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众人,和辽国使团成员互飙演技。耶律萍却没有参与其中,心里一直在沉思,见到大明太子之后的事情。“喂,我说,你在想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耶律萍循声望去,就发现朱寿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坐在耶律萍的身边,毫不客气地抓起一枚水果,大口吃了起来。“你疯啦?”耶律萍急忙制止,“这是大明太子摆下的宴会,他没来你就先吃了?你怎么一点礼仪尊卑都不懂?”“宴会,不就是请人吃饭的吗?”朱寿一脸无所谓,“我饿了还不能先吃了?”“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也要注意这是什么场合。”耶律萍狠狠瞪了朱寿一眼,“你就不怕太子殿下砍了你?”“放心吧,太子这个人很好相处的,处不好就你们就自己找原因。”“你也是受邀参加宴会的?”耶律萍诧异地看着朱寿。“受邀?”朱寿笑了,“你要这么说,好像也对。”这句话在耶律萍听来,就有些不对劲了。看看礼部的官吏,再看看朱寿,年纪轻轻的,应该不是什么大官。“你刚刚想什么那么入神?”朱寿凑到耶律萍的耳边,“是不是在想我,想我强悍的身姿?”“你有病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耶律萍吓得全身一激灵,这个流氓,都不避嫌的吗?“你自重一点,被人发现就麻烦了。”深吸了一口气,耶律萍起身,“你和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说。”“确定就是说说?”朱寿色眯眯地看着耶律萍,“东宫我熟,要不我开间房?”“你想什么呢?”耶律萍狠狠瞪着朱寿一眼,走出偏殿。恰好此时,一名长者也走向东宫,和耶律萍走了一个照面。礼部的官吏和长者见到朱寿正要行礼,却被身穿便服的朱寿制止。老者虽然年近六旬,但眉宇间的英气不减。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走出来千军万马的气势。见朱寿不让他行礼,还主动给他让路,长者笑了笑,走进了偏殿。礼部的官员们,也瞬间迎了上去,对着长者热情地打招呼。“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面对老人的非凡气势,耶律萍被吓到了。尤其是老人看向她的时候,眼里居然闪烁过浓重的杀意。“大明战神,魏国公徐辅。九军提督府大都督!”朱寿很随意地说道。“徐……徐战神?他是当年一战夺回山海关、打得完颜洪烈狼狈逃窜的徐战神?”“对呀,就是他。”朱寿笑了笑,“毕竟是你们辽国使节团来京,理应庄重一点儿。”“庄重?”耶律萍冷哼,“恐怕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吧?”“你要这么理解也没毛病。”朱寿顿了顿,“有什么事儿,你抓紧说。”“你现在能提前见到太子吗?”“可以。”“那你帮我转告他一件事,我要和他合作。”朱寿被问有些措手不及,“什么合作?怎么合作?”“你知道大明太祖当年在鄱阳湖大战吧?”“当然知道。那是我大明朝的立国之战。”“那你帮我转告太子,如果他愿意出兵北上入驻大辽,我愿意把鄱阳湖宝藏的事情告诉他。”耶律萍怕顿了顿,“当年鄱阳湖大战之后,张士诚、陈友谅两国的宝藏,都埋在了同一个地方。”“你确定真的有宝藏?”朱寿眯起眼睛看着耶律萍,“你不会是骗我们出兵吧?”朱寿犀利的目光让耶律萍神色一紧,内心也有些惧怕。“是真是假,你不用管。你就帮我提前把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就行。”说完,耶律萍转身走进了偏殿。朱寿微微一皱眉,随即摇摇头。回到了正殿,在常温的伺候之下,换上了一套衮龙袍。“小伴,你知道太祖宝藏吗?”朱寿问道。“听说过一点,但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常温顿了顿,“有人说沉入了老爷庙附近,有人说在陈友谅的老家,众说纷纭。”“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是假的。”“这件事,老奴不敢妄加揣测。”常温把朱寿的玉带系好,然后拿起一面铜镜,照了照。朱寿看向镜面,满意地点点头。“小伴,耶律萍身边有高人,派人查一下。”“喏!”偏殿内。在徐辅进入之后,辽国使团就变得压抑起来。就是这个人,一战打残了辽国主力。斩杀辽军五万,俘虏了八万。八万俘虏,被徐辅挖个坑活埋了。辽国人至今都亲切地称呼徐辅为人屠。如今,面对活生生的大活人,顿感压力十足,近乎让人窒息。就在这时候,常温尖锐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驾到!”大殿内,所有人都立刻变得庄重起来。正了正衣襟,理了一下发髻。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朱寿迈步走进大殿,稳坐殿内高台。所有人都低着头,在朱寿没有坐稳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抬头,这是规矩。就连耶律萍也是一样。辽国的公主和大明的监国太子,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耶律萍现在是求人办事,显得更加卑微。礼部官吏以徐辅为首,对着朱寿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辽国使节团,也在耶律萍的带领下躬身施礼:“辽国公主耶律萍,领使团成员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诸位,免礼平身!”嘹亮清晰的声音传来,所有人谢礼。唯独耶律萍脸色大变,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就是这个声音的来源,夺走了她的身子,还自称这是生意。内心的波澜,让耶律萍抬起头,看向大明太子。就在这刹那间,耶律萍险些惊呼出声。高台上坐着的,不是那个臭流氓,还能是谁?看着期气宇轩昂目光庄严的朱寿,耶律萍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震惊、错愕、不解地盯着朱寿,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是真的。耶律萍精彩复杂的神色,被朱寿尽收眼底。轻轻一笑,朱寿调侃道,“辽国公主,你见到本宫为何如此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