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重新立案調查◎ 如果這個案子另有隱情, 會不會和王翠蘭有關系? 允茸躺在床上這樣想著。 她輾轉反側睡不著,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沒有人給她發消息,這麽久以來,允茸已經習慣許煙在身邊了。 對許煙的感覺也和以前交朋友時不太一樣, 而且許煙對自己的關心也超過了普通朋友。 許煙那邊似乎有心靈感應, 在她頭像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消息通知,給允茸嚇得一驚。 【睡了嗎?】那邊發過來這條消息。 允茸盯著這幾個字陷入了沉思, 在屏幕上敲下兩字:【還沒】 【睡不著?】發這條消息的許煙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 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以前允茸忙的時候,躺警局宿舍的床上倒頭就睡。 “為啥?”允茸不解,許煙以前是心理醫生,她說的話準沒錯,可允茸還是好奇。 【不了吧, 我剛剛吃了藥,待會兒就準備睡了。】 允茸所吃的“呱唑嗪”是為了讓患有PTSD的病人安穩入睡,並且不做噩夢,可這種藥就算使用了,也不能完全克制住病症,病人同樣會有做噩夢和自殺的念頭。 “這藥有副作用,況且你也沒什麽問題。”許煙沒有說你沒有病,而是換了一種方式。 【什麽藥?】 許煙收到這條消息時, 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她手把繃帶取了之後方便許多, 不過還是不能大幅度的做動作。 再打開手機的時候, 許煙又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要不要出來吃點宵夜?】 她立刻給允茸打了電話。 “嗯,乖,晚安。”許煙聲音不由得更加溫柔,像是怕聲音弄壞了她的瓷娃娃。 允茸看了一眼藥瓶子, 給許煙拍了張照發過去。 許煙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她伸手捋了捋發梢,不疾不徐的說到:“這個藥,你先別吃了。” 允茸打了一串話,想了又想,又將話刪掉了。 她發現許煙今晚上發的話都是問句,好像專門依著自己和詢問自己的意見。 允茸想了剛剛才吃過藥, 不一會兒就應該困了。 她起身拿了藥瓶, 弄了兩粒之前醫院開的藥來吃。 許煙低著聲音,溫柔至極,禦姐音讓人蘇得渾身麻麻地。 “好,我不吃了。”允茸乖乖軟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許煙聽得真想衝過去把人按在睡覺的地方。 許煙看到允茸手裡拿著的藥瓶子, 是“呱唑嗪” 不過允茸本身患有PTSD, 晚上若是一個人瞎躺著,總容易睡不著。 “喂?”允茸疑惑的接起電話, 也不知道許煙這會兒打電話來幹嘛, 難道是這藥有問題? 允茸掛掉電話後,躺在床上又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總算是睡著了。 第二天,允茸起了個大早,她在麵包店買了兩個三明治就去了局裡。 來的時候許煙還沒到,她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想著許煙會不會不方便開車?昨晚上都是自己送她回去的,如果搭車過來,萬一路上被人碰到了手怎麽辦。 等她從大廳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見許煙從出租車上下來。 允茸心裡一囧,是她太笨了。 許煙剛從車上下來,就瞥見一臉呆滯的允茸。 四月天的陽光從樹梢上灑下來,碰到允茸微微泛紅的臉,映在了許煙眼眸裡。 “在等我?”許煙見允茸不說話,便問到。 允茸身上還是一股好聞的淡淡的皂粉香,和她長相一樣軟軟乎乎的,如若以前許煙不認識允茸的話,就算見她在警局裡工作,也只會覺得她是個文員。 “啊?對……等你呢。”允茸抓了抓腦袋,她今天綁了一個丸子頭,毫無攻擊性。 許煙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她一把摟過允茸的腰,跟個男人抱媳婦似的把人往裡邊抱著走。 不過在外人看來…… “喲!許警官在哪兒找了個這樣的人質?”張深深從大門口進來,手裡拿著兩顆鹵雞蛋,揶揄到。 許煙臉上帶著掩蓋不住的笑意:“強搶民女,張警官要管嗎?” 張深深擠眉弄眼的吃著手裡的鹵雞蛋,她搖了搖頭:“光天化日,不就是要做這種事兒麽?” 允茸給她倆一言一語弄得臉通紅,邊轉移話題說到:“張鐵牛身上的咬痕,真的是人為的嗎?” 張深深被她這句話弄得雞蛋卡在喉嚨裡,嗆了半天。 “是人為的,不過案子都結了,還問這個幹嘛?”張深深自然是知道很多時候他們調查案件,許多無厘頭的事情都不能一一查出來。 允茸點了點頭,她的腰還在許煙手裡,一直到了辦公室。 “沒什麽,就是有點好奇。”允茸說到。 “那張鐵牛肯定是凶手的啦,證據都已經證明好了,跑不了的。”張深深怕允茸不相信,便補充到,殺人的肯定是張鐵牛沒跑了。 允茸扭了扭身子,從許煙手裡掙脫出來,她眼神躲閃,沒有看許煙。 張深深一臉鄙夷:“你倆真夠騷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留下兩臉萌比的兩個人。 允茸今天沒什麽事兒,畢竟只要沒有案子,她們幾乎就沒啥可做的。 “你還在擔心這個案子?”許煙見允茸做什麽都心不在焉的,便問到。 “嘖,也不是說擔心,就是覺得有蹊蹺,”允茸說完後,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到:“‘男嬰’一案,是一個單獨的案子,可沒有說張鐵牛的案子,就不是案子了?” 許煙挑眉,她手上正寫著什麽東西,長發剛好拂過手背。 “你這樣說來,好像也是那麽回事兒。”許煙歪著頭,朝允茸那邊說到。 允茸將手裡的筆放下:“對!就是那麽回事兒!張鐵牛雖然確定為‘男嬰案’的凶手,可他的死還沒調查,完全可以進行再次調查!” 許煙看著激情昂揚發言的允茸,有種自己女兒長大了的感覺? 既然允茸心裡一直放心不下,倒不如再查一次,這個案子,許煙也覺得有許多疑點。 首先是張鐵牛為何會被咬死在家中,他到底是死亡前被咬的還是死亡後被咬的,他的殺人目的到底是什麽,而且還有那些證據,凶手完全可以將張鐵牛殺害後,偽裝犯罪現場來移花接木。 但凶手嫁禍給張鐵牛的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許煙在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的蛛絲馬跡,有這種反偵察能力的人,她相信凶手可能連埋在山上的男嬰都不會讓他們發現。 允茸起身往陳隊長的辦公室走,許煙倒是沒跟過去。 “陳隊長,我申請重查一個案子。”允茸坐在陳隊長面前,說話十分有底氣。 陳隊長不明所以:“哪個案子?” 允茸欲言又止,還是說道:“張鐵牛一案。” “這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怎麽還翻案?”陳隊長說到,一般來說判刑了的案件,翻案的可能性很小,而且這個案件的凶手已經死亡,家裡也沒有親人,允茸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允茸搖搖頭:“不,我說的不是一個案件,我說的是張鐵牛的案件,張鐵牛很有可能是他殺的。” 陳隊長眯著眼睛,他剛才正在看案情報告,允茸在報告中就提出了張鐵牛身上的咬痕,也不奇怪她會那麽執著於張鐵牛的這個案子。 “那你打算怎麽調查?張鐵牛都死了,案發現場也破壞得差不多了,你還打算從哪兒著手?” 陳隊長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允茸一下子回答不上來,不過她還是態度堅決。 “這個案件確實有很多疑點,所以我申請將張鐵牛和男嬰一案分開調查,張鐵牛的死重新立案,而男嬰一案,結案結果就是同之前一樣。”允茸也清楚張鐵牛就是男嬰案的凶手,而這些男嬰正是他囚禁在地窖裡的女人所生,醫院檢查過這幾個女人的身體,的確是生產過孩子的母親。 允茸這樣說後,陳隊長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如果張鐵牛的死真的不是自然死亡,那凶手很有可能還在逍遙法外,他們也不可能容忍凶手這樣去做。 她回到辦公室後,一臉愁容。 許煙見她這幅模樣,便問到:“怎麽了?陳隊長不肯重新調查?” 允茸一臉委屈,嘟嚷著嘴,雙唇粉嫩誘人。 “沒有,就是咱們又要開始工作了!”她說完這句話,笑意直接上了眉梢,轉而又繼續說到:“陳隊長已經在擬文件了,文件下來就可以重新立案調查啦!” 許煙挑眉,她倒是沒有很激動。 如果張鐵牛這個案子可以重新立案,那她哥哥的死……會不會也有機會重新立案? 不過這個案子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這種可能性很小,只有她自己能幫到自己,而面前的允茸,她已然是不忍心利用了。 看到喜笑顏開的允茸,許煙心裡也高興了不少,或許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 許煙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可她不忍心傷害允茸,也不忍心連朋友都和允茸做不了了。 陳隊長那邊雷厲風行,很快就下達文件,允茸這邊也陸續開始緊鑼密鼓的調查。 好在張鐵牛沒有親人,他的屍體還沒有火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