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跟过去。 毕竟这是徐寒衣自己惹出的麻烦,就该让他自己解决。 …… …… 无非几息功夫,剑影穿山过瀑,悬停于灵角峰山顶某处崖坪。 就算是数十里外跨峰而行,对渡海境的周元清而言也不过须臾,更何况这区区千丈距离,与咫尺无异。 他走下飞剑,到了宅院外。 隔着数十丈,他就听见徐寒衣宅院里的鸡鸣声。 叫声之频繁则反应出数量之多,周元清只听了片刻,就确信这宅院里少说有二三十只。 行天司是什么地方? 东洲玄国皇主亲自设立,探求秘境之道,为修士界开辟道路之地。 庭院是洞府,是斩役休养之地,种植些灵植或花草陶冶情操倒也无妨,就算是养些小灵宠也不是大问题。 在细枝末节的情理上,行天司并非死板又刻薄。 只是行天司创立以来,从未有人在庭院内……养牲畜! 周元清面色清冷,黑衣与眼神沉静得像是口深邃的井。 他缓步踏入宅院,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那白衣少年身上。 那名少年正不紧不慢地为篱笆圈内铺上干草,又重新检查篱笆是否有缺损,动作很仔细很认真。 御寒过冬的准备很多,要小心处理才不会养出些死鸡病鸡。 周元清立在宅院内,目光飘到了中央书桌上放着的一本功法薄册,又看向那身白衣,出声道:“你就是徐寒衣?” 徐寒衣听到有人叫自己,暂且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转过头来。 此人眸光锐利,锋芒内敛,身形体态要比林集云壮些,有股坚实健硕之感。 同样黑衣肃袍,黑底金龙纹剑鞘,腰间佩着枚令牌。 仔细望去,徐寒衣才见得那令牌与林集云的都有所不同,亮银之中又染着些夺目的玄金。 他不确信此人与林集云哪个官职更大。 但只要对方穿着黑衣,那就肯定比他这身白衣要站得更高。 徐寒衣想到这个时候,他应该向眼前的人行礼。 只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行天司的礼数……是什么来着? …… 良久。 徐寒衣想起了不久前林集云说过的话。 【切记自己身份,若是不懂上下级礼节,见人只管点头就是】 面对周元清这尊灵角殿的大佛,徐寒衣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算是礼节了。 “……” 周元清剑眉微颤。 腰间剑刃剧烈抖动,剑柄处更是有微弱的剑鸣声满溢而出。 片刻后,剑鞘又安静下来,周元清双眸也恢复了些许平静。 好在,他不是特别在意礼数之人。 袖袍受风卷起,周元清抬手指向篱园,沉声道:“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寒衣手里还抱着些干草,不解地回望周元清,“解释什么?” “牲畜。” 周元清冷声质问道:“为何在我行天司灵角殿分派给你的庭院里,养这些牲畜?” 面对周元清的提问,徐寒衣默然地眨了眨眼。 他突然觉得周元清很笨,或者说很没有常识。 因为他问了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徐寒衣答道:“养鸡自然是为了吃。” 黑衣随风晃荡。 周元清腰间的剑,也比之前颤得更厉害。 这名灵角殿同知,堂堂玄国从三品官员,竟是有股要被初入三月的少年激怒的势头。 “行天司设立庭院洞府,是为了诸位斩役能更好地修行悟道,若是种植花草饲养灵兽来培养心性倒也算了,怎可浪费这般时间精力在养殖牲畜上?” “你究竟是来我行天司修行悟道的,还是来我行天司当农夫的?” 此间话语,掷地有声。 周元清剑眸注视着徐寒衣,倒是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话说。 落叶又从远边山林飘来了宅院,落在徐寒衣脚边。 他将落叶拾起,索性就揉入干草里,说道:“林镇抚告诉我,除了不能在宅院里内斗之外,做什么都可以。” 周元清脸色微沉,心说那自然只是场面话,就算真的什么都可以,你作为行天司的斩役,也不该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 不曾想到,周元清还未开口,徐寒衣又补充了一句。 “况且我并不是不修行,而是不想修行。” 周元清盯着他,“不想修行?” 徐寒衣想了想,点头道:“因为没有适合我的功法。” 周元清语气冰冷异常:“我灵角峰乃是诸峰十殿中藏书最多的一峰,古往今来无数功法皆收罗在内,还找不到适合你的功法?” “或许存在适合我的功法。”徐寒衣想了想,纠正自己之前的发言,“只是暂时我还没有找到。” 周元清只觉徐寒衣是在胡扯犟嘴,死撑着不肯承认自己的懒散。 偏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