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词

颜知非,鼎鼎大名的颜家旗袍工,手艺却一言难尽,孤身离乡是为了完成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寻找爷爷的初恋白月光。 颜知非本着坑到谁就是谁的信念投奔爷爷的生死至交,谁料反被趁火打劫,惹上官司不说还险些人财两空。 繁华的上海给了颜知非一次又一次教训,但她依然死守阵地。一件件旗袍做下去,一件件往事浮上来,祖孙三代人的爱情与命运清晰地刻画在时光的缝隙里。 原来羁绊太深的时候,任谁也无法抽身离开。

作家 一言 分類 现代言情 | 52萬字 | 216章
第77章:审问
面对邵琅远的逼问,懦弱胆怯的云想突然抬起头来,说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云想是跟舒太太走得最近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内情,他却说不知道!
邵琅远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一道强光一闪而过,如利刃破天毁地。他握着匕首的手突然用力,一股血流出,云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云想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邵琅远眉心深刻了两分,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一字不落地老实交代,我不会为难你,要是……”
邵琅远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想就急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云想是那种典型的老派式小白脸,吃不了罪也受不了痛,脸色一阵比一阵惨白,以至于说话时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要断气。
“这事……这事确实有蹊跷。”他气若游丝,虚弱地看了一眼邵琅远手中的匕首。
“舒太太死后,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我,说我是头号嫌疑人。我当时怕啊,怕邵家人报复我,也怕我无法洗清嫌疑。谁知道,邵家人没有把我和舒太太的事捅出去。不仅不捅出去,反而帮我们遮盖和隐瞒。没几天我就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舒太太之死的新闻,说是意外死亡。”
“这事蹊跷,我就悄悄买通了人,打听到舒太太出事那天邵家人都有什么古怪的举止。”
邵琅远问:“既然都已经见报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打听这种细节琐碎之处?难道,害死我妈妈的人中也有你?”
“不!”云想道:“我也是怀疑此事蹊跷,所以才想查明真相。实不相瞒……我……我确实不是因为担心舒太太才去调查真相,而是想抓住邵家人的把柄,以此敲诈一笔。”
云想腿上的伤不算严重,至少不致命,流的血也不算多,但他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眼看眼睛就要闭上,却遭到邵琅远的催促,他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来,满眼含泪,近乎祈求地:“我确实花了很大的心思查这件事,却没有查出多少名堂。”
邵琅远否了他的话,他道:“不要试图和我玩太极,还记得邵家失火那件事吗?你来找我二婶,悄悄见的面,说你们之间没有勾当,谁信?”
云想仓皇回道:“你家二婶不敢张扬我去找她的事,是因为……”
“因为什么?”邵琅远问。
“因为……她在事发当天出现在了我们附近。”云想详细道:“舒太太是有夫之妇,陪她逛街,我通常会故意走在后面跟着。我也怕被人看穿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每次出门都小心地留意着周围的一切情况。那天……那天我看到你家二婶也在逛街,就在事发之前几分钟。”
“看到你家二婶的时候,我慌了,怕被她认出,更怕她当场上前质问,冒了一身虚汗。”
“怕什么来什么,她看见了我,也看到了舒太太。直到现在,我依然能清楚地记得她的样子,像是终于抓住了把柄,可以借机发挥,让她实现自己的目的。”
邵琅远问:“什么目的?”
云想道:“你不可能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你家二婶一门心思想给你说亲事吧?她男人早就死了,她在邵家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邵添关对她既无信任,又无利用之心,但凡她犯了小错,就能借机把她撵走。她没有手艺,也应聘不上体面的工作,只能赖在邵家吃邵家的红利,所以她需要找到在邵家留下的理由。给你说门亲事,把自己人安排进邵家,将来你继承邵家产业后,她可高枕无忧地继续过富太太的日子。”
云想说完,叹息一声,道:“其实舒太太对她的心思全看在眼里,她并不急,也不急着推开陆冬利,只是在陆冬利提你的亲事的时候轻描淡写地驳回去。”
说完,又补了句:“舒太太是个挺明白的人。”
颜知非突然轻戳了下邵琅远,提醒他道:“这个人东拉西扯,还故意避重就轻,有古怪。”
邵琅远追问云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邵家人为什么那么怕见到你,还任由你敲诈?是打算等到我把你这条腿卸下来的时候吗?”
云想重喘起来,他确实是个不经吓的人,浑身冒冷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邵琅远握着匕首的手。
“我说!我说!”
“我后来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弄明白了意外发生的那天,邵家人都在哪儿,在做些什么。”
云想以为单凭口说就能完成邵琅远的审问,谁知邵琅远拿来纸和笔,要他画出地形图,标明每个人所处的位置和所做的事。
出事前,最有嫌疑的邵添关在旗袍坊对账本,有不在场的证据,但他在事发后五分钟内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入的电话,经云想查证,打电话的人是陆管家。
陆冬利在逛街,看到云想和舒太太后想上前“打个招呼”,提醒一下两人。云想把陆冬利发现他们的事告诉给了舒太太,舒太太加快了脚步。结果,刚走出没几步,舒太太就出了意外。
金管家去了外地采购,带走了家中好几个佣人。
陆管家在戚老爷子家做客,刚从戚老爷子家出来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邵添关打电话。
云想一再保证,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
见邵琅远盯着图纸不作声,云想又道:“邵先生,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害舒太太。”
邵琅远反驳他:“你对蕾丝造衣很擅长,甚至称得上是这方面的艺术家,你是为了舒家的蕾丝织机才接近我妈妈的,她要是死了,你不就更方便大展拳脚了吗?”
“错了!”云想纠正道:“你可冤死我了啊,邵先生,我要得到蕾丝织机当然要你妈妈活着才更方便。你妈妈要是点头了,我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拿到吗?她死了,邵家的人哪会容得下我,更别说得到那机器了。”
邵琅远突然拔出匕首,云想以为这场审问就此结束,谁知匕首又刺了下去,还是刚才的伤口,不过,刺得更深了。
“绕弯子、打太极是吗?”邵琅远双眼红如猛兽。
颜知非见云想一副要被吓死的样子,提醒他:“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邵家的人要任你敲诈。陆冬利只是个小角色,她的把柄不论大小对邵添关来说都无足轻重。快说清楚,你是怎么拿捏住邵添关把柄的。快说吧,要是说晚了,腿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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