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所以,你是故意不要這個項目的?” 戚綏咬著杓子,一臉不可置信地抬眼去看秦知頌,“那項目難道有問題嗎?” 難怪傅荊言從國外回來,原來是為了這筆生意。 只是傅家難道看不出來,金房這個項目有問題嗎?那也太遜了一點。 秦知頌放下碗,抽了一張紙巾擦嘴,才開口解釋給戚綏聽。 “傅家當然知道這個項目的問題在那,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冒險家精神作祟,成功和失敗各佔百分之五十,他們在賭贏的那百分之五十。” 聞言戚綏似懂非懂,點點頭把剩下的半碗湯喝下去。 “那你不賭嗎?” 秦知頌可不像是那種有風險就退而求其次的人,如果港城的項目傅家可以拿下,那秦家沒道理吃不下。 除非秦知頌看到了兩邊都忽視的問題,或者有更好的選擇。 戚綏直白地問題讓秦知頌挑了下眉,拿紙巾遞給他,“為什麽這麽問?” 接過紙巾,戚綏擦了一下嘴。 明知故問,男人果然都喜歡聽別人誇獎。 戚綏站起來把碗筷收拾端進廚房,看了眼跟著拿東西進來的秦知頌,“你更像冒險家,如果利潤夠大,為什麽不試不試?傅家能托的底,秦家也可以。” “讓你念建築學是浪費天賦了。”秦知頌把盤子放進洗碗機,擦了手後揉了揉戚綏的頭髮,“上次在港城給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戚綏擦乾手,抿著唇回憶了下。 那次去港城時,秦知頌的注意力好像不全在金房那裡,還去了別的地方考察。 所以秦知頌一開始就有兩條路可以走? 戚綏轉過身,正好背對著台面,微仰起臉看秦知頌,“之前去的時候你就做好了打算,跟金房合作不成,還有其余的路可以走,對不對?” 這是留了一手,不僅擺了金房一道,而且還給自己找了一條完全掌控在自己手裡的後路。 “這麽聰明?”秦知頌伸手撐在大理石台面,傾身拉進距離,“其實從一開始,和金房合作就是第二選擇。” 聞言戚綏瞪大眼,“那你還是港城?不過這倒是,和別人合作,尤其是對方態度曖昧的話,那風險增加,不如自己開發一條產業鏈,就是成本投入會比較高,而且從技術上來說,也需要重新聘請技術團隊。” 想了想戚綏問,“這件事情,秦家其余人知道嗎?” “老頭子應該猜到一些。”秦知頌原本也沒打算瞞著,“去港城一半是為了實地考察,一半是為了做戲給秦鳴章他們看。” “那你這是早就準備好了?” “嗯。” 戚綏覺得秦知頌的世界好複雜又好簡單,都是一群豺狼虎豹,巴巴地盯著他,稍有差池,就會被拉下來。 生意場上不僅要提防對手,還要提防著自己人。 瑩潤的眸子裡浮起情緒,伸手環保住秦知頌,想起之前他還在自己身上花了那麽多心思,不僅要照顧自己的情緒,自己任性的時候還要隨叫隨到。 “你最近是不是會很累?”戚綏抿抿唇,“我還讓你跟著我東跑西跑的。” “還好。”秦知頌捏捏他的耳朵,“明天晴姐回來,你可以安心了吧?” 提到張晴,戚綏笑起來,“反正比王嬸在的時候好,你不知道我心裡壓力多大。” 提到王嬸,戚綏順口問道:“所以我這算是通過阿姨那一關了嗎?” 秦知頌失笑,彈了下他額頭,“你還真是各叫各的,我媽你叫阿姨,你叫我小叔叔,全家的輩分都在你這裡亂了套。” 戚綏拿額頭撞了下他心口,“你管我。” 廚房裡洗碗機運轉發出輕微聲響,秦知頌看著戚綏的臉,低頭咬住他上唇。 “我能不能管?” 戚綏被迫往後仰去,稍稍退開一點,嘴唇分離,“不能管。” 他才不要被管著,不過—— 見秦知頌愣了下,戚綏伸手捉住他衣領,把人拽到自己面前,“我管你呢,怎麽樣?” “樂意之至。” 秦知頌湊近,吻住戚綏的嘴唇,又去吻他的耳朵,“今天家裡就只有我們。” 暗示的話讓戚綏渾身一震,他恍然響起之前的所有親密行為,都沒有到最後一步。 從在一起到現在,應該有一個多月了,但—— 洶湧的愛意早已經年累積,他不太清楚秦知頌對自己的感情是什麽時候變質的,但他清楚自己對秦知頌的佔有欲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早在這個秋天開始前,就已經產生了。 在無數次的相處中、被珍視中和特別對待裡,逐漸變了樣。 幾乎沒有猶豫,戚綏摟住秦知頌的脖子,“回房間?” 在廚房裡進行第一次,也實在是有一點超過了,而且還沒洗澡。 秦知頌對上戚綏的眼睛,視線相交的瞬間,他在戚綏的眼裡看到了堅定和澄澈。 沒有猶豫,也不存在一點擔憂,是完全的信任。 客廳的燈還亮著,從廚房到臥室的一路上,戚綏隻覺體溫在秦知頌的帶動下,一點點變高。 一進臥室,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散落在地上。 從臥室門口到浴室門口,連浴室門都沒關上,淋浴噴頭不知道被誰打開,水澆下來,身體下意識地產生應激。 戚綏的背貼在牆面,冰涼的瓷磚刺激得他沒辦法,只能往前靠,就自投羅網地進了秦知頌的禁錮中。 接吻變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戚綏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奪走,連肺部的空氣都逐漸變得稀薄,面色漲紅得被秦知頌抱在懷裡。 然而沒有人想分開,哪怕是已經快要喘不過氣。 秦知頌握住戚綏的手腕,然後按在牆上,一隻手就握住了他的兩隻手,輕而易舉地扣緊。 陌生的情潮席卷了全身,戚綏難耐地嗚咽了一聲,隨後又被秦知頌完全抱住。 當吻落在鎖骨,還有頸側時,戚綏終於有些慌張地睜大眼,對上了秦知頌令人心安的眼神。 “要停下嗎?”秦知頌的動作停下,語調溫柔地問了一句,“不用急於一時。” 戚綏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忽然主動地伸出手,先一步解開了身體上的束縛。 哪怕是極為不熟練,也在替秦知頌紓解,而動作更像是撩撥。 “不用。” “現在就可以。” 秦知頌一向知道戚綏是個直球選手,哪怕是別扭的時候,也會直白地告訴他,他在鬧別扭。 所以,不用等了。 他精心澆灌養護著的人,在此刻可以收獲了。 低頭吻住戚綏,耐心又細致地照顧著他的感受,被他抱住、依賴,動作又溫柔了幾分。 吞下戚綏的痛呼和緊張,又在肌肉繃緊的時候,放緩動作等待他適應。 淋浴間的水聲裡逐漸染上了其余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夾雜在水聲中,偶爾泄露幾句。 戚綏從浴室被秦知頌裹著浴巾爆出來的時候,已經困得不太清醒,連被塞到被子裡都是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打哈欠。 回頭去看正在穿睡衣的秦知頌,戚綏感慨了一聲。 這就是體力上的差距嗎? 秦知頌翻出一套他的睡衣,拿出來以後,幫戚綏穿上,“不是叫著累了和困了嗎?在看什麽?” “在等著你幫我穿衣服。”戚綏故意說道:“現在可以睡了。” 秦知頌親了一下他額頭,然後給他拉好被子,“好,那晚安?” “後天是鄭家老爺子的壽宴,是不是非得要去?” “是哦。” 知道戚綏不想去,但現在他們倆的關系,幾乎是雲城豪門圈子裡人盡皆知的事,既然那些人想看,那就一起出席好了。 他可沒打算藏著戚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