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的话,打这个电/话。takanshu.com” 司机懵了,“先生,你——” “我的车买有保险。” 事情和平解决,皆大欢喜,唐夏却傻了眼,为什么她那次却赔了六十多万! 沈先生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拉着她的手就将她塞上了车。 唐夏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启动了。 “你带我上车干什么?” 唐夏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昨晚那种事情,她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甚至都不敢报警,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偏偏想哭一哭还被这家伙搅和了,关键是还让她得知自己被坑的六十万。 原本就不顺畅的心情,此刻更不美丽了。 “放我下车!” 她喊着,就去抢他手里的方向盘。 沈先生一时不查,车子在高架桥上惊险的划过一个“s”,险险的停在路边。 “一边儿呆着!” 沈先生动了怒,语气很冲。 唐夏可怜巴巴的坐在旁边,不一会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沈先生蹙眉,怎么这么爱哭,不就声音大了点儿吗。 某人像是水库开了阀,一哭就停不下来,最后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沈先生微微叹了口气,拿着外套下了车。 唐夏抱着桥墩哭了好半天,才觉得肩上一热,一件男式大衣披在了肩头。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哽咽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沈先生无奈,温声道,“你为什么哭?” 唐夏脸色一变,哭得更大声了,“我心里这么难过,你还来问我。” 沈先生…… 女人闹脾气的时候,果然是无法理喻的。 她又哭了一会儿,咬牙切齿道,“我昨晚被狗咬了!” 沈先生…… 她睫毛上挂着泪珠,瞪着眼睛看着他,拖着鼻音说,“你为什么骗我钱,你知道六十万对我有多重要吗?” 沈先生……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女人打晕带回去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难道昨晚她记得?还是说她…… 沈先生还没来得及幻想太多,突然听见耳边小女人幽幽的叹口气,“真倒霉,你的车子被拖走了。” 他扭过头一看,路边那辆宾利已经被交警开着吊车拖走了。 沈先生扫了一眼恶作剧得逞的某人,突然用力将她勾到怀里,唐夏惊呼一声,抵住他坚硬的胸膛,瞪着眼睛道,“你想干什么?” 沈先生目光毫不掩饰的从她唇上越过,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很好,我们的东西都在车上,你打算怎么回?” “我的东西在我手——” 她一摸口袋,发现里面东西都没了,抬头一看,男人已经将手里的钱包从高架桥上丢了下去,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唐夏气红了眼。 “你——” 沈先生略略收回目光,“算计别人的时候,提前想一下后果,尤其是算计能力比你强的人。” 糟糕透顶的一天! 唐夏剜了某人一眼,扭头就朝反方向走去。 人运气背时,喝点水都塞牙。 刚没走两步,鞋跟就夹到路边雨水篦子的缝隙里,脚下一崴,鞋跟儿断了。 她低头一看,顿时生气的将整只鞋子给踢了。 沈先生见她这幅样子,有些好笑,明明在人前的时候,总是一副中规中矩的乖乖女,好领导,私下却这么爱耍小脾气,无赖的时候像极了毛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人。 他站在一边看着她跟一只鞋子做战斗,好一会儿,才走过去将她踢到路上的鞋子捡起来。 “脚抬起来。” 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在耳边响起,唐夏怔了怔,撇过头。“不能穿了!” 沈先生没说话,半蹲下身,将她那只脚托起,然后慢慢将坏掉的鞋子给她穿上。 脚腕被人握在掌心,唐夏一颗心砰砰乱跳,即便是殷承安,他们都不曾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 “你——” 她想说些什么,然而没等她开口,他就背对着她弯下腰,淡淡道,“上来。” 唐夏本来想拒绝,可是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又觉得自己拒绝了太过矫情,就小声道了谢,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背,又宽厚又温暖。 唐夏将连贴在上面,突然间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原来这世上除了爸爸,也有这么一双温暖的肩膀,她靠着靠着,慢慢闭上了眼,昏昏沉沉陷入梦乡。 沈先生回过头,她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的脖颈,嘴唇就在他眼前,哭过很久的眼睫,湿哒哒的贴在眼睛下面,看上去像个孩子。 确定她睡着后,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沈先生不是说东西都在车上?他说的话,您就当听听。 * 唐夏一睁眼,周围一片陌生的布景,她心惊胆战的坐起身,下意识的掀开被子,衣服完好无损,微微松了口气,趿着鞋慢吞吞的出去。 门一开,就瞧见楼下精致的猫爬架,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在那儿了。 想到今天跟沈濯云在一起的糗事,她有些不太自在,眼睛瞄了瞄,看着楼下好像没人,这才蹑手蹑脚的下来。 刚到客厅,就瞧见沙发上方方正正坐着一只大脸生物,毛团鼓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唐夏朝它比了个“嘘”的手势,毛团歪着脑袋看着她,果真没叫。 唐夏松了口气,扭过头,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沙发上那只生物突然慢半拍的“喵”了一声,声音那叫一个悠长。 接着“吱呀”一声,书房的门开了。 唐夏咬了咬牙,扭过头,憋出一个笑,对着沈先生挥挥手,“呵呵,真巧,你在家呀。” * “其实我打个电/话就会有人来接我。” 唐夏瞟了一眼认真开车的男人,垂下眼眸道,“不用麻烦你。” 沈先生没接话,过了一会儿,问道,“你在拉资金?” 唐夏身体僵了僵,很显然是想到了昨晚的事,她勉强笑了一下,“尽量吧,也许很快就到你说的那个地步了。” 沈先生低了低眼眸,问道,“有没有想过并入其他公司?” 唐夏怔了一下,反问,“那唐氏不就名存实亡了?” “只是从属问题,并不影响新产品的发售,你可以争取新公司的执行总监,甚至连品牌都不用换。” 唐夏低笑,“哪有那么好的事,唐氏出事到现在,我尝尽人间冷暖,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只要没有人趁火打劫,我就知足了。” 沈先生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车厢里一下安静下来,一股奇异的气氛在悄悄蔓延。 唐夏对今天自己的失态,非常懊恼,唐泓虽然疼她,但是家教还是很严的,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又娶了何依云,她们相差十五岁,既非母女又非姐妹的年龄差,非常尴尬。 父亲又疼惜何依云没有孩子,总是顾念着她,久而久之,就对她忽略很多,唐夏内向隐忍的性格,也是那时候养成的。 除非是最亲近的人,她很少对外人泄露情绪,可为什么就在他面前连连失态呢,她闹不明白,却喜欢那种感觉。 今天那位司机师傅有句话说对了,人啊,有情绪就得发泄,否则时间久了,不是身体出问题,就是精神出问题。 沈濯云,大约就是她那道精神的发泄口吧。 “叮——” 车上男人的手机突然响起,唐夏别开眸子,不去窥探别人隐私。 沈先生睨了她一眼,眼眸流转。 “帮我接。” 唐夏愣了一愣,犹犹豫豫的拿着手机按了接听。 “喂,你好,是沈先生吗?” “不是,我——” “是沈太太呀!” 那边的女声有些惊讶,接着就笑了起来,“我是xx宠物医院的林院长,你跟你先生和好了吗?” 唐夏开着免提,此刻林院长的话,不可避免的让人想到那晚车里的事,尴尬的不行,当然,这只是唐夏自己以为,事实上尴尬的只有她自己,沈先生面无表情的脸,根本看不出丝毫尴尬。 见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唐夏只好硬着头皮上。 “林院长,您有事吗?” “是这样的,这周末是我们动物协会的会员日,我们医院将在那天,免费为小动物们体检,身体状况良好,品相极佳的宠物,还有机会成为这次活动的代言名宠,我知道这活动,一下子就想到你们家毛团,不知道沈先生沈太太周末有没有时间?” 唐夏望向沈濯云,这事儿得他自己说吧。 沈先生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许久,缓缓道,“我太太可能没有时间。” 虽然是帮她回绝,可唐夏怎么听,都有点儿脸红,扁着嘴说不出话来。 林院长一听,就忙道,“沈太太,你在吗?你周末的事要紧吗,我们活动的时间有一整天,你只要抽出两个小时,就可以了,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医院的小姑娘帮毛团拍了照,好多朋友见了都喜欢得不得了,还有一部分,就是专门冲着毛团来参加的,你们要是不来,大家该多遗憾。” 林院长态度诚恳,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她瞥了眼男人,犹犹豫豫道,“我……尽量吧。” “太好了,沈太太,说好了,您跟沈先生一定要到场啊!我给你们留好位子。” 林院长说完就挂了,唐夏看着手机。目瞪口呆,她的意思明明是去不了,沈院长怎么理解的! 事已至此,在打过去说不去,有点儿不太好了,唐夏咳了一声,小声道,“你们家毛团性格那么孤僻,参加这种活动挺好的。” 沈先生扫了她一眼,抿唇道,“你带它参加?” 唐夏别过头,“又不是我的猫。” 沈先生笑了,英俊的脸庞,宛如冰雪消融,绝代风华,唐夏看得闪了神,足足几秒,才反应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那我都答应林院长了怎么办?” 沈先生扶着方向盘,微微侧过脸,“周末有时间吗?” 直接的邀约,让唐夏愣了好久,才慢半拍道,“周末元旦放假。” “那周末早上十点,我来接你。” 沈先生一锤定音,唐夏抿了抿唇,最终也没拒绝,平心而论,她挺喜欢毛团的,而且短短两天时间,经历这么多事,她也想放松一下,虽然沈濯云有时候会给一种敬畏的感觉,但她不得不承认,几次三番,她最尴尬难堪的时候,都是他帮忙解的围。 如果只是作为朋友,沈先生的确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沈先生从来就没打算跟她做朋友。 * 车子稳稳地停到了陈悠悠居住的小区楼下,唐夏道了谢,从车上下来。 沈先生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勾起唇角,漆黑的眼眸中流光闪烁,直到她进了公寓,他才驱车离开。 唐夏进了楼,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看着驶进暮霭的宾利,她在心里说了声“谢谢”,谢谢你在高架桥上,没有丢下我,谢谢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068 唐小姐心里想的是谁? 068 唐小姐心里想的是谁? 陈悠悠的舍友已经搬走了,现在这栋小公寓,算是她们两个合租的,陈悠悠这周去外省出差,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走到门口,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听到“滴”的一声,刚要推门,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昨晚惊悚的画面突然从脑海跳出来,唐夏下意识的用手肘朝身后狠狠撞了一下,嗖的一下,从那人怀里弹了出来。 正要高呼“救命”,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闷哼,殷承安捂着肚子弯下腰,咬牙道,“你想谋杀亲夫?” 唐夏松了口气,没搭理他,推开门就进去了。 殷承安咬了咬牙,追着进来。 他追着她的身影进了厨房,她就像没有察觉到他一样,径直的倒了杯水,仰起优美的脖颈,仰头一口口喝掉。 殷承安盯着她看了半天,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爽,她以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可现在,她连看他都懒得看。 想到今天她去他公司那番疯狂的举动,他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你不是这样的?” “我该是怎样?” 唐夏冷冷的勾起唇角,“你了解我吗?你了解的只是你心中的唐夏,我不是!我就是这么一个眼里容不得沙的女人。” 唐夏越过他,从厨房出去,随手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冷淡道,“今晚悠悠要回来,你早点回去吧。” 殷承安眼神阴晦,他挨着她坐在沙发上,抿着唇,冷声道,“你跟我一块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