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了后门，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
一名门子上下打量朱寿，“你是谁？为何走后门，不走前门？”
“前门人太多。”
朱寿笑了笑，“你去禀报你家夫人，就说故人之子携带信物前来求见。”
“见夫人的？”
门子愣了一下，“稍等，我去通秉！”
“殿下，何必这么麻烦？”
“小伙伴，咱们没有摆仪仗，过来是求亲的，自然不能大张旗鼓。”
“奴婢懂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头发花白，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妪，被人簇拥着来到门外。
见到了朱寿之后，老妪就要行礼。
朱寿一摆手，“老太君，不必多礼，家母有信物让我交给您。”
老太君轻轻一欠身，“殿下，里面请！”
来到了前堂，老太君立刻让人奉茶。
“本宫今日前来……”
朱寿话说了一半，从怀里掏出玉珏，摆在老太君面前。
老太君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玉珏。
很快陷入了回忆，眼睛里全都是怀念之色。
“梁家，确实是老妇人做主。”
老太君把玉珏拿在手里，轻轻贴在胸口。
似乎，这块玉珏弥足珍贵。
“老太君，您和我母后……”
“朋友，真正的朋友。”
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家里的子女你选一个吧，能嫁给太子殿下是他们福气。”
“我选梁红玉。”朱寿严肃认真地看着对方，“不是嫔妃，是太子妃！”
啊？
老太君一怔，“太子妃不是秦家的丫头吗？”
“她自己请旨，降为太子嫔！”
一句话宛若炸雷，老太君神色复杂地看着朱寿，“这是准备开战了？”
朱寿肯定地点点头，“老太君，已经开战了！”
“那老身也不啰唆了，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完婚？”
“自秦飞燕降为太子嫔那刻开始，宗正寺宗亲长会遵循祖制，从纳彩到告期，还有三书六礼，按照太子妃的标准，会陆续送来府上。”
“嗯。”老太君点点头，眼睛依旧盯着玉珏，“太子殿下，老身想去趟皇陵，还望殿下准允。”
朱寿愣了一下，“老太君，您……”
“走正常程序很好。”老太君笑了笑，“但老身嫁孙女，总得去故人墓前祭拜不是？”
“老太君，随时可以过去。”朱寿摘下自己的腰牌递给老太君。
“巧了，红玉和常乐换班，今天不当职，正参加诗会老身让人把她叫回来。”
“诗会？”朱寿又是一怔，“玉儿，还是个文武全才？”
“带兵打仗是副业，真正厉害的是诗词，别人都说她是京城第一才女！”
老太君眉宇间闪烁一抹得意。
“不用找她回来，我去诗会转转。”
“好。”
朱寿离开，梁府内炸锅了。
“老祖宗，这是为何？”
“现在谁不知道秦、赵二人权倾朝野？”
“陛下一驾崩，未来皇位是谁还不确定。”
“太子无权无势，现在贸然把姐姐嫁出去，这不是摆明了站在太子这边吗？”
一群小辈们，你一言我一语，不理解这件事。
砰！
老太君一拍桌子，所有人闭嘴不言。
“梁家，以后就是太子殿下手中的刀剑。”
“这件事不用再议，我意已决准备嫁妆吧。”
“在派人去内阁，通知老爷回府，就说我同意嫁孙女。”
一个时辰左右，梁守道急匆匆的回府，一头扎进书房。
“夫人啊，你同意了？”梁守道询问。
“相公，我同意了。”
“那为何之前你不让我答应？”梁守道一脸奇怪。
“你可还记得三千营？”
“不是取消编制了吗？”梁守道一脸不解。
“这块玉珏，是我制作的，三千营的兵符。”
老太君说完，从怀里又掏出来一面玉珏，二者结合，纹丝合缝。
“什么？”梁守道大惊失色，“我这个内阁首辅做的失败啊。”
“三千营不在京兆。当年玄机和我说过，持玉珏者为继承人。”
老太君看了看梁守道，“相公，你要全力以赴了，南衙府兵还要拱卫皇城，不易和北衙禁军起冲突。需要调兵的时候，我为你指引三千营的位置。”
梁守道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在秦、赵二人谋划的时候，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经做出应对部署了？”
老太君站起身，走到窗口，目视天空：
“相公，你没参与其中，是梁家的幸事！”
“你不懂我和玄机之间的情谊，如果你真的参与了，我会选择自灭满门！”
嘶！
梁守道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万想不到，皇帝的后手居然就是自己的枕边人！
鹳雀楼。
就在京城外十五里，依山傍水。
是文人骚客，经常聚集的地方。
鹳雀楼上，也有知名文士留下很多名篇。
在正门，聚集了很多长衫文士。
朱寿正要进门，却被一名门子拦住。
“公子，可有请帖？”
“没有。”朱寿摇摇头。
“那不好意思，今天鹳雀楼被秦阁老家的小公子秦堪包场了。”
“如果没有请柬的话，家中长辈是正四品以上官员，才可以进入。”
“如果没有长辈做官，需要百两纹银。”
门子笑了笑，说话语气十分客气，但在身后已经出现四名壮汉。
正用不友善的目光看着朱寿，只要朱寿没银子或者没当官的长辈，就直接赶走。
“诗会是天下文士交流的地方。什么时候成了拼财力、拼爹的地方了？”朱寿冷眼看着门子。
“公子这话就不对了。”
“鹳雀楼是秦家的产业，无权无势的人融入不了这个圈子。”
门子脸色一沉，眼中带着浓重的鄙夷，“如果公子没钱，家里也没人做官，那就自觉离开。不然，我家护院动手，掉了你的面子就不好了。”
周围，有很多穿着布衣的文士，见状也是对着门子指指点点。
现在朱寿才明白，外面很多人都进不去鹳雀楼。
从一名寒门子弟口中得知，鹳雀楼其实就是私底下官二代交流的地方，也是秦堪用来泡妞的。
“钱我没有，家里人也没人为官。但今天……”
朱寿冷哼，“本公子不仅要进去，还也让这些个寒门子弟也全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