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房和三房的儿子在打点,背后还不知道搞了多少鬼呢,自己再不趁早做准备,只怕等到杨清和百年之后,自己的这个儿子就算能保住当家人的位置,可是真正交到他手里的财产又还能剩多少呢? 咬着牙,姚芝兰不免有些急,“快说重点,她要怎么对我不利?” “她,她说……,”面对着这个素来严厉的主母,春巧到底心里发虚,然而她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就又硬逼着自己稳了心神,道,“她告诉五姨奶奶,说她和二姨娘以及四姨娘这么些年都没有再添孩子,都是夫人您背后下的手,说老爷如今只听五姨***话,让五姨奶奶在老爷面前揭发了您。28lu.net” 姚芝兰想是气得狠了,反而怒极反笑,“笑话,就算去老爷跟前说了又怎么样,无凭无据的,又能将我如何?” 春巧看了看姚芝兰,那眼里分明就带了些同情,“可是夫人,三姨奶奶说了,她已经找到了您害她们的证据,只是现在老爷不肯见她,就是见了她,经过五姨奶奶落胎的事儿,老爷也未必肯信她,所以,这个事儿请五姨奶奶在老爷跟前说了,她再将证据拿出来。” 姚芝兰和银姑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银姑急忙问,“有没有说是什么证据?” 春巧的眼角不动声色的向着银姑的脸色一打量,脸上却是神色不动,摇头道,“没有说,只说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了的。” “那,凤栖苑的这位又怎么说?”银姑问。 “她像是极惊的样子,说再想不到竟是这样的,说,说让她想想……?” 姚芝兰的脸色白了又青,怔了一会儿后,也想不起来应该说些什么,还是银姑道,“这会子看起来,凤栖苑这个女人愈发的不能留了,”她转而向春巧道,“你也别管梅姨试不试了,找到机会就下,不能下在饭食里,还不能下在茶水里么,再不济,在她的粉匣里撒一些子,她天天描眉画眼的,少不了就中了。” 春巧却急了,“银姑姑使不得,那个东西是慢性的,五姨奶奶就算吃了下去,一时半会儿也是死不了的,若是在她没有死前她就将三姨***话说给了老爷知道,老爷就算不信,也势必要将此事放在了心里,若此时五姨奶奶再突然死了,那张半药验不出的话也罢了,若再验出是中毒死的,那时老爷能不追究么,要知道三姨奶奶正和五姨奶奶合着伙儿的要对付您,断没有在这个时候害五姨***理由,二姨奶奶又整天一个棉花性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说过二姨奶奶半点不是的,四姨奶奶虽然性子毒,可是她才好容易推脱掉了麝香的嫌疑,这个时候也自然没有去犯险害五姨***道理,所以奴婢觉得,这个时候动手,实在是有些险,到时老爷想着五姨奶奶之前的话,只怕一下子就想到了您身上了,那个时候岂不是……。” 说到这里,春巧看一看姚芝兰,下面的话不再说下去,倒是银姑接过话来,道,“本来老爷就算听凤栖苑主子说到夫人,也未必信,但是若这个时候她死了,那就原本没有怀疑什么的,这下子铁定了怀疑咱们,咱们这个时候下手,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春巧,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春巧慌忙点头了道,“银姑姑说的,正是此时奴婢心里想的。” (亲爱的,这一章是补昨天少更的,下面应该还有两章,今天精神好,嘿嘿。烟是个虚荣的人,如果有大把的花砸过来,烟会更加的有精神码字的。) 正文 移花要接木(四) 却见姚芝兰突然阴阴的笑了起来,她眼神怪异的看着春巧,慢声慢调的道,“春巧,我却不知道,原来你竟有如此一副好头脑,和如此一张好嘴皮子……?” 她的话里满满全是怀疑,银姑也顿时醒了过来,她狐疑的看向春巧,点了头道,“正是呢,春巧儿,倒没有想到你平日里那样不言不语的,竟有这样聪慧的时候?” 春巧心里直吸冷气,她们的反应果然是五夫人之前预想的那样,定一定心神,她按着苏洌儿之前教的答道,“倒也不是奴婢聪慧,而是在那三姨奶奶走后,五姨奶奶和那梅姨说的话被奴婢听到了。” “哦,她们又说了什么?”姚芝兰明显的有些紧张。 春巧道,“五姨奶奶有些懵,问梅姨说,三姨奶奶说的是不是真的,梅姨就说,小姐别上她当,她想来是那麝香的事儿实在撇不干净,就想着这个招儿来哄咱们,好惹老爷去怀疑大夫人,隔壁的四房不就是小姐你一句话给解除了嫌疑的么?” 姚芝兰不觉心里一松,“那梅姨真的是这样说的么?” 春巧点头,“是啊,梅姨又说了,三姨奶奶说大夫人忌惮大少爷,可是在她想来,说不定还是她自己恨三少爷呢,要知道,如果三少爷没有了,她生的大少爷是长子,未来的当家人可就是大少爷了。” 姚芝兰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忙点头,“嗯,这梅姨平时闷不声儿的,倒看不出来,想的还蛮仔细的呢。” 春巧见她信了自己,话风却又一转,道,“只是那梅姨想了半天后,又说咱们这府里的人都太复杂,背后里到底谁好谁坏一时也看不出来,叫五姨奶奶要留心,三姨奶奶说的这些话,老爷那边也要适时的露一下,也先不让三姨奶奶知道她们已经先告诉了,只请老爷暗地里查访一下去。当时五姨奶奶奇怪来着,问为什么要先瞒着三姨奶奶,说三姨奶奶手里不是有证据么?梅姨就说了奴婢方才说的那些话,怕三姨奶奶其实是故意的,想等引得老爷怀疑大夫人了,她再使法子暗算了五姨奶奶,那个时候,老爷定怀疑不到她,只会将事情全算在夫人您的身上。” 听春巧说到这里,姚芝兰已是一身冷汗,这么些年来,三房的性子多么极端她一直都知道,前几日从她屋子里搜出那些麝香来,她以死求生,成功的缓解了事情的进展,然而她定想不到到底还是被杨清和给下了休书,虽然休书因着苏洌儿的缘故暂时被收回了,可是苏洌儿落胎的事如今无丝毫的进展,那把火随时都会重新在她三房的头上烧起来,这样的境界这样的时刻,她孤注一掷作亡命之博,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忍着津津冷汗,她竭力平稳了语气向春巧道,“好孩子,你果然是用了心的,我没有看错你,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如此看来,那个事儿一时间不能做了,你好生的收着等我的吩咐,”说到这儿,她示意银姑从妆匣子里取出一只镶宝石的戒子赏了春巧,又道,“你来了也有一会儿了,还要去厨房里取点心呢,快回去罢,时间久了她们起疑。” 春巧谢了赏,轻笑道,“夫人请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 姚芝兰点头,命银姑又取了领东西的令牌给她,“既然说是来取燕窝的,就还是去拿点子做个样子罢,回头她见了,就说我惦记她,叫人送去时你遇上了的。” 春巧心里暗笑,脸上却是一丝不动的,取了牌子点头去了。 为着不让姚芝兰怀疑,她去领了燕窝后,又去厨房里胡乱取了两样糕点去了后花园里,苏洌儿和梅姨正在后花园的观荷亭里等着,见到她来,苏洌儿只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将头转向满湖塘的荷花,指着离得近的那几枝吩咐春巧道,“找人来剪了,送两枝去老爷的书房里,余下的带回去,拿水养了放在我房里。” 待春巧去叫人了,她这才抬头向梅姨露出笑颜,“梅姨,你说那姚芝兰在听了春巧的话后,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梅姨笑道,“她一听那乔静宜竟然要狗急跳墙的去反咬她,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急之下,她的精力也自然是要转移到鸽语苑去了的,对小姐你这时候不但不会下手,她还要想法子保全了咱们,她又要指望着春巧死心塌地的给她当眼睛耳朵,一时之间,也自然不会伤害到春巧的。” 苏洌儿惬意的伸一伸腰,舒服的往后一靠,半躺在垫着薄毯的竹摇椅上,轻笑着道,“她这边的功夫做过了,接下来,我们就得去会会那位三姨娘了。” 梅姨点头,也微笑了道,“正是呢,要让那姚芝兰信咱们的话,就得让那个三姨娘和我们走得近些才是。” 已是傍晚天气,空气里少了那已渐显的暑气,唯剩了清凉,有风裹着满塘清荷的香气迎面扑来,带着苏洌儿垂散的裙袂,如蝴蝶般飘逸飞扬,绿荷红花,加上白衣的人,竟是仿佛不在凡世了。 生生的看傻了亭外的人。 待苏洌儿发觉不对转身时,就见杨浩宇在观荷亭下犹是痴痴傻看着她,直到苏洌儿扶着梅姨的手站起身来向他含笑问礼时,他才猛然惊醒,尴尬着回礼,“你……,见过五娘……。” 苏洌儿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失态,只微笑着道,“大少爷也来逛园子呢么?” “是,是啊,”杨浩宇莫名的感到一阵紧张,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我家皎皎告诉我,想要花就扯大嗓门吼,好吧,我吼,花啊,我要花啊,最近我更新很勤快啊,给花啊,多给我就下死命的多码字多更啊,汗滴滴,话说,不给花貌似我也会更的,咳,咳咳。。。。。。。。。。。) 正文 人面荷花分外娇 “麒儿长得好么,至他生下来到今天,我都还没有见过,正想着这几日要去瞧瞧呢,”苏洌儿笑着说,语气客气而又矜持。 见问到爱子,杨浩宇顿时欢喜笑了道,“多谢五娘挂念,麒儿很好,已经两个多月了,前儿见他都会笑了呢,”顿了顿,杨浩宇又诚恳谢道,“麒儿满月时,五娘送了那样厚的礼来,浩宇还没来得及替麒儿谢过五娘呢。” “不过是些粗俗玩意儿,当得什么,大少爷客气了,”苏洌儿淡然回应。 说着话时,杨浩宇忍不住眼睛直往苏洌儿身上溜,嘴边几次想问她身子好些了没有,却碍着辈分礼数,更碍着一边的梅姨,无论如何开不了口,自从苏洌儿落了胎后,他的心里就一直沉甸甸的,仿佛有好大的一团棉花堵在喉咙口上,闷得他喘不过气来,苏洌儿又一直在深居简出的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他看不见摸不着,终日觉得心里被无数只鸡爪子在挠着般,窝心又烦躁。 只好绞尽脑汁的找话来说,看着荷塘里的早荷道,“今年的早荷是才开罢,倒很是不错呢,”他自嘲道,“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京城里打点着北方的生意,像这样的好花儿,竟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 他的话让苏洌儿陡然想起避去京城的杨浩天,只觉得心里顿时死命的一绞,疼得她吸气都觉得困难起来,当下也就没有了心思和杨浩宇说什么,正巧此时春巧领了一个小厮急急过来,指着那几枝花蕾命他划了小船过去剪了,她一把捧了过来送到苏洌儿跟前道,“请五夫人挑两枝,奴婢给老爷书房里送去。” 听春巧这样说的时候,杨浩宇分明觉得自己的心里陡的一酸,她竟然对父亲如此有心! 正想着,苏洌儿已经从春巧的手里抽出了两枝来,让春巧将手里捧着的交给了梅姨,那将挑出来的两枝递到她的手里,春巧接过荷花,去了。 这边苏洌儿就命那个小厮将那竹摇椅薄毯等收拾了送回凤栖苑,转头向杨浩宇笑着告辞道,“大少爷请自便了,”边说边状似无意的从梅姨的手里抽过一枝荷花来,扶着梅姨的胳膊娉娉婷婷的下了观荷亭,就要离去。 杨浩宇顿时一阵失望,他又是懊丧又是失落的看着苏洌儿从自己身边走过,她明明离自己这样近,却偏偏如隔天堑般的不可逾越,令人绝望。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苏洌儿在和他擦身而过的一霎那,执荷花的手有意无意的向后一别,那枝荷花竟像是专门递来般的,直送到杨浩宇的面前,杨浩宇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接,那苏洌儿竟然也就松了手,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那枝荷花立时已稳稳的落在了杨浩宇的手里。 杨浩宇只觉得心里突突直跳,他慌忙抬头去看,只见那个小厮搬着竹摇椅远远的走在前面,梅姨一手捧着花,一手扶着苏洌儿,边走边轻声的说着话,也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这些动作,杨浩宇还愣着,眼见着苏洌儿主仆已经走到了假山拐角处,忽然就见苏洌儿回头向他嫣然一笑,那一笑,分明是倾城的牡丹,瞬间深深刻在了杨浩宇的心里。 等到苏洌儿去得远了,杨浩宇才低头看向手里的花蕾,这朵荷花浅粉泛白,含苞未放,虽是小小的一朵,香味却沁人心肺,杨浩宇情不自禁的举起来送到鼻子跟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直觉得整个身子都清爽了几分,他小心翼翼的将这朵荷花藏进了袖子里,含笑看着凤栖苑的方向,他第一次觉得,初夏的风是那么的怡人舒爽。 天很快黑了,杨清和还在书房里忙,见了春巧送去的荷花很是高兴,命春巧回来告诉苏洌儿,今天要和管家谈些事,今晚就不回凤栖苑了,要苏洌儿早些睡。 苏洌儿听了也没说什么,只叫春巧早早的摆上晚饭,她胡乱吃了几口,就命凤栖苑里伺候的人息了灯,让她们全退了。 待到凤栖苑里的烛火全灭,一片静黯后,苏洌儿火速起身,叫春巧守着房门不让别人进去,她扶着梅姨悄悄儿的出了凤栖苑的侧门,绕过莺歌苑,借着黑借着天上依稀的星光直奔鸽语苑而去。 鸽语苑内亦已息了灯了,里面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丝人气,苏洌儿向梅姨点点头,梅姨会意,取了个石子扬手“丢了进去,就听“啪嗒”一声轻响,稍等了一会儿,就见左偏屋子有灯亮了起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