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钟念月穿成了一本甜宠古言里,太子男主的表妹,头顶白莲花女配光环,即将为男女主感情的推动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钟念月试著挣扎了一下,然而男女主就是认定了她对男主一片痴心不改,是他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钟念月:? 钟念月:行吧,求速死。 钟念月开始了作天作地, 打皇子,踹炮灰,怼皇上, 能干的她一溜儿全干了。 几个月过去了。 钟念月:我怎么还没死??? 不仅没死。 几年后,她还当皇后了。 京城众人:苍天无眼呐!!! “哪家的小孩儿?倒是娇蛮。”头戴金冠,身著玄色衣裳的年轻男人倚坐在龙辇之上。 发如鸦色,眉如墨描,鼻梁高挺而唇微薄,生得竟是极为俊美,仿佛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他模样尊贵,周身并无凌厉冷锐之气,但一垂眸,一扶手,自有不怒自威,让人觉得在他跟前大声点说话都要本能地腿软。 那是钟念月第一次见到晋朔帝。 此后男人垂首,将她捧了起来。 年年岁岁再难分开。 提前排雷:CP是皇帝,比女主大十几岁,前面三十多年就奔著当合格帝王去了,冷酷薄情,养皇子就跟养游戏小号似的,废了就换。遇上女主才尝到情爱滋味儿。设定十分苏爽狗血玛丽苏。 (注:皇帝初次出场27岁,女主12岁。女主及笄后才开始恋爱。)

作家 故筝 分類 玄幻言情 | 39萬字 | 131章
第13章 地瓜(三更)
祁瀚到了屋子外頭,見屋內沒有半點光亮,還當鐘念月已經睡下了。
 他抬手敲了敲門︰“表妹。”
 屋內一片寂靜,並沒有人應聲。
 鐘念月睡著了,難不成連她的丫鬟也睡著了?竟是這點警覺性也無,敲門也聽不見?
 祁瀚接連喚了幾聲,都無人理會他。
 此時冬風刮得呼呼的,落在臉上更是冰冷刺骨。
 莫說祁瀚了,便是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都有些受不住了,聳著肩膀連聲道︰“殿下,必是已經睡著了。咱們且回去吧,別在外頭凍壞了。表姑娘若是冷著了,準兒一早就來尋您了。”
 祁瀚想想倒也是。
 他那表妹近來什麼瑣碎小事,都要指使他去幹。這和過往全然不同。白日裡,祁瀚想著還有些憋氣,但這會兒入了夜了,他想著想著,又覺得那大抵是一種親近的表現吧。
 “走吧,回去罷。明日我到城裡買些銀絲炭。”
 “哎!”
 祁瀚這一回去,卻是沒怎麼睡好。
 這一晚上,他都在做夢。
 夢見什麼呢?他夢見他那表妹被凍得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於是他忍不住走近了去,伸出手將被子掀開一些。
 那厚厚的被褥間,少女原本環抱著雙肩,見他一來,便朝他伸出了雙手,喚了聲︰“表哥。”
 她烏黑的發絲垂落在兩腮,光線昏暗的屋內,眉眼都被月光點綴了些光芒,有幾分楚楚可憐。
 他該是不喜歡她的。
 可這會兒陡地軟了心腸。
 祁瀚垂下眼眸,伸出了一隻手。
 只是還不等他挨著鐘念月的掌心,便聽得小太監焦灼地喚了一聲︰“殿下,不,公子……”
 祁瀚打了個冷噤,一下睜開了雙眼。
 卻見小太監正跪伏在他的床榻邊,結結巴巴道︰“公子是不是受涼了?”
 祁瀚張嘴想說,我怎會受涼呢?
 他屋裡還點了炭盆呢。
 只是一開口,卻是嘶啞的一聲︰“我……”後面的話便也說不出來了。
 祁瀚面色一黑,忙抬手挨了挨額頭。
 小太監道︰“奴婢方才探過了,似是有些發熱。”
 小太監又道︰“已經去請太……大夫了。”
 祁瀚一抿唇︰“先去表妹那裡。”
 小太監驚愕地望著他︰“什麼?”
 祁瀚掀開被褥起身,頓覺四肢都發著涼。但他咬牙忍住了,嘶聲道︰“表妹那屋子裡更冷,豈不是凍得比我還要難受?沒準兒這會兒,她同她那丫鬟都發起了高熱!”
 祁瀚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昨日敲門,門內無人應聲,難不成那時候就燒起來了?
 這下祁瀚是坐不住了。
 一邊腦中想的是鐘念月臉色蒼白,無力蜷縮的模樣,另一邊想的又是等回到京中,鐘彥恐怕會氣得當場變了臉色。
 “快!快去!”祁瀚匆匆一攏衣袍,哪怕腳步發虛也顧不上了。
 隨行太醫與他撞了個正著。
 “隨我來。”祁瀚一口阻斷了他的話頭。
 太醫也隻好咽下疑惑,跟著祁瀚去了。
 太子這樣著急,莫不是陛下受了風寒?
 太醫正心驚肉跳著呢,卻是來到了另一間屋外,而並非是陛下下榻的居所。
 “撞門。”祁瀚下令。
 小太監應聲將門撞開了。
 祁瀚疾步跨進去,因為動作幅度太大,他眼前還黑了黑,差點一頭栽倒下去。
 “表妹……”
 小太監忙跟進去,等瞧見床榻上的情景,卻是尷尬又驚愕,張嘴都結巴了︰“公、公子……”
 “床上沒有人啊!”小太監驚叫道。
 祁瀚晃了晃,勉強站住了︰“你說什麼?”
 小太監也慌了︰“大半夜的,這表姑娘能去哪裡啊?”
 太醫一愣,乾巴巴道︰“這把守的都是些好手,是決計不會出意外的。”
 祁瀚已經聽不見了。
 他耳邊嗡嗡作響,隻覺得頭也痛,胸口也痛。
 怎麼辦?
 回去了如何交代?
 還有……
 表妹的模樣從他腦中掠過,祁瀚便也不得不承認,他是擔心她出事的。
 祁瀚疾步往前廳走,想要去尋晉朔帝,請他派人去尋……
 太醫無法,只能又喘著氣跟上去。
 這主僕一行人都是形容倉促,還沒踏入廳中呢,祁瀚便聽得一聲︰“對,將這個切碎了放進去熬煮,最香了。”
 那是鐘念月的聲音。
 “表妹!”祁瀚一步跨進去,聲調不可抑製地往上拔了拔。
 一時間,廳內眾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錢昌低聲提醒道︰“公子何故散發?”
 祁瀚站住了,只見鐘念月還是昨日那身衣裳,依舊裹著披風,圍坐在爐子前,眉眼被火光映得十分瑰麗。
 她面頰紅潤,眉眼如水。
 又哪裡像是生病的模樣?
 祁瀚︰“……”
 他喉頭哽了哽,邁出兩步,卻又是晃了晃。
 “病了?”晉朔帝這才分了些目光給他。
 祁瀚點點頭,尋了把椅子坐下了,生怕自己一會兒在鐘念月面前摔了,面子裡子都沒了。
 太醫見狀,心道可算能給這位主兒診治了,於是忙走了上前。
 他們這一撥隨行的人,並無什麼王公貴族。
 那些嬌貴的主兒,都跟著大皇子呢。
 眾人多是在行伍裡摸爬滾打出來,身體自然硬朗。
 這樣一瞧下來,竟然只有祁瀚病了。
 太醫寫了方子,用隨身帶的藥材熬了藥。
 祁瀚捧著碗一飲而盡,面上多少有些臊。
 他竟然連表妹也比不過!
 等用了膳,眾人要入城了。
 太醫道︰“殿下怕是留在此地歇息一日更好……”
 祁瀚咬咬牙,搖頭道︰“不了,我一並入城吧。也並非發起了高熱,走一走,興許出出汗就好了。”
 他說著,還又添了一句︰“表妹屋中缺了炭盆,總該要進城采購一些銀絲炭來取暖才是。”
 晉朔帝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清水縣中沒有銀絲炭賣。”
 祁瀚面上更加臊紅。
 他想問為何,但又怕旁人驚訝他竟然連這也不知道。
 莊子裡的人點頭應道︰“是呢,原先不是這樣的。莊子上的主人,有些銀錢,每年也要買些銀絲炭來燒的。可是去年鬧了雪災,有些富戶便搬到別處去了。這慢慢地,也就沒什麼鋪子賣了……這東西貴得厲害,莫說尋常人家,就是那富戶,也不見得能天天在每個屋子裡都燒滿了。”
 祁瀚的唇動了動,閉嘴了。
 他太子府上用的都是好東西,自然不知曉連個炭也有用不起的。
 晉朔帝低低應了聲︰“嗯。”
 他雖然覺得太子蠢了些,膽子小了些,但也沒有因著這種種缺點,真要太子這麼著熬死。
 晉朔帝還是下令,將祁瀚留了下來。
 祁瀚好一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只能順從地應了。
 鐘念月便與莊子裡的人留著一塊兒烤紅薯。
 見晉朔帝往外走,她還抬起頭來道︰“等我同徐叔學好了,便烤幾個留給你們回來吃。”
 孟公公忍不住笑了。
 這鐘姑娘真是個妙人兒啊。
 說是嬌氣吧,倒是也不喊苦也不抹淚兒,就是見哪處舒服便往哪處鑽。這留莊子裡吧,也不嫌棄那莊子裡的人粗鄙,還要跟人家學著烤地瓜。
 這地瓜是什麼新鮮東西麼?
 不是。
 偏這鐘姑娘又還記著要給他們留幾個。
 這都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什麼珍奇異寶,陛下的寶庫都擱不下呢。
 反倒是這麼些小東西,還偏要給他們留著,那心意就別有滋味兒起來了。
 此時晉朔帝步履一滯,應了聲︰“好。”
 隨後方才又往外走去。
 鐘念月上次烤紅薯,還是小時候。
 她爺爺家挨著一大片林子,在偏遠的鄉鎮。
 那會兒她才六七歲吧,跟著父母一塊兒回老家。奶奶就將她抱在膝蓋上,揉在懷裡。
 爺爺給她烤地瓜,奶奶給她烤玉米。
 鐘念月摸著摸著紅薯,便有些想家了。
 她輕嘆了口氣。
 她怕死,可又真想試著死一回,能不能回她本來的家。
 那叫徐叔的莊稼人很快便從火堆裡撿了個出來,笑著道︰“這個好了。”
 鐘念月剝了殼。
 表皮一層烤得酥香,裡面又軟又甜,一點也不噎。
 鐘念月倒也就短暫地忘了要死這回事了。
 這廂太醫還勸著祁瀚去睡下呢。
 祁瀚還想同鐘念月交代幾句,只是他往那廂看了幾眼,最後也不得不承認,表妹眼裡這會兒只有那烤地瓜……
 他堂堂太子,竟是連地瓜也不如!
 祁瀚頭更疼得厲害了。
 他按了按額角,只能憋著氣走遠了,總覺著他今日這一腔著急關懷的心思,像是都喂了狗了。
 等躺到了床上。
 祁瀚才忍不住又想。
 ……那地瓜……總要分他一個的罷?
 這頭鐘念月總共烤了三個地瓜。
 糊了兩個。
 可見不是個當廚子的料!
 鐘念月便用厚厚的棉布將雙手一裹,在外頭玩兒堆雪人去了。
 這清水縣裡糧食珍貴,也沒有胡蘿卜一類的給人家作鼻子。鐘念月就自個兒撅了樹枝,在上頭一頓勾勾畫畫。
 書容好奇出聲問︰“這畫的什麼?”
 鐘念月想了想,怪醜的,便隨口一答︰“表哥吧。”
 鐘念月很快就玩得冷了,她也不逞強,脫了棉布,回頭就去抱晉朔帝留下來的手爐。
 這剛抱上沒一會兒,便有人回來了,說是老爺的命令,要帶他們一並入城去。
 鐘念月是無所謂的。
 反正暖和,有得吃,又不受累,在哪裡都成。
 鐘念月叫書容把地瓜撿起來裝好了,便自個兒先去馬車裡坐著了。
 祁瀚遲些出來。
 見著了院子裡堆的雪人。
 祁瀚不識得這東西,忍不住問︰“這是做了個什麼?”
 一旁的侍衛遲疑半晌,道︰“表姑娘似是說,做了個公子您。”
 祁瀚震撼地望著那醜得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玩意兒。
 半晌,他扶著胸口,到底是把剛才鐘念月只顧著瞧地瓜而不瞧他的鬱氣,給咽下去了。
 表妹心底……還是記掛著我的。
 祁瀚心想。
 等上了馬車,祁瀚都還望著那雪人。
 竟是有一分念念不忘。
 ……
 晉朔帝他們在城中另尋了處宅子。
 馬車前往宅子這一路上,只見無數屋宅都被厚厚的雪壓住了。
 鐘念月看得都不禁皺眉。
 她學歷史的時候知道,這古時候,死於天災的人數,實在遠超於人的想象。
 馬車很快便在門口頓住了。
 書容扶著鐘念月下了車,祁瀚緊跟在後面。
 孟公公已經等在門口了。
 他笑盈盈地迎上來,開口卻是先問︰“姑娘,可記得把地瓜也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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