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交了三个月房租,不会走。kuxingyy.com” 殷承安咬牙,“我们家还缺三个月房租?” 唐夏轻笑,抬眸凝视他,“殷家当然不缺,可唐家缺。” 殷承安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闷声道,“昨天下午,丁丁就发烧,王阿姨学校有事抽不开空,我才去帮的忙,我没想……” “那是你的事!” 唐夏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僵硬着脸颊,一字一顿道,“关于昨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说完就打算去卧室,殷承安一把拉住她的手,高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一个大人,跟孩子闹什么别扭!” 唐夏一颗心被刺得生疼,她扭过头,脸上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如果我昨晚出事了呢?” 殷承安皱紧眉心,“唐夏,适可而止!” 这一秒,唐夏心灰意冷,她僵硬的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说话。 殷承安看着她这副瓷娃娃的样子有些担心,他沉默了一会儿,放低声音,“丁丁是个意外,可这个意外既然造成了,我就没有推卸的权利,王阿姨说打断带着裴苡微回老家,丁丁我是打算让他们带走,每年出一百万抚养费,你觉得怎么样?” 自己的丈夫,跟自己讨论怎么处置自己的私生子,唐夏觉得讽刺又好笑。 她勾了勾唇角,眼中溢出一丝嘲讽,声音淡淡道,“挺好的。”只怕你愿意给,某些人也不愿离开。 殷承安松了口气,伸手抱住她,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手指慢慢拂过她的长发,微微松开,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唐夏肤色很白,一身大红色的ol套装,衬得她肤若凝脂,而今天的她,清淡的眉眼中,似乎又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让人看着心动不已。 殷承安自己对比着她跟裴苡微身上的百合味,眼神渐渐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唐夏身上这个味道,才是他当初乌峰山上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可他明明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裴苡微…… 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唇,慢慢靠过去,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然后勾起她的下巴,缓缓低着头…… 一直柔柔顺顺任由他动作的唐夏,突然像是惊弓之鸟,一把推开他,殷承安一时不查,被她推到了地上。 她白着脸看着他,死死的咬着唇。 殷承安脸色也有些难看,从来没有女人让他这么狼狈,唐夏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已经让他男性自尊受到伤害了。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恰在这时,唐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侧身一看,是沈先生。 心里松了口气,这时候,无论是谁的来电,都能解除此刻的尴尬。 只是她还没拿起手机,殷承安已经先她一步,抓起手机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唐夏有些生气,起身就去夺,殷承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到沙发上,沉着脸拿着手机按了接听。 “那双鞋在我家里,还要吗?” “什么鞋?” 殷承安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燃烧至头顶,脸色阴沉得有些扭曲。 沈先生怔了怔,紧接着那头就传来唐夏尖利的声音,“殷承安,把手机给我!” 沈先生眼神一沉,语气平静道,“让唐夏接电/话。” 他说的是她名字,而非殷太太,也非唐小姐,唐夏没有听出来,殷承安作为男人的敏感,却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死死地按着唐夏,嘴角挂着冷笑, “唐夏现在不方便说话,沈先生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吧。” 唐夏脸色青白难看,当着陌生人的面,殷承安就让她这么难堪,也是这一刻,她清楚的认识到,在他眼里,只有他的面子,他的尊严,他从未将她放到平等的位置去尊重。 唐夏眼眶干涩,她伸手从茶几上摸到一个杯子,朝着他的头砸去。 她力道并不算重,但殷承安却被她这番举动震惊了,摸着被砸过的地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打我?” 唐夏从他手里抽出手机,一把推开他,起身去了阳台。 “唐夏!” 殷承安盯着她的背影,睚眦目裂。 唐夏心如死灰,她捏着手机,努力稳着声音,轻声说,“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儿。” 即便努力压制,她声音里的哽咽却依旧清晰,沈先生慢慢握紧方向盘,骤然挂断了电/话。 唐夏听着那边的忙音,慢慢蹲下身,将自己环抱起来,眼泪潸然而下。 殷承安站在客厅,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慢慢捏紧拳头。 一个沈濯云,就让她这么在意? * 车速飙到一百二十迈,黑色宾利在路上划过一道悠长的直线,随着一声尖啸,骤然而止。 沈先生沉着脸看着漆黑的夜幕,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向方向盘! * 昨天晚上,殷承安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候,唐夏已经不记得了,她醒来的时候,公寓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安静的起床洗漱,化妆,今天一周的期限到期,五千万资金,她没有拉到。 十点,唐氏董事会。 唐夏看着一张张逼问的脸,起身鞠了一躬,面无表情的离开。 只要开了出/售配方的先例,迟早还会有第二第三次,到时候只剩空壳子的唐氏,还有存在的可能吗? “唐经理,”林安娜跟在她的身后,不太放心道,“你没事吧。” 唐夏摆摆手,“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林安娜没走,而是低声说,“有一位时先生刚刚来找你,你在开会,我就带他去了您的办公室。” “时先生?” 唐夏微微一怔,突然想到家宴那晚带着她进入会场的男子…… * 唐夏推门进来的时候,一个身穿深棕色大衣的男子,正站在她办公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请问你是……” 男子听见声音,扭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唐小姐,好久不见。” 唐夏弯了弯唇角,“时律师,怎么是你。” “我今天受人之托,” 时宴笑了笑,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他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微微一笑道,“这是一份关于唐氏收购的计划书,唐小姐感兴趣可以看一下。” 唐夏脸色微微一变,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反问道,“受谁之托?” 时宴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咖啡,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唐小姐心里想的是谁?” 唐夏沉默着没说话,跟她提过收购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可她不明白,沈濯云既然把唐氏的现状分析的那么透彻,就应该知道,唐氏不但月月亏损,甚至还欠着银行上亿贷款,此时收购,他除了得到唐氏药妆的配方外,还要承担数十亿的损失,权衡利弊,这根本就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他……有没有说别的?” 时宴眼神微微闪了闪,故作思考的想了想,笑眯眯道,“他让我告诉你,别忘了周末的约定。” 唐夏心里一跳,一股难以言语的悸动冲到心口,满满的疑问,却一句都问不出口。 最后稳定了一下情绪,轻声说,“帮我转告沈先生,我考虑考虑。” “ok,”时宴打了个手势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欧诺个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 “保险公司的赔偿已经下来了,他让我把这个捎给你。” 唐夏拿起一看,支票上笔锋锐利的签着沈濯云的名字,数目是六十三万。 她突然想到自己昨天站在高架桥上的埋怨,原来他都听进去了,她眼神微微露出一种复杂,沈濯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唐夏凑齐一百万,对成现金后,约了唐诺,这次,他们甚至连面都没见,唐诺只是让她将钱放到指定位置,自己过去取的。 完全避开人群的姿态,让唐夏愈发担心。 那天之后,一连三天没有再见到殷承安,唐夏的心不起任何波澜,原来习惯了,就不会觉得痛。 殷承安所谓的安顿裴苡微母子,她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因为她相信,他根本做不到。 可这次,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他真的送走了裴苡微,王曼辞掉了大学的工作,离开前,甚至打了一通电/话对她道歉,唐夏听着那深深地歉意,心里恍惚起来。 直到挂了电/话,她还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 殷承安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接,直到周五下班的时候,被他堵在了公司。 唐夏跟着一帮员工出来,就看见殷承安站在那辆银色玛莎拉蒂旁边,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瞧见她,英俊的脸上泻出一丝笑意,款款朝她走来。 林安娜极有眼色,递给几个同事一个眼神,大家非常有默契道,“唐经理再见。” 唐夏淡淡笑了笑,视线望向殷承安,脚步却慢了下来,就连嘴角的笑容也黯淡了很多。 “唐夏,我说过我做得到。” 他站在他眼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她眼前的光线,语气坚定而自信。 唐夏蜷缩了一下手指,垂下眼眸,没说话。 殷承安的做法让人有点心凉,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如何做到将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遣送他乡,但她却丝毫不同情她,心里甚至连一丝快慰都没有,心死了,好像就再也激不起半点涟漪。 她现在甚至看着殷承安,心跳都不会加快半分。 那一晚,已经将她对殷承安仅有的幻想消磨殆尽了。 “跟我回家吧。” 他拥着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低喃。 唐夏迷茫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轻声问他,“家在哪儿?” 连爱都没有了,哪里还有家? “对了,”他似乎很高兴,兴冲冲的松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钻戒,拿起她的右手,温声道,“我重新买了戒指,这次不要再弄丢了。” 冰凉的金属从指间穿过,唐夏怔了怔,举手一看,戒指依旧大了一圈,只要她不留意,就会掉下来。 殷承安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脸上有些尴尬,皱眉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记得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个尺寸。” 唐夏垂下眼眸,慢慢的将戒指拿下里,放在他掌心。 “承安,离婚吧。” 殷承安脸色一变,语气骤然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只想离婚。” 她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平平的说了这么一句。 殷承安眼神变了几变,最后一把将那束玫瑰连同戒指摔倒了路上,甚至不解气的用脚踩了几下,指着唐夏吼道。 “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做!让我对你上了心,就一脚将我踹开,是不是非得让我挖开这颗心给你看?唐夏,你的心怎么这么硬,就算是块儿石头,也该化了!” 唐夏别开眼,没有看他,碎掉的不止是她对他的感情,还有她为他保留的那身纯洁的身体,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她该用什么去爱他,她找不到理由了。 “好好好!” 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慢慢退到马路边,冷声道,“如果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车从身上碾过去,我就放你走!” 他说完猛地转身冲向疾驰的马路,唐夏脸色骤变…… —————————————————————— ☆、069 为什么你对我越来越不好了? 069 为什么你对我越来越不好了? 殷承安大张着手臂站在路中央,距离他不到两公分的地方,一辆货车堪堪刹住,尖锐的车鸣声划破云霄,唐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殷承安看着她冲过来的身影,微微弯起唇角,上挑的眸子里,带着丝丝得意。 这个疯子! 唐夏白着脸,扭头就走。 殷承安顾不上司机操着口音的谩骂,朝她追去。 “唐夏!” 他叫着她的名字,她却越走越快。 殷承安咬着牙,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唐夏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你放开!” 她的声音发颤,他以为她哭了,于是抱得更加用力。 “夏夏,夏夏……”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只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才能确定她在他身边。 唐夏放弃挣扎,眼神也恢复平静,她看着面前车来车往的街道,冷静道,“殷承安,在你眼里,我的感情是不是可笑又卑微?是不是可以当做玩笑,随意试探?” 殷承安眼神一变,抓着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双手摸着她的脸颊,低头看着她发白的唇,心里涌起一股疼惜。 “对不起,”他将她抱进怀里,“我不是想试探你,我只是怕你走,唐夏,我这次是认真的,你再给我一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