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乐章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李迄从盛唐醒来,成为军神李靖玄孙。以音乐为酒,交八方之友,岑参、李白、杜甫、李龟年…以音乐为阶,登权贵之门,李瑁、杨玉环、李隆基…李迄努力拥抱这个盛世,试图让军神之家再次伟大,但接二连三的政治斗争,让他看到花下的枯枝...

第004章 敲门砖(求收藏推荐)
    屋外蝉鸣阵阵,堂内鸦雀无声。

    最终李迄先打破尴尬,他抿嘴对岑参微笑行叉手礼。

    “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刚才是岑参眼拙,实在惭愧。”

    “也怪我穿得随意,让岑兄有所误会,我这便去换...”

    “不必,是我写门状时疏忽,唐突在前...”

    李希楼见两人客气不止,忙笑呵呵伸手打断:“你们都别这么站着,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说到底还是我之过,若不是遣返了家中女婢,岂能让迄儿亲自奉茶,家道中落,让贵客见笑了...”

    “掌设说哪里话?我们岑家也一样...”

    岑参原意是出言安慰,李希楼却认为他还在客气,急忙纠正道:“岑家祖上能人辈出,令尊又是晋州刺史,不像我们一败再败...”

    “人走茶凉,家父亡故十年,长安已很少有人记得岑使君,他昔日的同僚旧友,也都各自在奔前程...算了不说这些...”

    岑参主动结束悲伤话题,并望着李迄询问李希楼:“令郎今年青春几何?”

    “年十七。”

    听了李希楼回答,岑参颔首喃喃自语:“我竟痴长他三载?昨日友人夸我年少,不想李郎年更少...”

    李迄正想说比年龄没意义,就听到岑参来了个致命邀请。

    “岑参游离四方,喜欢以诗会友,李郎久居长安必有好诗,今日我们一见如故,就当着令尊作诗切磋?”

    “这...”

    李希楼知道儿子斤两,心说他的诗可拿不出手,而李迄则犹豫要不要应下。

    如果凭真才实学,李迄作诗给岑参提鞋都不够格,但如果厚颜当一把文抄公,或许能把这位还没出边塞的才子唬住。

    唐朝读书人都会作诗,岑参瞥见李希楼蹙着眉,李迄也没有爽快应答,便起身抢话:“我忘了令祖是开疆拓土的大将,李郎或许不屑作诗小伎,武艺应该还不错吧?我们切磋拳脚怎样?”

    “比武?迄儿大病初愈,外面又如此酷热...”

    李希楼找完借口,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李迄,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岑参能主动提出比武,估计武艺比李迄学得要扎实,而李迄虽然融合了前身记忆,但记忆中只学了些基本功,根本没法拿来实战。

    “让岑兄见笑了,家父虽有用心培养,然我生性愚笨,文不成武不就,故而不好作陪...”

    李迄诚实的回答,反让岑参不好接话。

    他本想以诗或以武会友,寻思等两人稍微熟悉些,再暴露自己真实目的。

    李希楼诧异地看向李迄,心说你没本事别直突突说出来,不但浇灭了岑参的热情邀约,还显得卫国公后人平庸无能。

    想到李迄有仙人授乐,李希楼嘴角微微一抽,心里那份骄傲藏不住。

    “相比诗文武艺,迄儿其实更擅音律,他精通多种乐器...”

    “哦?”

    岑参闻言大喜,他本不知怎样开口,不想李希楼竟这般配合,便没忍住出言打断:“那真想见识一番,不知李郎方便否...”

    “他方便。”

    李希楼替李迄应下,笑盈盈起身嘱咐:“我去书房拿乐器,你们再认识认识。”

    “有劳掌设。”

    岑参起身相送,李迄也跟着起身,尴尬微笑道:“岑兄别见怪,家父平时不这样...”

    “令尊和蔼又热情,真是令人羡慕...”

    岑参说过父亡已十年,李迄怕把话题拉回深沉不好接话,于是沉默着保持微笑。

    两人都在等对方开口,但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前堂的气氛变得再次尴尬,而去拿乐器的李希楼,不知为何久久未回。

    李迄回想刚才端茶时,听得出来岑家与李家没有交集,按说要结交也不该结交旁支,李希楼夸自己精通音律,当时岑参脸上有欣喜之色。

    李迄有点怀疑他是为此而来,于是主动开口问:“我家是卫国公旁支,我自问也没过人才学,平日里很少出青龙坊,不知岑兄今日缘何上门?”

    “哈哈。”

    见李迄开门见山,岑参也不扭扭捏捏,豁然笑道:“实不相瞒,我昨日在丰邑坊会友,于街上听到一悲曲,那曲调新颖、声音也奇异,但当我赶到胡记寻找时,旁人说李郎已然离去,所以今天特来相见。”

    “原来如此,岑兄如此郑重其事,竟是为区区在下...”

    “誒...”

    岑参突然蹙起眉头,正色道:“你我年岁相当、一见如故,何必见外以兄相称?某在家中排行第三,你又是掌设独子,以后唤我三郎或岑三,我叫你大郎怎样?”

    “大郎?”

    李迄对这称呼有忌讳,连忙笑着解释:“我并无兄弟姐妹,叫大郎觉得有些奇怪,要不三郎就叫我名?”

    “奇怪么?”岑参一脸诧异,喃喃道:“令尊正值壮年,以后若是续弦...”

    “老夫不会再续弦了。”

    随着李希楼传来响亮回答,岑参与李迄的独处时间结束。

    见琴和笛都被拿出来,李迄心说阿耶你干啥?钓鱼佬背鱼获逛街是吧?

    李希楼将琴放在桌上,先把竹笛递到李迄手中,意味深长说道:“为父刚才夸了你,等会要好好吹弹,要是奏得贵客开怀,为父有礼物送你。”

    “礼物?什么礼物?”

    见李迄一脸诧异,李希楼轻轻拍他后背,神秘笑曰:“晚点再告诉你,别让贵客久等,可以开始了...”

    “哦。”

    李迄看了李希楼一眼,跟着见竹笛横在嘴边,悠扬曲调从竹管飞出。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现代流行乐用传统乐器演奏,就像将戏腔融入流行唱法,强烈的对比怎不让人惊叹?

    岑参听完《倩女幽魂》已瞠目结舌,接下来用古琴弹出的《菊花台》,更让岑参对李迄刮目相看。

    “妙啊,君奏之妙音,可比肩李龟年!”

    岑参发自肺腑的感慨,让李希楼的心跳陡然加速,李龟年是圣人座上宾,他给天下乐工走出一条新路。

    李希楼听到这评价兴奋不已,岑参也因李迄精彩表现而欣喜。

    昨日《大悲曲》之所以惊艳,主要是唢呐的音色很独特,然而今天听完李迄琴与笛,岑参心中的想法有所改变。

    宾主尽欢两个时辰,李迄奉父命送岑参出府。

    走出府门,岑参小声问李迄:“适才所奏曲目,不知好学否?”

    “三郎想学?如果精通乐器,光练谱不难。”

    听完李迄的回答,岑参蹙眉又问:“如果只懂皮毛,需学多久能成?”

    “那就要看悟性,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我自问悟性不错,不过数月也长了些,不知有速成法否?”

    李迄盯着岑参看了许久,见对方一脸严肃没开玩笑,于是摇头对曰:“学乐贵在勤学苦练,我这里没有速成之法,三郎想学好就别求急...”

    “不急不行。”

    岑参叹了口气,解释道:“我自问胸中所学,足以报效国家,可来长安献书已一年有余,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找的人也都找过,但最后就如石沉大海,我本打算今天离京去洛阳,结果昨日在丰邑坊,偶然听到你奏之曲...”

    “三郎想效仿李龟年?”

    李迄想到脱口而出,岑参则轻轻摇头。

    “诚如你刚才所言,急于求成学到的本领,哪能效仿李龟年?圣人也精通音律。”

    “那为何...”

    “我想要个机会,一个与圣人说话的机会...”

    听岑参说到此,李迄恍然大悟,点头附和曰:“三郎是来找敲门砖的?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也不能太急。”

    “千秋节快到了,原以为来得及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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