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是一时糊涂,还因为逼你出国这件事愧疚过,如今看来,都是本性,承安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女人,只有你,我从来不打,你知道为什么吗?” 裴苡微蹙着眉,没说话。changkanshu.com 唐夏勾起唇角,语气轻蔑,“因为那些女人要脸,而你,根本就没有脸!” 这话有点儿打脸,裴苡微当即就沉下脸色,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将那股子怒气压下去,她低头贴近唐夏的耳朵,压低声音道,“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工作吗?锐兴!今天卢彦接你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承安办公室里,你不知道他有多热情,弄得我现在腿都发软,家宴的事,他一早就许诺带我来,你不识相,要问,不是摆明了自取其辱,怎么样,被众人耻笑的滋味如何?” 唐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干净,大脑一片空白,真的……真的是他,所有的,难堪的屈辱,都是他赋予她的,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殷承安嘴里的那份恨是有多真切。 她失魂落魄的后退一步,周围鼎沸的人声,似乎都变成了声声嘲笑,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的自作多情。 裴苡微瞅准机会,装模作样的轻轻拉了她一下,唐夏像是触电一般打开她的手,裴苡微原本借着这个力道到在地,谁知两人离泳池太近,她一跌才发现,人要掉到泳池里了,冬天掉进水里的滋味她可一点儿不想尝试,慌乱中伸手抓住唐夏的衣摆,唐夏完完全全没有防备,被她带进了水里。 “噗通——” 两声,溅起大片水花,岸上人群尖叫起来,殷承安侧目望去,瞥见池中的人,眼神一变,一把扯下外套,就跳了进去…… ☆、031 他蹙了蹙眉,踮起她的下巴,低头贴了上去! 031 他蹙了蹙眉,踮起她的下巴,低头贴了上去! 裴苡微穿着貂皮大衣,衣服遇水,就变得沉甸甸的,游起来相当费力,所以在她掉进水里的瞬间就死死抓住了唐夏,拍打着水面,断断续续叫喊道,“救,救命……” 唐夏被她压得浮不出水面,池水太冷,她进去的瞬间,小腿就痉挛起来,整条腿动弹不得,裴苡微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此刻无异于谋杀。 “噗通——” 她听见有人跳入水中,水光中一道人影慢慢游来,她认出来那个身影是殷承安,求生的意识,让她朝那道身影伸出了手,满目的期待与渴望,然而那只手却从她头顶穿过,拉住了另一个人的手。 身上力道骤然一轻,唐夏慢慢的朝着池底滑去。 一滴眼泪,从眼角跌落,慢慢的溶入水中,消失不见,她闭上眼睛,心如死灰,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三年婚姻,除了那一纸婚书,一片空白。 如果当初她没有在殷旭家里见过他,那该多好,不爱,就不会伤害,可惜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她的意识越来越淡,死亡在慢慢逼近…… 突然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拉到怀里,接着唇上一软,一股清新的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空气漫入口中,唐夏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肩膀,吸允着他嘴里的空气。 男人眼神暗了暗,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待她松开,才慢慢拖着她往水面游去。 “哗啦——” 殷承安奋力将裴苡微拖出水面,岸上人忙帮着,将人拖上来,殷承安来不及擦干水渍,就半跪着拖着她的头,着急问道,“苡微,你怎么样?” 裴苡微呛了口水,咳得一张脸绯红,她哭着抱着殷承安,嘴唇直打哆嗦,“承安,承安……” 殷承安松了口气,旁边“哗啦”又是一阵水声,他扭头正瞧见一个陌生的男子,从水里爬出来,他的怀里抱着,正是刚刚被他恶言相向的唐夏。 他心口一窒,几乎本能的就要起身去将唐夏揪出来,裴苡微却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白着脸颤抖道,“承安,你别怪唐夏,是我,是我自己……” 郎情妾意的一幕,没有多少人关注,人们更在意的是这个刚刚从水中爬出的男子,即便沈家还没宣布,但小道消息已经在商界传开了,这位可不就是即将接任沈家的私生子沈濯云吗? 沈濯云表情冷硬,他缓缓将唐夏放到地上,低头贴着她的胸口听了听,然后双手交叠在她胸口用力按压,唐夏咳出一口水,依旧昏迷,他蹙了蹙眉,踮起她的下巴,低头贴了上去。 殷承安一瞬间捏紧了拳头,双眼赤红,牙关死死地咬着,只有这样,才能忍住不冲上去,他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狂烈叫嚣着,分开!分开!分开! ☆、032 你自己没有长腿吗?还要人抱着? 032 你自己没有长腿吗?还要人抱着? “咳——咳咳——” 唐夏呛了一口气,慢慢恢复了意识,她一抬眸,就见一双漆黑的眼眸,淡淡的望着她,唇上柔韧的触感,让她瞬间瞪大眼眸,手指抵在他胸口,就想将人推开,但一动,才发现浑身僵冷,没有力气。 男人垂下眼帘,慢慢松开她,直起身,扭头对身边人淡淡道,“毛毯。” 唐夏这才看清男人的整张脸,眼中露出惊愕,居然是他! “早就准备好了。” 旁边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有点儿耳熟,唐夏一抬头,又是一愣,这不就是刚刚带她进来的男子,他们认识?难道…… 她脑中思绪翻飞,一张毛毯已经裹到了她的肩头,各种疑问哽在喉头,最终她轻声说了句“谢谢”,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了她一命,做不了假。 她的眼神扫过不远处相拥的男女,眼底一片暗沉,在男子起身前,她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沈濯云动作一顿,低头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唐夏咬了咬唇,声音沙哑的哀求,“请带我离开。” 沈濯云眼底暗潮涌动,就在唐夏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一手握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唐夏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殷承安瞧见这个动作,胸口郁结的一团怒火,猛地窜到顶端,他松开裴苡微,猛地起身拦到沈濯云身前,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唐夏,语气暴虐道,“你自己没有长腿吗?还要人抱着?滚下来!” 唐夏瞳孔一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外人眼里,殷承安一直都是谦逊有礼的有为青年,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所有的暴虐,狠毒全都给了她一个人,曾经的她天真的以为他只会在在意的人面前表现真性情,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是真的厌恶跟憎恨,否则决不会在这种场合说这种令她难堪的话。 哀莫大于心死,唐夏死灰一般看着他,苍白着一张脸,轻轻翕动着嘴唇,“是不是我刚刚淹死在里面,才能解你心头之恨?” 殷承安一怔,心脏密密麻麻疼了起来,唐夏那双绝望的眼睛,像一柄刀刃刻在他了他的心里,一瞬间,他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濯云,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寿宴都要开始了,你这不是让人笑话吗?就算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最基本的礼仪也该有吧。” 横空一道女声,打断了这里的僵持,唐夏抬眼,就见一个穿着明紫色旗袍,披着貂绒皮草的中年女人念念叨叨朝这儿走来,唐夏认识这个女人,沈家长女沈绮云。 她话里一片关心,但是这种话当着外人面,就有几分别的意味了,唐夏下意识的看向男子,他的表情滴水不漏,似乎对沈绮云刻意的抹黑没有一点儿动容,而是扭头对时宴道,“让人送套衣服到我房间。” ☆、033 私生子而已,配得上三少这个称谓吗? 033 私生子而已,配得上三少这个称谓吗? 整整三年,唐夏都活在那个名为殷承安的阴影下,她以为这一生,她都要像一颗喜阴的植物依附着他而活,一旦离开,哪怕是极弱的阳光,都会让她灰飞烟灭。 但是现在,她居然在殷承安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的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原来心痛到麻木,就能百毒不侵了。 男人宽厚温热的怀抱,无端让人产生依赖,浸了水的身体,凉风一吹,冷得厉害,唐夏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沈濯云垂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手臂却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迎着众人或是嘲讽,或是羡艳的目光,面不改色的离开。 沈绮云恨恨的瞪着那道影子,脸上青白难看,刚刚还寂静的现场也猛地炸开了锅。 “我说什么来着,就是沈家三少!” “私生子而已,配得上三少这个称谓吗?” “私生子?别人家的私生子或许配不上,但是沈家,哼哼,你看看沈家这一帮老弱妇残,没个男人撑着,能走下去吗?不然你以为这位三少爷驱逐在外二十年,怎么突然之间感召回国,还不是因为——” 这人压低声音,冲着旁边人眼色示意:沈家后继无人了。 众人心照不宣,豪门贵胄,对子嗣非常看重,更何况是像沈家这样家大业大的家族,沈老爷子两腿一蹬,要真把这家业交给了女儿儿媳,恐怕不到五年,就得换姓,一手打拼下来的江山,谁舍得? “沈三少怀里那位不是——” 有人悄悄朝着殷承安指了指,意味不明道,“圈里的模范妻子,想不到也……呵呵。” “模不模范都是给外人听的,私底下还不是各玩各?” “其实我挺能理解这位唐小姐的,唐氏都要崩盘了,殷家按兵不动,我要是她,肯定也早早为自己谋出路。” …… 殷承安脸色极难看,他盯着那个人影已经消失的方向,恨不得将那里瞪出两个洞来,刚刚那一幕跟众人的蜚语,此刻都在嘲讽着他的狼狈,他心绪暴躁混乱,甚至理不清自己是因为唐夏让他丢人,还是因为那个抱着唐夏的男人…… “承安。”裴苡微的声音,将他从边缘拉了回来,他扭头看着浑身湿漉可怜的女孩儿,深吸一口气,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扭头对沈绮云道,“沈女士,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一个房间,我想带我的女伴去换一下衣服。” * 别墅内部,犹如英式宫殿,每一层都环绕着客厅,层层叠加,客厅北面螺旋形楼梯,雕栏玉砌,灿金色的扶手彰显奢华,难怪父亲不喜和沈家交往,她父亲一生简朴,大哥那件事,简直就是打脸,唐夏眼神暗了暗,抬眼悄悄瞥了一眼男子,嘴唇动了动,轻声说, “你把我的猫弄哪儿了?” ☆、034 他甚至想拿毛线球逗逗眼前这只人形猫! 034 他甚至想拿毛线球逗逗眼前这只人形猫! 沈濯云扫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没说话,踢开二楼左边的一个房间,将她丢到了床上。 唐夏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坐起身,瞪着眼道,“我认得你,那天在宠物医院——就是你,我的猫呢?” “啪——” 衣柜被关上,沈濯云随手将一条新毛巾丢在她脑袋上,唐夏眼前一黑,红着脸,将毛巾拽下来,气恼他打发小孩子一样的动作。 沈濯云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随手将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浴室走去。 就在浴室门被关上的瞬间,唐夏一把抵住了门框,抬着头,瞪圆眼睛望着他,男子双眸乌黑明亮,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划过喉结,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落下弯弯曲曲的水痕,唐夏顿时怂了,别过眼暗自吞了吞口水,随即又暗骂自己花痴。 沈濯云眯着眸子打量着她,今晚救她纯属意外,这女人掉下去的时候,他恰巧跟时宴站在对岸,亲眼目睹了那两个女人之间发生争执,坠入泳池的全过程。 当时时宴还打趣,“你猜她老公会先救谁?” 这种无聊的问题,他当然不会去猜,时宴反而看得起劲儿,就在殷承安带着另一个人女人划出水面的时候,时宴这个缺德的居然一脚将他踹了下去,没有人知道英勇救人的沈先生,内心实际上是暴躁的! 忍了一晚的情绪,这会儿在看见这双湿漉漉的圆眼时,突然消散了大半儿,他突然发现,这女人生气的样子居然有点儿像毛团,傻乎乎的,挺可爱,如果不是极力控制着,他甚至想拿毛线球逗逗眼前这只人形猫。 他略略收回目光,淡淡道,“怎么,想一起洗?” 唐夏倏地松开手,恼恨的抬起头,“啪——”直接关上的门差点儿撞歪她的鼻子,她瞪着眼睛盯着门,几秒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幼稚,蔫蔫儿的走到一边擦拭头发。 “笃笃——” 房门这时候敲响,唐夏看了一眼浴室,犹豫的走过去开了门。 “唐小姐,”时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快速的房间扫视了一圈,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勾唇道,“我帮你准备的衣服。” 他的眼神看得唐夏有些不自在,接过来,道了声谢,就要关门,时宴卡在门口,笑眯眯道,“有些事,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虽然技巧有些欠缺,但只要稍加引导,感觉绝对不会差。” 唐夏听得云里雾里,正要问两句,浴室门突然拉开,沈濯云围着一条浴巾,黑着脸盯着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