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三个闺女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二合一◎
  阿酒的臉因陳夫人這句話,接下來兩天都是黑的。
  主要當時進了個嘴上沒毛的小丫鬟來換茶,剛好把這話聽進去了。這沒遮攔的大嘴巴,出去不肖半小時,大家都曉得陳夫人說阿酒屁股大好生養。
  以至於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堆大小孩兒都偷偷打量阿九,把阿酒氣得晚飯都沒吃,更是將那陳夫人埋怨得不行。
  明玥是明白了,加上陳馥蘭在阿酒被她娘氣走後來又與明玥解釋,說其實是她哥哥想娶阿酒。
  但是陳夫人到底是鄉下大咧慣了,方說了那番話,叫不要放在心上。
  明玥當時聽到陳馥蘭說這話,是有些驚訝的。撇開一個沈家女護衛,一個同知家公子這身份不說,就他們倆也只見了那麽一兩面,只怕話都不曾說過。
  那陳作河怎就想起要娶阿酒了?
  所以當時明玥也是連續□□問:“你哥知道阿酒今年多大?什麽性子?喜歡什麽樣子的人麽?”
  陳馥蘭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不是不知道,所以讓我和我娘來探一探麽?”於是這陳馥蘭還問起明玥,“所以嬸嬸阿酒姐姐喜歡什麽樣子的人?”
  阿酒喜歡什麽樣子的人明玥如何知曉?隻上次聽她和三師姐胡扯的時候,說要找個賺錢給她買買買的。
  但這樣說出來,似乎又有些太直白不對勁,叫人輕看了阿九,或是覺得她勢利眼等。於是就搖著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更好奇,“你哥不過見了阿酒一兩面罷了,就起了求取之心,是一見鍾情?”
  陳馥蘭想,也能說是見色起意吧!阿酒姐姐也蠻漂亮的,可能剛好是她哥眼裡的絕世美人。
  但陳馥蘭覺得用一見鍾情來形容她哥對阿酒的心思,有些太文藝了,不合適。
  一面點著頭頷首,“應該是的。”然後又同明玥細說起來,她哥老早就被她爹娘催婚,“他又不打算走仕途,覺得我爹做官做得那樣累又不賺錢,提著腦袋辦事,拿賣白菜的俸祿,所以十七八歲開始,我爹娘就為他這婚事著急,隻巴不得他成了婚能安定下來,每日不要再閑混日子了,為了他的事,反正我爹娘大大小小打過好多次,板凳都砸得沒有像樣的了。”
  陳馥蘭算是朝明玥推心置腹了,她有些後悔沒早些來沈家玩耍,這和以往跟著母親去的同僚家不一樣。
  而且沈夫人又年輕又漂亮,她家的小姐們又跟小仙女一樣可可愛愛的,最重要的是還有各種風格不一的小弟弟,長得又帥叫姐姐又好聽。
  明玥卻是無法想象,陳大人那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讀書人,居然會和陳夫人動手,還有聽陳馥蘭這語氣,似乎習以為常了。
  她們母女走後,明玥也是納悶,這樣的原生家庭裡,怎麽養出來的兩個孩子都如此積極向上……似乎一點沒有被影響到。
  不過也沒多想,因為顧著去寬慰阿酒,別把陳夫人的話放在心上。
  但後來明玥發現,陳夫人這話最起碼有一半沒說錯,阿酒好不好生養她不知道,但是屁股是挺大的。
  只是也是因為陳夫人這話,導致阿酒開始穿長裙,勁裝也不是那樣綁得緊緊的了。
  這樣沒有了纖細的腰做對比,那屁股也就不大明顯了。
  而陳家母女回了家,陳馥蘭自然是要怪她娘,“娘下次莫要這樣要說,只怕阿酒姐姐以為你就是娶她回來傳宗接代的。”雖然她爹娘給哥哥娶媳婦的終極目的就是繁衍下一代,但怎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陳夫人一進家門,就沒了此前保持的端莊,肩膀一垮,提起裙擺就大步上台階,“那娶回來不生孩子麽?”
  “生肯定要生,但這是往後的事,現在八字沒有一撇呢,您這樣說把人嚇跑了,這想什麽孫子?”陳馥蘭歎著氣,有些替她哥憂心。
  這媳婦只怕不好娶回來。
  陳夫人覺得她這話是有幾分理的,不知道想了什麽,一臉美滋滋的表情,“別說你哥三年不放一個屁,這放一個就衝天響。有一說一,這阿酒姑娘我挺喜歡的,屁股大不說,那小腰多細啊,我覺得我一把都能捏住。”她說的時候,還停下腳步往陳馥蘭的腰身掐過去,比劃著,“你少吃些。”
  陳馥蘭沒理會她,只是覺得叫她娘這樣一掐,癢得很,方躲開了。
  然後聽陳夫人繼續說道:“而且還會武功,往後我和你爹動手,有她做幫手,看你爹還怎麽豪橫。”
  已經走到前面的陳馥蘭聞言一個蹌踉,合著她娘看中阿酒,是因為想要阿酒嫁進來紅,幫忙一起打她爹?
  陳馥蘭開始為她爹默哀了。
  晚些時候陳大人回來,自然是要問起的,畢竟兒子主動提起要成親,還相中了人,也是格外關心,連忙問這母女倆,“說得怎樣?彩禮幾何?八字對了麽?”
  陳夫人垂頭烤火不說話。
  畢竟她也記得當時阿酒因為自己說她屁股大好生養,所以臉黑了。
  陳大人見她這番舉動,隱隱有些擔心。畢竟自己的夫人,他最是了解了,要真談成了,只怕她這個時候已經和自己炫耀起來她多出息了。
  於是只能朝同行而去的女兒看去,“你娘搞砸了吧?”
  可話音才落,立馬就引得陳夫人不滿,揚起手臂一巴掌就想要朝他呼過去,嘴裡更是已經劈裡啪啦地罵起來,“姓陳的你什麽意思?看不起老娘不是?”
  陳大人擔心兒子的婚事,連退了兩步,躲開了,難得沒有回手,“我不和你扯皮。”一面繼續問陳馥蘭。
  陳馥蘭已經躲得遠遠的了,生怕爹娘動手殃及魚池,聽到她爹問,才回著:“哪裡有這樣快的,今日我們就探了個口風,阿酒姐姐還沒許人家。只要沒許人家,那就是穩的,爹也不必太擔心。”
  “我怎麽不擔心?鐵樹難得要開花!”陳大人說著,見陳夫人果然坐回去沒有要繼續動手的意思,這才在她旁邊坐下,“這不是小事兒,你做娘的要上幾分心,兒子你也有一半。”
  “你哪隻眼睛看我不上心了?”陳夫人反駁。
  陳大人見她火氣大,冷哼了一聲別開頭,“既然這樣,過兩日找人將老大的生辰八字送過去。”
  “爹會不會太快了。”陳馥蘭還在怎麽想先同阿酒打好關系呢!畢竟沈家嬸嬸說了,這阿酒的婚事,要她自己做主,她最多就是替阿酒張羅,當妹妹嫁出去罷了。
  而阿酒明顯因為娘的那話,還在生氣呢!
  只是沒想到這會兒她娘不和她爹對著幹了,反而附和著:“哪裡快?當初我跟你爹說親成親,總共加起來就七八天罷了,這還算上了那三媒六聘。”
  陳大人點著頭,“就是。”
  “那不是爹娘運氣好,剛趕著好日子都在一處了。”陳馥蘭忽然覺得,他哥犯了一件蠢事,怎麽想著叫這不靠譜的爹娘去幫忙提親呢?
  也不是她看不起自家哥哥,實在是哥哥除了個同知大人家的公子,暫時沒有什麽能拿出手的,連當下的差事,都在人沈夫人那手底下呢!
  可阿酒雖名義上是沈夫人的護衛,可事實上跟個妹妹差不多,反正她偷偷看了,一點不像是主仆,也不要動不動行禮,說屬下奴婢這樣的話。
  更重要的是,聽說阿酒還有幾個同伴,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還長得好看……
  這樣相貌只能說是清雋的她哥,也不佔什麽優勢。
  她這腦子一轉,想了個十萬八千裡,壓根沒留意到她爹娘又說起婚事的事情,後來是他倆一言不合,沒有自己在中間調和吵起來,陳馥蘭才反應過來。
  但是懶得勸,趁機溜走,跑去門口等她哥。
  今兒她哥知道她們去了沈家,肯定會回來問答案的。
  陳作河自然是要回來的,就巴不得回家得個天大的喜訊,最好婚期都給定下了。
  他是騎著釀酒廠的馬回來的,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剛推門進去,喊了門房給自己把馬兒牽去後院馬棚,一抬頭就看到打著燈籠站在影壁下一動不動的陳馥蘭。
  “妹?怎麽,果然說下來了?”他眼底都是止不住的歡喜,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從陳馥蘭手裡拿過燈籠。
  他把燈籠拿了去,陳馥蘭就轉身往裡去,“做你個春秋大夢吧,你以為這成婚大事是跟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聽得這話,陳作河那眼裡的笑容不免是淡了幾分,“那如何說?總要有些進展吧?”
  “我隻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有這事兒,你萬不能再指望娘了,她雖是刀子嘴豆腐心,可頭一次見面,難道就要剝開心給人瞧她是個好心眼麽?”陳馥蘭真心實意提著建議,“正經找個媒人,也就多花幾個錢罷了,反正你現在有正經事情做,又不缺這點媒人錢。”
  一番話,自是叫陳作河曉得,怕是今日他娘上沈家那頭去,說錯了什麽話?還是性子一時起來,沒準還和人動了手……
  想到這裡也是憂心不已,又是後悔:“那上哪裡找媒人?這蓮城衙門裡又沒冰人。”衙門裡若是有冰人,那必然是不用花一個子兒。
  畢竟替老百姓們牽線說媒配對,本就是衙門的事。
  “城東西南好幾個媒婆呢,我都打聽好了,尤其是城東那位花大娘,死的能說成活的,哥你也算是有三分俊俏兩分本事的,到她嘴裡一過,就是個才貌雙全的才俊,哪家小娘子還不行動嘛。”這是陳馥蘭和家裡下人打聽來的。
  對於這花大娘雖是有些誇大了,但想來也差不得多少。
  陳作河卻有些擔心,“那很貴吧?”
  陳馥蘭聽得這話,不禁皺起眉頭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存了好些銀子,就在你床底下那尿壺裡,你也是夠了,不嫌髒。事關你終身,你還舍不得拿幾個出來找媒婆,那媳婦找回來是你一個人的,又不是給別人說的,拿你的私房錢就應該的。”
  說到這裡,陳馥蘭就有些生氣,“你是屬貔貅的吧?咱家好幾次沒趕上爹及時發俸祿,你存了那麽多私房錢都不拿出來急用,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陳作河卻是警鈴大作,隻關心一個問題,“你幾時發現的?”然後加快腳步,也不忙著先去花廳用飯,而是朝著他寢房趕去。
  似生怕叫陳馥蘭給偷了去一般。
  陳馥蘭見他這舉動,氣得直跺腳,也不叫哥了,隻高聲直呼其名:“陳作河,你把燈籠還給我,你個混帳東西,全都是尿騷味,誰稀罕?”
  一時越想越氣。
  又說這陳作河去檢查過自己的私房錢,一番深思熟慮後,果然覺得妹妹說的是有道理的,事關終身幸福,怎麽可能不花點銀子呢?
  反正媳婦娶回來是自己的。
  於是便忍痛拿出了五兩銀子,翌日到了平崀山,找那些個旁邊擺攤的攤販換成了碎銀子,下午早些回城,隻騎著馬直往那城北找花大娘。
  給了一兩銀子茶水錢,一兩的跑路費,,花十幾個錢買了些收攤的折扣糕點,又去雜貨鋪要了免費的油紙,拿了從他妹妹那裡拿的彩色頭繩給綁得漂漂亮亮的,提著去找花大娘。
    禮有些薄了,但是花大娘也不挑剔,尤其聽陳作河說他是陳同知家的公子,要求的又是沈大人府上的姑娘。
  自然是樂得歡喜,滿口笑著答應了,隻叫他幾日後等消息。
  還特意挑了個好天,然後捏著手絹上門來。
  不趕巧,明玥剛好將阿九帶著去了商行裡,倒是聶夫人過來瞧孫子,與雲綺做了不少點心,一並帶來給孩子們做零食吃。
  八角說有個媒婆上門來,老人家嘛,自然是對這等事好奇,便朝八角打聽說,“什麽人家來說親?你們家小姐才多大,怎麽就敢有膽子上門來?”反正她是不覺得這青丘州哪家少年郎能配得上沈家三個小姑娘。
  做了沈家好幾年門房兼小廝的八角如今也隨著長高了些,而開始接替楊廣同原來的班。
  如今也是做起了家裡的總管。
  因此也曉得媒婆進門的事情。
  讓聶夫人一問,方笑道:“夫人誤會了,那花大娘是替陳家來說阿酒的。”
  “陳家?哪個陳家?”聶夫人一愣,原不是這些小姑娘。她就說嘛,孩子們年紀還小呢!隨後又反應過來,“陳同知陳大人?”
  八角連連頷首,“正是呢!”
  這時候不免是有人拿陳夫人說阿酒屁股大的事兒作笑話說給聶夫人聽。
  聶夫人一聽,便有些不喜了,“這陳夫人怎如此粗鄙?阿酒雖是習武之人,可也是識文斷字的雅致人,還整日同你夫人進出,是個有見識的,那陳家少爺一無功名二無才德,如何配得上她?”
  八角聽罷,凡事驚了一回,心說現在姑娘擇偶條件都要這樣高?那他這樣隻認識寫字,會做點帳的人,往後怕是說不著媳婦了。
  又勸著聶夫人,“也不好這樣說陳夫人,那陳大人為官多年,不曾聽說那後院裡有半個鶯鶯燕燕的,想來她自有她的好。”
  這話把聶夫人逗得一笑,“你個小八角,什麽時候也會這樣想事情了,倒真是長大了。”於是便同他問道:“那你又打算幾時娶親?叫我說你們這府上的,都沒有差的,何必叫肥水流了外人田去。”
  八角頓時臉一紅,“老夫人何必拿我來開涮,夫人說我們這個年紀,該是自己顧著自己才是,沒到做爹的年級莫要去做爹,不然如何當得起那份責任?”
  正說著,便有丫鬟來同八角說,“那花大娘等不得,說今日是個好日子,舍不得錯過,先去城南替別家說,晚些再來。”
  八角得了這話,隻叫丫鬟送了她出去。
  又同聶夫人說了幾句話,聽說她要等孩子們下學,晚上一起吃了晚飯再回府,便請她到客院裡休息。
  聶夫人卻是不著急,隻說去找孟婆子聊會兒。
  哪料想下午酉時一刻,沈煜竟然回來了。
  余娘子以為自己看晃了眼,但的的確確看著一個像極了沈煜的人進了正房。
  大白天的,還以為見了鬼,嚇得她連忙放下手裡的衣裳簍子,急忙倒回去敲正房的房門,“老爺,是您回來了麽?”
  裡頭果然傳來沈煜的聲音,但明顯帶著一股濃烈的疲倦,“嗯,我歇會兒,夫人若是回來了,與我說一聲。”
  余娘子聽到這聲音,方確認果然是沈鬱回來了。只是聽他說要休息,聲音又滿是疲倦,只怕是一路車馬勞頓趕回來,因此也不敢打擾。
  隻想著該叫廚房那頭隨時準備好熱水,等沈煜起來,好能馬上泡個熱水澡。
  從正院裡出來,又聽著幾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垂著頭說什麽,見著她便立馬圍過來,“余姑姑,方才那幾位也是天幕山的師兄們麽?”
  余娘子皺著眉頭,“沒聽說天幕山最近有人要來。”不過旋即反應過來,既然大人已經回來了,只怕觀海浮生他們也是回來了。
  浮生他們這幾個小年輕也是生得俊俏,沒準是叫小丫鬟們誤會了。
  畢竟她們才來府裡沒多久,不認識。
  便道:“你們想來是瞧見老爺和雙鏡他們幾個了。”說到這裡,便叮囑著,“正院那邊我瞧也沒有多少落葉,先不要去掃,免得擾了老爺休息。”
  幾個小丫頭聞言一怔,“老爺?”老爺有那樣年輕麽?
  不怪小丫頭們這樣想,而是這老爺叫作老爺,有個老字,叫她們這些新來府上的小丫頭覺得必然是個中年男人。這和夫人是不一樣的!
  “快些散了,別在這裡嘰嘰喳喳的。”余娘子揮了揮手,然後也是朝後院去,將衣裳都置放好,便去廚房那頭。
  家裡雖是小丫鬟多了,但她這個人閑不下來,已經習慣了。所以只要不是特別忙,她都極少使喚小丫鬟們,自己親自去做了。
  又覺得這些個小丫頭們正是玩的時候,和自家孩子也沒大多少,便也寬容幾分。
  這老爺回來的消息,也很快傳遍了府裡上下,明玥回來聽說,也是顧不上那花大娘的事情,隻叫阿酒自己做決定。
  若是花大娘果真又來了,到時候喊余娘子幫忙回了是一樣的。
  她則直徑朝正房去。
  這已經是入了秋,沈煜可以說去了這雙月州將近一年。
  那阿媛早就沒撐住,夏天的時候就沒了。
  她都死了,明玥也就很少關注雙月州那邊的事情進展如何,李夢梅又是什麽下場了。
  反正只要曉得沈煜沒有什麽危險,身體也健康,就不多問。
  她到正房這邊,輕手輕腳推了門進去,走到了床榻前,隻瞧見滿臉胡子拉碴的沈煜合衣而眠,心中不免心疼起來。
  也不曉得這些日子,他在雙月州那邊是如何熬過去的,覺得清瘦了不少。
  她才在床榻邊輕輕坐下,那沉睡中的沈煜卻忽然一伸手,將她一把攬到床上去,與自己靠在懷中,“看什麽?”
  他並未睜開眼,顯然是真的累。
  明玥沒有掙扎,隻蹬了鞋子卷縮在他身邊,“自然是看你。”
  “沒受傷,沒生病,也沒在外養小娘子。”沈煜答著。
  明玥聽著這話,又好笑又好氣,錘了他胸口一拳:“哪個要問你這些有的沒的了?只是想問你,雙月州那邊可是沒事了?”
  沈煜這才緩緩睜開眼,有些粗糲的指尖溫柔地描繪著明玥的眉眼,“沒事了,章邯之關了一陣子,我給打發到了那北州去。”“他願意去?”明玥可還記得這章邯之死盯著當初薑家滅門案子不放。
  “大哥來信,那北州城中有北戎細作出沒,他在營中根本顧及不得,北州官員他不放心,我便讓章邯之過去了。”那章邯之雖是死心眼,但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忽然又想起什麽,“你可還記得當初與那蘇家姑娘一並放火燒雜貨鋪的那個司家孩子?”
  “怎提起他?”那司禮晨和章邯之一樣,也是原來這個世界的男配之一,明玥自然是記得的。
  “他如今在大哥營中,好幾次衝鋒在前,如今是前鋒驍騎小將。”
  明玥也是沒想到,這司禮晨如今居然選擇去掙軍功。
  不過也是了,他不在沙場拿命換,還有什麽出頭路?畢竟是戴罪之身,再也沒有辦法參加科舉了。
  “那是好事情,總是積極向上的。”明玥回著,又見沈煜沒了睡意,“我聽余娘子說,你回來就直接休息了,既已經醒了,可要先吃點東西?”
  沈煜搖頭,“倒也不餓,只是想與你這樣躺著,等晚上再一起同大家吃。丫頭們長高了吧?我在雙月州那邊,住的地方隔壁有戶人家,女兒和我們家灼雲一樣大,今年小半年就長高了不少。”
  “是長高了,只是也越來越皮實了。”明玥有時候想,三個丫頭和一幫小子天天混在一起讀書,性子倒是受到他們的影響開朗得很,也比尋常姑娘家堅韌不少,但問題是舉手投足大大咧咧就算了,有時候還有些像是男孩子,粗魯!
  少不得是要與沈煜抱怨一番。
  但沈煜張口就是:“那些禮儀學來作甚?再說我們沈家的姑娘,又不要看旁人的臉色行事。她們怎麽高興怎麽來,隨她們去便是了。”說起自家的姑娘們,沈煜那眉眼間也是隱約有老父親的慈祥感。
  只是也想起自己那個沒見過面的師兄家的女兒,便問道:“聽說顧師兄家的女兒病逝了。”
  明玥沒想到他遠在雙月州居然還聽說了,當即隻將那顧若清的事情同他說了,又道:“是個糊塗姑娘,我到如今也想不通,父母疼愛,她怎那樣傻?她若找了個殷實的人家,我還能想著說她是嫌顧家清貧,可偏又找了那樣的。”
  於是歎著氣道:“這事兒後,我也不阻咱們家孩子們晴玉的那些話本子了,情情愛愛看多了,你瞧這些孩子眼睛多毒。只是可惜一開始我沒當回事,不然你顧師兄家的這事兒,興許早能及時止損。”
  既是已經說到這裡,要同和他盧晴玉出嫁之事。
  反正絮絮叨叨,便是家裡幾位老人的身體孩子們怎樣頑皮,就這些瑣碎雜事說完,天色也是暗了下來。
  她都還沒顧得上聽沈煜說雙月州李家的結局如何呢?沈煜便起來沐浴。
  正好秦家打發人來接秦晚風回去,畢竟他爹也和沈煜一起回來了,該是一家團圓。
  而這個時候,花大娘還真又上門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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