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词

颜知非,鼎鼎大名的颜家旗袍工,手艺却一言难尽,孤身离乡是为了完成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寻找爷爷的初恋白月光。 颜知非本着坑到谁就是谁的信念投奔爷爷的生死至交,谁料反被趁火打劫,惹上官司不说还险些人财两空。 繁华的上海给了颜知非一次又一次教训,但她依然死守阵地。一件件旗袍做下去,一件件往事浮上来,祖孙三代人的爱情与命运清晰地刻画在时光的缝隙里。 原来羁绊太深的时候,任谁也无法抽身离开。

作家 一言 分類 现代言情 | 52萬字 | 216章
第24章:焦房
颜知非只觉头皮一紧,也没多想就钻进了一间电梯里,按了二楼和三楼的按键。
电梯会先停在二楼,等陆管家走到电梯处来时,电梯已经去三楼停着了。到时候陆管家就会误以为她去了三楼。
算盘打得不错,不过,她大概不知道,主院被封了,只要陆管家守在电梯口不走,早晚会抓住她。
守株待兔,便是如此。
颜知非出了电梯就溜进了房间,打算从窗户跳出去。谁知,推门后一股焦糊的味道冲鼻而来,四周一片狼藉。
之前邵家失火,房间还没来得及打扫。
颜知非顿感后怕,失火后电梯极容易受到损害,她却冒失地钻进了电梯,还摁动了按钮。
一声巨大的闷响突然响起,吓得颜知非浑身一颤,找了个桌子躲了进去。
是电梯的钢绳断裂,电梯砸到了地上。呯呯碰碰一阵乱响,杂物从墙上掉落,碎了一地。
颜知非刚要尖叫,一只黑乎乎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视线中,一个黑漆漆的人蹲在她身旁,正示意她噤声。
这个人太脏太黑了,又蜷缩在角落,所以颜知非刚才对他毫无察觉。
外面没了动静,那黑漆漆的人才把手松开。颜知非卯足了劲儿,正要喊人,黑乎乎的手干脆利落地塞了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在她嘴里,是团揉皱的报纸,颜知非只能勉强发出轻弱的呜呜声。
此人从桌子下走了出来,也把颜知非拉了出来。
“我是来谋财的,不想害命,你要是不识趣,别怪我不留情面。”此人恶狠狠地叮嘱颜知非。
颜知非连连点头。
此人总算松开了颜知非的手,把报纸团从她的嘴里取了出来。
颜知非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人下手是真重!
此人催促颜知非:“快滚!别挡了爷爷我的财路!”
颜知非正要开门,却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像是从楼梯上走下来,应该是陆管家!
此人一脸焦躁,埋怨道:“都怪你,我原本都打算从这儿撤了,结果你摁动电梯,害我以为是邵家的人发现我了,匆匆躲起来。现在好了,你把陆管家他们招来了,还弄出那么大动静,他们不把这里搜个底朝天才怪。”
颜知非小声回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儿?”
说话间,颜知非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人,诧异道:“你说你是来谋财的,怎么空着手就要走?”
不说还好,颜知非一说,此人就来气了。
“失算了!”此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哥总说邵家几位太太中,数大太太舒若君最讲究,每天戴的珠宝首饰都不重样。结果——呸!屁都没一个。”
“你哥?”颜知非发现此人跟金管家有些相像,到底哪里像又说不上来。
“金管家?”她试探地问。
金建平淡淡地看了颜知非一眼,冷冰冰地提醒她:“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就不怕惹祸上身?”
“不是说你是个傻子吗?”颜知非问。
金建平气得直不起腰来,“傻子也分真傻和假傻啊!”
颜知非又问:“那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金建平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害怕惊动门外的陆管家,他应该已经握起拳头把颜知非痛揍一顿了。
“我们得躲起来。”颜知非见窗户已经垮了,只露出脑袋大一个洞,没法夺窗而逃,只能先藏着。
颜知非要往桌底下钻,金建平却道:“你想躲就躲,老子不躲了,这鬼地方一贫如洗,我呆够了!我要出去!”
颜知非拽着他的衣服,提醒他:“如果陆管家把你送去坐牢怎么办?你哥哥还会因此丢了管家的位置。”
金建平家全靠金管家一人撑着,如果金管家垮了,他们家也过不下去了。
金建平冷静下来。
陆管家并没有推门进来找人,他被其他佣人叫走了。慌慌张张地,像是发生了很急的事。
陆管家走后,金建平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见颜知非拿着刚才用过的旧报纸在看,奚落她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看报纸。”
颜知非只顾看手里的报纸,一目十行。
报纸上赫然有个大标题:雨亭街工地电梯坠落,上海织锦旗庄舒太太路过被砸!
“舒若君?邵琅远的母亲?”颜知非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金建平痞笑了下,“邵琅远突然从国外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调查他妈妈去世的事吗?”
他故意装出知情人的样子,卖着关子长吁一声:“这事儿复杂着呢!”
“为什么?”颜知非好奇地问。
金建平道:“邵家的人啊,在出事后草草办了丧事,连追悼会都没有举办。”
“还有,邵琅远那个二婶陆夫人,一口一个琅远叫得像蜜糖似的,可背地里又跟舒太太的小情郎私会。”
颜知非听得一头雾水。
金建平不耐烦地一挥手,“算了,你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哪里知道大户人家的复杂,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白费口舌。”
颜知非其实对邵家的事没那么感兴趣,所以并不打算问,但金建平自己忍不住了,他凑过来对颜知非说道:“其实……”
金建平神秘兮兮地:“我怀疑是陆太太和舒太太的小情郎联手杀了她。”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吧?”金建平神秘一笑。
其实——颜知非并不是很想知道,毕竟她不认识舒太太,对陆太太也不熟,邵家的恩怨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金建平兴致盎然地指着桌子不显眼的暗角,桌子被烧了打扮,暗角黑漆漆的,全是被火燎过的痕迹。细看,上面有淡淡的白色粉末,换着角度看时,会看到一点点光亮。
金建平拿出一个亮晶晶的发夹,“陆太太的东西,你刚来,肯定不认识。”
呼!
金建平对着亮晶晶的发夹吹了一口气,更多晶莹的粉末从发夹上飘飞起来,最后消失在漆黑之中。
“陆太太比我们还快一步,她那么有钱,当然不是冲着钱来的,应该是来销毁罪证的。”
“你没发现吗?这场火灾是从舒太太房间开始烧起的。那天晚上,唯一拿不出不在场证明的正是陆太太。”
“所以,这火是陆太太放的。目的嘛,就是为了烧毁罪证。”
金建平咬牙切齿道:“他们都把我当傻子,当麻烦精,要把我赶出邵家,想让我走,不付出点代价哪成?我得去找陆太太,把我掌握的消息跟她说清楚,哼,没个千把块的,想打发我?没门儿!”
颜知非回过神来,推门想走,金建平问她:“你干嘛?”
她浑身透着疲惫,“我要离开邵家,这些人太可怕了。”
金建平不屑道:“乡下下丫头就是没见过世面,这点儿事就把你给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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