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新娘,也就是原身就断然否认,“不可能!我还没死呢,就算你会些歪门邪道,又怎么可能镇压的了我一个大活人?”她说的非常笃定,显得底气十足。沈听澜则努了努嘴,“哦,是吗?不然你看看脚下再说这话?”她冲着窗口的方向摆了摆手,“活人是有影子的,你再瞧瞧你自己?”为了演这一出好戏,她在幻境中动了点儿小手脚。她手一抬,与人等高的影子就在身边晃来晃去。而原身四周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哇的一声喊了出来,“不可能!我只是暂时休眠而已,你不过是一缕被我临时捉来挡灾的孤魂野鬼而已!真正该死的人是你!”很显然,亲眼看到自己和沈听澜的状况颠倒,的确吓到了原身。她时而柔柔弱弱哭着求沈听澜帮自己,时而又用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邪术引起肉体的痛苦威胁左右沈听澜行动。就跟个精神分裂症似的。没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可这一刻,沈听澜相信,她的崩溃是最为真实的。而沈听澜等的就是这一刻,听到她惊慌之下吐出的惊人之语,沈听澜句句诱导,“你什么意思?我出现在这里,也是你的手笔?”“不然你以为呢?”原身傲然不可一世的看着沈听澜,“若不是祖父和父亲接连出事,我无能为力,需要有人替我处理这层出不穷的麻烦。你以为你一异世之魂有资格进入我的身体?”她将自己无能的躲避行为说的像是对沈听澜的恩赐似的。完了还得意洋洋道:“想镇压我,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能耐?今日我便让你长长记性,以免你忘了谁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说着话,她摸出一枚骨针刺入自己的心脏,眼神戏谑的盯着沈听澜,像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可骨针都刺入心脏三分了,沈听澜却还是没有任何表现,她懵了,“这怎么可能?为什么破魂针不起作用了?”不愿相信自己拿捏沈听澜的手段失效了,她狠狠的将破魂针刺入自己的天灵盖,眼神死死地盯着沈听澜。可让她失望的是沈听澜依旧从容淡定,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反而好整以暇道:“你之前便是用这种法子让我发病,让我不得不听按照你的意思行事的?”原身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愤怒的质问,“你做了什么?”“我一孤魂野鬼,又能做什么呢?”沈听澜无辜的摊了摊手,“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起初占了这具身体,我总是于心不安。感觉好像是自己害了你似的。可既然是你主动邀请我入主这具身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用最灿烂明媚的笑容对着原身,“死了的人,就该死死的透透的,玩儿什么人鬼情缘嘛?不过你放心,我会找到霍家诸位将军的尸骨,让他们入土为安。也会竭力为你报仇,毕竟,我还要借你的身份风风光光的活下去嘛!”话音未落,她重新捏了一个指决默念口诀,眼神直视着原身,直至原身惊恐的向某处跑去。低调奢华的松涛苑主屋变成了绿色的雾气氤氲的陌生之地。一座古朴的石桥横跨颜色诡异的红河水。桥头上一群人正在排队过桥,凶巴巴的老妪动作粗暴的盛了汤递给来人。桥对面,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静静等候着,手中铁索哗啦作响。原身站在遍地的曼珠沙华中惊叫着慌乱逃窜,“我还没死,你们不能抓我,我还没死……”即便她挣扎的异常激烈,还是被鬼差抓住,押往老妪所在的方向。松涛苑主屋内,沈听澜退出幻术空间,在傅景渊的榻上盘膝而坐。脑海里全是原身撕心裂肺的喊声,有点吵,但起码,她不会再受制于人了。她没有那等镇人魂魄的能力,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无法让原身的魂魄直接消失,但是设个幻境,将她困入其中,让其暂时干扰不了自己还是可以的。借尸还魂变成被动献舍,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霍家也好,傅景渊也罢,从今以后再与原身没有丝毫关系,那都是她的粗大腿。抱紧这两条粗大腿,以她的能力,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也不成问题。沈听澜只觉得已经看到美好生活在向自己招手了。这么一想,她顿时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找霍家男丁的尸骨,查明原身中毒身亡的真相。毕竟,以后她就是真正的沈听澜了,为自己做事,总是要上点心的呀!脚步轻快的走出去,就和门外焦急等待的傅景渊撞了个正着。两人齐齐愣住,傅景渊很快察觉到了沈听澜过分愉悦的心情,自己也不由得眉目舒展开来,“心情这么好,可是那暗示解了?”“啊?”沈听澜愣了一下, 差点忘了自己临时找的拙劣借口。回过神来情绪依旧松快,“应该解了吧,不然你试试?”原身的确被人暗示要杀了傅景渊为霍家众人和沈既白报仇。沈听澜刚穿越时神识较弱,还承袭了原身的记忆,难免被原身影响了心知。可现在,她虽然从始至终都没认真的想办法去解开那暗示,但原身的魂魄一暴露,她的自主意识就彻底健全了。对方下给原身的暗示,估计也影响不到她了。傅景渊也被她这副摆烂的态度给整不会了,愕然道:“试试?”沈听澜开心的点头,“是啊,你试试不就知道暗示解没解了?”确定自己没听错,傅景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听澜,小心翼翼的开口。“傅寒江清醒之时拒不交代霍老将军尸骨的下落。下面的人用了点儿手段,倒是搞清楚霍家诸位的尸骨在何处,但想将他们的尸骨带回来,恐怕有点困难。”沈听澜眨了眨眼,感觉不太乐观,“我祖父和三位舅舅,诸位兄弟表兄弟的尸骨总不会落入敌人手中了吧?”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是连傅景渊这个大齐战神都觉得有点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