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颤,赶紧撒手,从腰间摸出一颗棺材钉。往肩膀处刺了过去。但这只手的主人速度很快。我棺材钉还没到,手就已经松开。见棺材钉对付不了他,我反手就把插在棺材盖子上的撬棍拔了出来。此时,我虽然看不见,也不怎么能听得着。但我能感知到空中有微风凭空生起。凭借空中的微小动静,我瞅准时机,往旁边猛地扇去。这一下,他应该躲不了了。可下一刻。“啪”的一声响起。撬棍,居然被那人握在了手中。我本能地往回抽手,但一发力,才发现撬棍被这人牢牢地抓在了手中。我的力气虽然不小,但根本不足以把撬棍从他手里拔回来。这家伙,不会是只血尸吧?力气比我大的人,我暂时还没见着。这东西不是血尸,会是什么?这样想着,我只好先脱手,拉开和这东西之间的距离。而后,迅速脱下蒙眼布,定睛一看。“孙老爷子,怎么是你?”我看着那握着撬棍的身影,疑惑得不行。孙扒皮笑了笑,将撬棍丢还给我:“我说了,三天后会来找你的。”“不是。”听他这么说,我更疑惑了:“您老人家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别管,我有我的办法,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这堰村的事情可不好解决。”孙扒皮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旁边。他一手放在棺材盖子上。啪!这数百斤中的铁棺材盖子,居然被生生挪开了一个角。“我……我去。”这场面,惊得我目瞪口呆。孙扒皮的实力,这么强悍的吗?“这就惊讶了?棺材里面的东西,可能比我还厉害呢。”孙扒皮说着,手腕又是一动。棺材盖子瞬间复位。这回,我更加震惊。嘴巴张大得都快能装下鸡蛋了。不过,我震惊的并不是孙扒皮的力气。而是他说的话。“孙老爷子,您知道的信息,好像比我知道的多啊?”“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虽然在阴山派里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临安城的阴行我有的是人脉。”孙扒皮说着,递给了我一样东西。因为天太黑,我一时半会看不清,只好凑近了看。“老爷子,这不墨斗吗?”我有些疑惑,他给我这玩意儿干什么?“对。”孙扒皮点点头,悠悠道:“说来也巧,高瓦匠的师父,正好是我的旧识,叫孙木匠,堰村这事儿我二十年前就知道了,但我没心思管。”“孙老爷子,那您给我说说堰村这回事儿呗。”听孙扒皮这么说,我可就来精神了。既然他和高瓦匠的师父认识,还知道这件事。就说明他的话,绝对是要比姜峰说的客观的。如果他能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的话,这事儿就会好解决得多。当然,有些我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他能帮忙的话更好。“行。”孙扒皮也没推辞,他一屁股坐在铁棺旁边,道:“先前姜家那小子告诉你的,基本没差,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但有些是你们都看不出来的。”“比如呢?”我有些心急。孙扒皮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比如高瓦匠和他儿子死的位置,埋的位置。”听孙扒皮这么说,我好像想到了些什么。高瓦匠和他儿子死的位置……一个在山顶,一个在湖边。而高瓦匠的儿子,很有可能埋在了姜家祖坟了。想到这儿,我赶紧起身,往山上看了看。随即,一切都想通了。我赶紧问孙扒皮:“孙老爷子,你说是,高瓦匠用他和他儿子的性命,布了个风水局?”“对。”孙扒皮指着山顶:“山顶,这儿,很有高瓦匠住的地方,三点一线,他们两父子一死,怨念所产生的阴气和煞气什么的,自然往中间汇聚。”“那高瓦匠为什么要现在才死呢?”我还是不解。照孙扒皮这么说,二十年前的时候,高瓦匠和他儿子就能用性命做出这么恶毒的风水局。“功夫不到家呗。”孙扒皮笑了笑:“高瓦匠只是孙木匠的记名弟子,学也只学了皮毛,所以要在姜家宅子里放各种东西,等到姜家所有人时运开始走低的时候才能完全把风水局给做起来。”听完,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说高瓦匠的儿子,死的怎么那么蹊跷。断个腿,虽然生活困难,但也不至于把自己吊死在山顶。我正想着事情呢,孙扒皮又突然笑了笑:“当年,要是孙木匠出手的话,姜家人早死完了,只不过当时孙木匠自身难保,没工夫管高瓦匠的事情。”听孙扒皮这么说,我不禁问道:“孙木匠是个什么人物,您给我说说呗。”按孙扒皮说的话来看,孙木匠肯定也是个人物。这种人都自身难保,由此看来,当年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说不定,跟我先生也有些关系。不过,孙扒皮明显知道我的心思。他轻轻瞥了我一眼:“一个臭修房子的,没啥好说的。”“得,那我不问了。”孙扒皮这么说,就是想堵死我的话口。那我问其他的还不行吗?“对了,孙老爷子,您说这铁棺里面的东西比您还厉害,这里面会是什么?”“血尸。”孙扒皮很直接:“以前的木匠,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什么祝由术,风水术,他们都会一点,孙木匠的徒弟倒腾个血尸出来也算正常,但这血尸在这位置二十年了,你觉得它凶不凶?”说到这儿,他看了我一眼:“刚才要是我让你把棺材给开了,你一定死。”孙扒皮说完,我后背顿时一凉。不得不说,高瓦匠设下的这个局在太毒了。二十年,只要他一死,姜家必定横生变故。到时候,姜家一定会来看祖坟。即使姜家人侥幸逃脱了祖坟和祖宅的影响,也逃不了铁棺里面的血尸。二十年的时间,这血尸吸收了多少煞气和阴气,我不敢想。但我知道,如果刚才真开棺了。高家父子手里的人命,绝对会多出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