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已经许久了,在跟那几个妾室同房事,自己都是雄风不举,任那几个女人怎么折腾也是无济于事,然而奇怪的是,每次见洌儿,只是简单的站在一起,他心内的火却每每燃烧得如火如荼,激旺不已。kanshuchi.com 可是,这样的洞房花烛夜,自己到底会怎么样呢? 好容易才娶到的丽人儿,若今天晚上冷了她的心,那以后……? 这样想时,他竟不由的怕了起来。 “先生,你怎么了?”苏洌儿见他楞然不语,不觉奇怪,抬起头来纳闷的问他。 “哦,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杨清和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意,强挤了笑意出来。 苏洌儿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叹息,“先生,洌儿终于嫁了先生了,洌儿……,”说到这里,她满足的笑,“洌儿很是欢喜呢。” “是么?”杨清和只觉得心神一荡,苏洌儿的深情痴意让他又是高兴又是满足,他情不自禁的吻下去,“洌儿,能娶到你,我也是……欢喜的……!” 香消渐暖,被翻红浪,罗裳轻解间,苏洌儿娇羞无限,妩媚难言,杨清和心神荡漾,心中的激情随之澎湃汹涌,先头的担忧此时已不知抛去了哪里,苏洌儿的莺转娇啼里,他雄风大举,俨然竟是回到了二十年前,*****蚀骨的欢爱稍停时,杨清和埋首苏洌儿的酥胸前,禁不住泪水长流,他终于找回了男人的自信和尊严,从此,昂首挺胸,宛若再世为人。 良宵怨更短,好像才只是一会儿,窗户上蒙的天青色烟拢纱就已经微微的泛了白,杨清和睁开眼,怀中的丽人儿乌丝缠臂,星眼双合,正自睡得沉。 想到昨夜的欢好,杨清和心中一荡,情不自禁的吻下去,苏洌儿的脖颈有细密的淤紫,轻轻将唇印上自己昨夜留下的印记,杨清和忍不住的心疼和后悔,他分明记得,当时洌儿的反映有多少的热烈和迷醉。 他不由轻轻的笑了,经过这一夜,他对于之前房帷的尴尬已经有了解释,那就是,两情不相悦。 是的,两情不相悦,之前的那四个女人,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他自己一直以来也都是以为女人只是用来暖床生子,传宗接代的,男情女爱,从来都是淫戏里胡乱编排来诱人乱心的。 给正室敬茶(一) 没想到呵,他再没有想倒,已经是快知天命的时候了,自己竟然还能知道男女之间,原来真的是有那样一种感情的,魂牵梦绕,日思夜念……! 小心的吻一吻苏洌儿的额头,杨清和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又轻手轻脚的开了门,早有一大堆的丫鬟婆子们在侯着,一见他出来,慌忙要行礼问安时,被杨清和赶紧止住,他指一指内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在外厅里洗漱了,临去书房前,他低声吩咐,“别吵醒五夫人,嗯,大夫人那里,去传我的话,五夫人敬茶的事就免了……,”说到这里,他想来也觉得确实不像话,停了一停,这才又道,“那个,五夫人给大夫人敬茶的事,改到中午吧,告诉大夫人,到时我也会过去。” 这一大帮的丫鬟婆子心内暗暗吃惊,却哪里敢在面上显现出来,轻声恭谨的应了,送了杨清和出去后,一屋子人无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唯恐惊醒了苏洌儿。 新进的这一位,可是老爷的心肝宝贝呵! 这个消息很快在杨府的下人里悄悄传遍,下人们最是心明眼亮的,这位新姨娘的份量早已经在心里面掂了又掂,今日老爷又是这样的反映,由不得下人们不多陪着小心对她另眼相看。 下人们都知道的事,各院的主子们自然也瞒不了,前厅里,四姨娘柳眉倒竖,“咣啷”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什么?睡到现在还没有起来,这还有没有规矩了,她当她是谁?”她转头向右首正位上的人道,“大姐,不是小妹气量短,实在是替大姐气不过,这妾室进门的两道茶,从来都是不能有半点怠慢的,小妹当初进门时,心里惦记着这事,可是一夜不敢睡着呢,天不亮就起身了,”说到这里,她恨恨道,“她分明是仗着老爷疼爱,不将大姐放在眼里。” 正位上稳稳端坐的正是杨清和的正室夫人姚芝兰,她捧着茶杯,轻轻的啜饮了一口,这才淡淡道,“老爷才不是命人来传话了,敬茶改到正午,到时老爷也会过来。” “可是大姐,这不合规矩啊,这……,”四姨娘还想再说什么,在对上姚芝兰严厉的眼神后,慌忙闭了嘴。 姚芝兰面色沉稳,神情却已是严厉起来,“老爷定是因着早上要忙公务,是以改到正午来一起喝她敬的茶,你们不许在背后妄自揣测议论,她虽是新来的不懂些规矩,你们也要规劝带领着些,家和万事兴,不许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家里的和气。” 三位姨娘慌忙起身,恭声应了声,“是。” 嘴上恭敬,心里却个个撇嘴,暗骂姚芝兰虚伪作态,明明自己的面子已经被人踩在脚下当泥巴了,偏还要打肿了脸充个胖子,硬装大度沉着。 给正室敬茶(二) 既是到正午新人才来敬茶,三位姨娘又陪着姚芝兰说了几句话,也就先退了,待她们去得远了,姚芝兰这才“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碗在澄泥金砖的地上摔得粉碎,问银姑道,“老爷真的是这么说的?” 银姑赶忙上前扶着姚芝兰,一边拍着她的身子一边轻声道,“听凤栖苑的婆子说,老爷确实是这样说,后来不知为什么缘故又改了口,命改在正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姚芝兰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夫妻这么多年,杨清和待她虽不算特别的好,却也从来都是极尊重她的,大事小事上,面上上向来都要给足她,这些年来她能压制住那三位姨娘,亦是杨清和不肯偏私偏宠的缘故,家中后院之事,向来都是以她为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对这位新人如此看重,从下聘到迎亲,竟都是以续弦正室的礼仪相待,难道说在他的心里,当自己已经死了么? 新人进门,被安排在杨清和最喜欢的院落――凤栖苑,还是银姑有心眼儿,往凤栖苑安排分派下人时,个个选的都是自己贴心贴肺的自己人,如此,凤栖苑一举一动,姚芝兰无不尽落眼中。 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竟比不得相识才几日的人,他,不但命人唤她夫人,甚至不想让新人给自己来敬茶! “小姐别生气,想来老爷定是有他自己的主意,正午时分,外边的各位老爷以及咱家的少爷们都到齐了,那时她再来给您敬茶,岂不是更有面子,”银姑细声的安慰着姚芝兰,这么多年过来了,私下里,她依旧习惯叫姚芝兰小姐。 微合了眼,姚芝兰不再说话,然而心内却是澎湃如钱塘江六月的潮水,翻腾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看着姚芝兰,银姑暗自叹了口气,有了这样的一个人进来,杨府从此只怕再无宁日了! 日头逐渐的升高,隔着清晨的薄雾斜斜的挂在屋顶上,枯损的枝叶上,隐隐闪着霜冻的冷光,几只麻雀尚不知道严寒即将来临,犹自在枝头上兴高采烈的蹦跳着,偶尔,飞到地面上快活的觅食。 阳光暖暖的照进凤栖苑的屋子里,桌子上的龙凤花烛已经烧到见底,红艳艳的烛泪凝结在烛台上,分明是红色的坟墓,将新人的一生,毫不留情的埋了进去。内室绯色绡绫帐里,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凌乱不堪,尚残留着昨夜的旖旎暧昧,提醒着床上的人,她多么希望是在梦里发生的事,实实在在的真实。 苏洌儿早就醒了,她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眼角的泪如珍珠般的滴进大红鸳鸯枕里,昨夜的欢好,在冰梅迎春的作用下,她癫狂激烈的逢迎和索取,然而意乱情迷中,和她肢体相缠的人,却分明是那个小桥梨花下的清凉男子,他的气息那么的清凉无边,仿佛是幽深潭水里的月,引着她不停的深陷,深陷。 给正室敬茶(三) 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自己视为白璧般无暇的身子,终于,被那个秦寿给占有侵略了,是自己亲手送上的呵,从此,她和那个梨花下的清凉男子,已是天上地下,两重为人了。 梅姨一夜未眠,想着苏洌儿正经历的,她只觉得心如刀绞,泪水奔流中,她暗自向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祷告,企盼他们能保佑小姐早日大仇得报,从此脱离苦海,在世为人。 天一亮,她就赶紧起身去了新房,奈何杨清和吩咐了不许人进去打搅,纵然她是杨清和另眼相看的,然而杨清和不在,就有欺生的丫鬟婆子们借着老爷的话来弹压她,不许她进房看苏洌儿。如此,只到日上三竿了,屋子里隐约有了动静,她这才得已进去,不待别的丫鬟婆子们进来,她急转身,一下子就掩上了门。 她要知道,昨夜到底怎么样?她更要知道,小姐如今怎么样? 绣着如意合欢花的绣幔被轻轻掀开,梅姨担忧的脸掩了进来,苏洌儿一见梅姨,呜的一声,一把抱住梅姨,将脸死死的埋进她的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抽动,压抑不住的泪水瞬间洇湿梅姨的肩头。 梅姨紧紧的拥着苏洌儿,任苏洌儿哭了个痛快,小姐的屈辱她怎能不知,可是安排了这么久,算计了这么久,她们选的路,终究是不能回头了。 想到外面守着的那一帮子人,梅姨强按下心头的悲伤,轻轻拍着苏洌儿的背,在她的耳边轻声的提醒,“小姐,时候不早了……。” 只这一句话,苏洌儿立刻止住了悲泣,她知道这句话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自己嫁进了杨府,从此,再不是往日山高水远任由来去的自由人了,身为妾室,进门两道茶,进门时的一道,第二日一早请安时的一道,以尽一个妾婢敬重正室之礼,这两道茶是丝毫疏忽不得的。 事实上在杨清和起身时,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状态的苏洌儿就已经醒了,然而她实在不愿意面对和敷衍他,在冰梅迎春已经消散殆尽的情况下,她真的不敢睁眼,她怕一个控制不住,自己会吐出来。 却亲耳听到他对自己的呵护和宠溺,他甚至命将给正室敬茶这样重要的事,改在了正午,而这一切,想来不过是让自己多睡一会儿? 若,她不是她,他也不是他,如此深情的宠溺,被呵护的人,该是何其的幸福! 拭去脸上最后一滴泪,苏洌儿轻笑着抬头,“梅姨,帮我收拾。” 她不笑还好,她一笑,梅姨忍了许久的泪意倒又要下来了,她赶紧使劲儿的抽一抽鼻子,亦强挤出笑来,点头道,“好。” 不敢让外面的人看见苏洌儿满脸的泪痕,梅姨去将门只打开了半扇,毫不客气的命外面守着的人打过水来她接了,复又关好门,进来为苏洌儿脸上仔细的洗拭得干净了,又为她找了衣裳穿好,这才向着外面拍掌传号,命外面的人进来伺候。 逆风无有爱花意(一) 丫鬟们才一进门,就惊得呆了,她们再没有想到新姨娘竟然如此标致美丽,风华绝代的风情下,是一张艳比牡丹的娇容,难得的是,见了她们,这位新姨娘完全没有别的姨娘的骄横,她温婉亲和的笑,命梅姨每人发了一个鼓囊囊的红包,笑道,“既是服侍我的,少不得就跟自家姐妹一样儿了,从今儿起,大家也别拿我当什么奶奶夫人的,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 下人们虽然都是大夫人的贴心人,然而见了这样鼓囊囊沉垫垫的东西,新夫人又明显是个好脾气的,哪个不喜,于是奉承的话说了满箩筐,做起事来也是尽心尽力的样子,苏洌儿看在眼里,不过一笑,也就罢了。 才端起一杯茶,苏洌儿假意突然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的起身,急道,“什么时辰了,不好,误了时辰了,快,快领我去前厅给夫人敬茶。” 说着,一提裙角,急急就要往外走,边走边埋怨梅姨,“有这样大的事,怎么你也不叫醒我……?” 就有伶俐的丫鬟叫春巧的,笑着过来扶住苏洌儿,“五夫人不用急,老爷已经吩咐了,给大夫人敬茶改在正午,到时,老爷也要一起过去呢。” 苏洌儿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迷惑不解半信半疑的样子,“什么?改到正午敬茶,这……,这不合规矩吧?” 春巧扶着苏洌儿在书案前坐好,笑着道,“五夫人放心,忎它什么规矩,只要老爷发了话,就没有合不合的,”说着,就命丫鬟出去传话,让外面的婆子们送糕点吃食来。 梅姨一边指挥着丫鬟们收拾屋子,一边暗自留意丫鬟们的举动,两名像是杨府里有头有脸的婆子去那床榻上,径直至铺垫的红绫子床单下抽出一条白绫子来,迎着光展开一看,上面有殷红点点的桃花几朵,鲜艳触目,那两位婆子脸儿一红,互相点一点头,捧着那白绫子来到苏洌儿和梅姨跟前,待苏洌儿血红着脸点了点头,两位婆子行礼告了退,这才捧着白绫子,去了。 闭上眼,苏洌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绫上那几朵桃花,仿佛是尖锐的刀,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宽袍广袖下,无人能发现她正在抑制不住的颤抖,那不堪入目不堪回想不堪记忆的耻辱,再一次如无处可躲的浪潮,瞬间席卷了她。 那猥琐而又邪魅的淫邪笑声犹在耳边,没有冰梅迎春,没有任何能够让自己借以逃避的东西,有的只是那个侏儒阴冷的声音,“你若不能有这半刻的真心待我,就别想在我这儿得到半点帮助,我可不是缺女人。” 她死命的咽下心内狂涌的厌恶,脑海里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