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澤被他捏得肩膀疼,“你怎麽知道神長著腳?” 導師像是宕機了似的,愣了愣,放開了鍾澤,“比喻,懂嗎,這只是比喻。別以為你這種措辭上的小聰明能起到什麽作用。你的思想很有問題,其實我出來就是來找你回去上冥想課的。你的問題還是很大,比你失憶之前還大,跟我來。” 說著,抓著鍾澤的胳膊就把他往冥想室的方向拖,結果拽著走了幾步,導師就累得呼哧帶喘。 畢竟鍾澤一個健康的年輕人,豈是他一個虛胖的中年人能隨意拖動的。 鍾澤看著他,心想按照你的理論,你的境界也不怎麽樣,身體素質堪憂。 同時,鍾澤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不再抵觸,主動跟著導師走了。 鍾澤不情不願的跟著導師來到了冥想室門口,他從半開的門看到其他人候選人都閉著眼睛,盤腿坐著,表情有微笑的,也有蹙眉的,但更多的則是麻木。 導師拍了幾下手,清脆的聲音讓大家都睜開了眼睛。 “鍾澤同學最近生病了,大家都知道吧,來讓我們一起用正念幫助他。”導師說著,讓鍾澤坐到了冥想室中央,叫其他人圍繞著他坐成一圈,面對著他。 鍾澤問:“我有個問題,他們繞著我圍成了一圈,我需不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調整一下臉的朝向。我沒別的意思,主要是怕前胸和後背接受的正念不均勻。” 你小子以為烤麵包呢。導師看著一臉真誠發問的鍾澤,沒辦法發火。“不用,你就這麽坐著就行了。” “哦。”鍾澤閉上了眼睛,和大家一起入定。 周圍環境,正是適合思考的時候。 他的腦海裡回放著剛才在校醫室的情景,很明顯,郎醫生認為他把某樣東西藏了起來,並且急迫的想知道東西的下落。 究竟自己藏起了什麽?是藏在廟裡了嗎? 第5章 冥想室內只有空調的低頻聲響。 鍾澤繼續思考,為什麽自己之前找到機會逃出這棟建築後,不直接跑路,而是要去那座廟呢? 難道是為了藏東西?可是那個小廟看起來並不大,如果真要隱藏某物,還不如這個建築物隱秘。 其實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再去那廟探索一趟。 可是怎麽能去?想再從校醫那裡騙鑰匙比登天還難。 得好好想想辦法……唉,想不到…… 唔……怎麽有點困…… 不能睡,不能睡,在冥想課上睡著也太侮辱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碰了他一下,他醒了過來。一抬頭,是導師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和陰陽怪氣的聲音,“睡得香嗎?” 竟然睡著了,沒辦法,身體還是虛,需要休息。。 “非常香。”鍾澤給出了的肯定的回答。 導師被氣得心口鬱結。鍾澤失憶前雖然也不是什麽安分份子,但好歹表面功夫還是做的,沒這麽肆無忌憚。就在他考慮把鍾澤扔進禁閉室的時候,就聽他說。 “自從我今早醒來,我就頭疼欲裂,午休的時候也沒睡著,就像有人拿電鑽鑽我太陽穴,我剛才還想找校醫開安眠藥來著。但是您猜怎麽著,就剛才,我一坐在這裡,整個人都不一樣,就像變回了小嬰兒,回到了羊水裡,覺得特別安心,仿佛整個人都被安全感包圍了,瞬間就睡著了。 不誇張,這一睡,我的症狀都好了,頭不疼了,也耳聰目明了。真是神奇,各位同學的正念磁場真是太純淨了,仿佛把我身體裡的病業拿掉了。還是導師您說得對,不用去醫院,多上冥想課就行。”鍾澤說完,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眼神純淨的看著導師。 這小子這番話……別說,正撓到了他的癢處。導師立馬腰板挺直,發話:“如你們所見,鍾澤早今早曾瀕臨死亡,但他現在看起來多麽的健康,連笑容都恢復了。我一再重申不要忽視冥想,你的信念終究會被神所聆聽。我跟你們說,有的時候,你們啊,一發那個正念,它的光柱嗖的一下子就衝破了天際,到達了神那裡。” 鍾澤余光觀察其他人,發現每個人都表情嚴肅的聽著。他也隻好裝作信服的樣子。 導師最後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大後天就是甄選的日子。但別看就剩這幾天,更要分秒必爭,多多冥想,嘗試建立和神的溝通,我相信神的伴侶一定會從你們中間誕生。”然後目送學生們一個個離開,到了鍾澤的時候,他送上鼓勵的眼神,“你也是很有希望的。” 我可不想有希望。鍾澤心想,但臉上則微笑,似是受到了安慰一般。 他回到寢室,簡單洗漱後,就躺下了。可惜睡得太多了,竟然有點失眠,終於翻來覆去過了許久,他才漸有了些睡意,可是很快,尿意就壓過了睡意,讓他不敢繼續睡,只能咬著牙起床,去往了廁所。 關門前,看到丁楹睡得正香,不由得好生羨慕。 他半眯著眼睛來到了廁所,解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他以為是其他起夜的人,也沒當回事。 可等他洗完手,也沒見到有人走進衛生間,他不禁有點納悶,但也沒多想。 在夜晚的白熾燈下,從鏡中看自己的臉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唉,自己也真是的,怎麽就沒有愛寫日記的習慣呢。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正常人根本不會寫日記。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