕咕嚕’的饑腸轆轆聲響起。 駱頌燃看向段亦舟,正好對上這男人也看過來的目光,沒忍住笑了:“你餓了嗎?” 遮陽傘下的燈泡比昨晚大棚下的燈泡要亮,但似乎被他這麽一笑,燈泡的燈光都暗了。 “嗯,今天都沒吃什麽東西。”段亦舟垂下目光,盡量讓自己的專注力落在魚上,餓了就應該盯著魚才對,盯著人家小孩是怎麽回事。 “段老師,我都沒有聽過你喊我。”駱頌燃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翻著魚。 “喊你什麽?” “昵稱呀,就像我喊你段老師,段叔叔。” “駱同學?” 駱頌燃的臉秒垮:“太生疏。” “駱小侄?” 駱頌燃氣得砸魚:“不行!難聽!” 段亦舟被他時不時的孩子氣弄得無奈:“那你要我叫你什麽?燃燃嗎?” “就叫我這個。”駱頌燃稍微滿意了,這才繼續烤著魚:“除了我家人沒有人可以這麽喊我的。” 段亦舟了然:“也是,畢竟我都能當你叔叔了。” 駱頌燃握著燒烤叉的手一緊,眉頭緊皺有些惱怒:“你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