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只是奉命传旨。”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东宫。”
常温冷眼看着周悟道，“咱家是皇室家奴，殿下让咱家做什么，咱家就做什么，这个叫忠贞。可我想问问周大人，你有忠于的又是谁呢？”
“你……”
“没卵子的阉狗！”
周悟道气急，怒目圆瞪，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大骂一声抒发内心的不悦。
赵无极脸色也十分难看，他的岁数也大了，不能久站。
极其厌烦地看了地看了看常温，随后看向周悟道：
“周大人，既然太子殿下公事繁忙，那就等等，别忘了咱们的最终目的。”
“哼。”周悟道对着常温冷哼，不再言语。
常温则是站在龙椅旁，像是老僧入定一样。
其余的人是越等越焦躁，越等越不安。
知道朱寿是故意的，却没想到朱寿会让他们等这么久。
秦惠之第一个站不住了，周悟道急忙搀扶着，在殿内走动走动，缓解一下胀痛。
随后就是赵无极也已经挺不住了，有心去外面，想想还是忍住了。
常温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心里对朱寿一阵叫好。
尤其是目光落在周悟道的身上是，更是笃定了主意：敢骂咱家，后面就让你好看，你要为你的言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朱寿来文华殿，所有人都显得不耐烦了。
正常而言，想满足一下虚荣心，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一炷香两炷香的时间就行了，可现在过去了半个时辰，很明显就是恶意报复了。
饶是秦惠之、赵无极这样历经风雨的老臣，也开始心浮气躁了。
周悟道急得团团转，恩师的额头上出现大量的冷汗，强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
“常温。”
终于忍不住了，周悟道怒视常温，“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通报一下，让太子殿下快点过来？”
“带把儿的了不起？”
常温不紧不慢地挑起眼皮，“指使咱家？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阉狗，你居然骂辱本官？”
“本官和你拼了！”
周悟道好歹也是顺天府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再加上好同窗张亮就是被常温下令弄死的，气上加气，张牙舞爪的就要和常温拼命。
龙案比地面高出九阶，常温站在龙椅旁边，想打常温首先要跨上九个台阶。
就在周悟道迈步上了台阶，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太子殿下驾到！”
常温冷冷地看着踩着第四个台阶的周悟道，又看看正在走进来的朱寿。
隔得远远地就开始行礼，“奴婢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阉狗，没卵子也就罢了，还没骨头。”
周悟道又是一声咒骂，就要走下台阶。
“别动。”
朱寿走进大殿，正好看见周悟道踩着第四个台阶，心里大呼过瘾。
就琢磨怎么扰乱你们的计划呢，你居然脚踩九阶？
朱寿言语阴森，“周大人，再走几步，到龙椅上坐坐。”
周悟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越制了，急忙退下来，对着朱寿行礼，“臣不敢。”
“不敢？”朱寿一甩衣袖，“不管你脚踩九阶作甚？”
“臣，臣……”
周悟道全身一颤，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已经涌现大量的冷汗。
朱寿现在还是太子，掌握生杀大权，如果拿他开刀就不妙了。
正准备解释，却发现常温抢先开口了。
“殿下，周大人刚刚几次三番的催促，让奴婢去催殿下。奴婢不从，他就要……”
话，只说了一半，就没继续向下说。
周悟道就感觉自己如至冰窟，都说太监睚眦必报，这话果然不假。
“怎么还要打本宫的人不成？”
朱厚照冷漠地盯着周悟道，“觉得本宫来晚了？觉得小伴不办事？那要不要本宫和小伴全都向你道歉？”
完了！
周悟道慌乱的手足无措，他们是来逼宫的，如果被朱寿拿捏到把柄就惨了。
“太子殿下，臣只是一时口快，没有冒犯的意思，还望殿下明鉴。”
换作别人，或许也就算了，但朱寿不行。
他们的目的已经从秦合德那里知晓了，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
随即，朱寿得理不饶人：
“周悟道，以后是不是你有事本宫就得立即到场啊？”
扑通！
周悟道吓得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
“来人！”
“周悟道无视君上，无视纲常，乱棍轰出皇城！”
很快，有执勤郎走进来，拖走了周悟道，乱棍赶出了皇城。
这就是一种羞辱，一种对在场所有人的羞辱。
你们不是想让本宫交出权力吗？
那本宫就先给你们一个下马威。
这就是证据不足，如果理由充分肯定砍了周悟道，断了秦惠之的臂膀。
听着外面，周悟道传来的渐渐远去的惨叫，朱寿一声冷哼：早晚弄死你！
坐在了龙椅上，面对众人施礼，朱寿很随意地说了一声免礼。
然后一惊一乍地看着秦惠之，“秦阁老，那里不舒服？本宫看你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殿下，无碍，老毛病了。”
“有病就要休息，就要静养嘛。要不给你放几年假，病好来再回来？”
秦惠之心里早就骂娘了，老夫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强忍着愤怒，秦惠之一拱手，“殿下，老臣听闻你斩杀了两大粮商，灭灭其满门，财产充公，还杀了顺天府丞张亮，对吗？”
朱寿冷眼看着群臣：撕破脸皮，迫不及待地就及待地就想直接进入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