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你这个木屑法真能种出蘑菇来？” 何氏边看张若若摆弄木屑边问道。 “书上说是可以的。”张若若笑道，“把杨木屑、麦麸、石膏混合在一起，拌匀再淋上石灰水，然后撒上山上采回来的菌种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何氏半信半疑，“那我怎么没听说有人种蘑菇？” “也不只是我说的这些，还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拌好菌种的料包不能见光，屋里也不能太热太冷，浇水也有讲究……” 张若若滔滔不绝地说了开去。 何氏忙摆手。 “好了好了，听起来比做笋干还难，我去帮周妈妈做笋干，你自个种蘑菇吧。” 说罢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屋子。 张若若看着她的背影笑了。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但反正家里有荒院子，木匠那里的木屑都是废料，不要钱，试试也没什么损失，顶多耽误一点照料时间。 若真的种出蘑菇来，就赚大了。 她把菌种撒上去后，铺了一层薄薄的种料，然后盖上黑麻布，屋子的窗帘也都拉上。 陈慎一头冲进来，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媳妇儿，这里怎么黑漆漆的！” “这样蘑菇种子才会长大呀。”张若若从屋里 走出来，“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在练剑吗？” “你说过要看我练剑的。” 陈慎幽怨地看着她。 张若若轻拍了一下脑门，不好意思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种蘑菇，都忘了这事了，现在开始好不好？” “下次不许忘了。”陈慎板着脸道。 “嗯嗯，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荒院的院子什么都没有，陈慎索性就不换地方了，直接在院子里舞起剑来。 张若若在台阶上坐下来，托腮观看。 初升的太阳斜照在院子里，落在陈慎脸上、额上、发上，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眼神明亮无比。 剑招时柔、时刚，时缓、时急，时若春风化雨，时如寒风肃杀，张若若不知不觉看入了迷，连叫好都忘了。 一套剑法练完，陈慎持剑而立，雄姿英发，朝气蓬勃，仿若初出茅庐的少年将军。 张若若惊呆了。 陈慎站着没动，等着张若若夸奖呢，结果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她说话，扭头一看，小媳妇跟只呆头鹅似的看着他。 笑着走过去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媳妇儿，你怎么啦？” “啊？”张若若回过神来，笑道：“相公你刚刚舞剑太好看了，我都看入迷了。” “那我 再练一遍给你看。” “好呀。” 陈慎又耍了一套剑法，张若若连连叫好，等他停下来，见他额角沁出汗来了，上前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汗。 “媳妇儿，这次好不好看。” “好看。” “那你要学剑吗？” 张若若愣了愣。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呢。 “等你也学会剑法，就可以和我对练啦。”陈慎笑嘻嘻道。 “可我没学过……” “你也没学过认字呀，不是也学会了吗？相公我这么厉害，肯定能教会你剑法的。” “……” 张若若有几分心动，她隔三岔五就要跑郡里送货，虽然现在有陈慎陪着，不怎么害怕路上的劫匪，但要是以后陈慎有事，她一个人出门呢？ 学不会整套剑法，学几个剑招防身也挺好的。 便笑道：“好呀，那就辛苦相公啦。” 陈慎当即把长剑塞到张若若手里，“好，我们开始吧。” 剑是精铁铸造的重剑，有三四尺长，三斤多重，张若若单手拿着，勉强能举起来，但要挥舞，就很吃力了。 陈慎手把手地教了她几个剑招，发现她连姿势都维持不了，嘟囔道：“媳妇儿你真的很笨诶，站都站不稳。” 张若若气笑了，把剑支在地 上，冲陈慎道：“看到没有，这把剑都快到你媳妇儿胸口高了，又这么重，我拿着摇摇晃晃的，肯定站不好呀。” “我比你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能舞这么重的剑了。” 陈慎认真道。 张若若瞪了他一眼。 “你从小就学武，我又没学。” “好吧，”陈慎把剑拿过来，“那媳妇儿你先学扎马步吧，站稳了才好舞剑。” “嗯嗯。” 张若若觉得这才是正理，哪有一上来就教她剑法，不教她基本功的，她连步法都不知道，舞起剑来不是乱走一通嘛。 这之后，张若若每天早上起来照料完蘑菇之后，就跟陈慎学基本功，等把并步、马步、弓步、虚步等步法都学得差不多了，幼菇也长出来了。 “若若，你居然真的种出蘑菇了！” 何氏惊叹道。 “是呀，等再过一个月，就可以采蘑菇了。”张若若笑道。 已经是夏初了，几乎天天下雨，白天闷热，夜里阴凉，香菇一天一个样，长得很快。 “若若你这就不对了。” 何氏突然板着脸道。 张若若一脸懵逼。 哪里不对？ 让蘑菇长太快不好吗？ 何氏话锋一转：“你这么能干，把我都给比下去了，娘肯定要嫌弃 我了。” 张若若噗嗤一笑。 周妈妈和陈夫人也笑了。 陈夫人瞪了她一眼：“怎么，你自己偷懒还不许别人勤奋？但凡你有若若三分能干，我都不嫌弃你。” 何氏摊开双手，露出掌心的老茧，委屈道：“娘，我也很勤奋的好不好，你看我这手，削笋壳都长出一堆老茧了。” “笋不都是周妈妈削的吗？你这是耍鞭子耍出来的吧。”陈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何氏：“……” “反正我没闲着。” “好啦，又没说你偷懒，只是让你也多动动脑子，光舞枪弄棍可挣不到银子。”陈夫人笑道。 何氏讪讪地躲到一边。 让她学鞭法可以，再难都能几天学会，可要她做买卖，她就满脑子浆糊了。 陈夫人转而对张若若道：“若若，还有几个空置的院子，都可以拿来种蘑菇。” “那太好了，我正想多种一些呢。” 张若若喜不自禁。 此后几天，周妈妈、陈夫人和何氏也都帮忙备料种蘑菇。 全都种完了，张若若才得了点空闲，却感觉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到吃午饭的时候，没看到陈慎，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这几天白天很少看到他。 “娘，相公去哪里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