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片小区映得亮而华美,殷承安站在小松鼠旁,身上已经落了白白的一层,他就像是一座冰雕,静静地矗立在那儿。dykanshu.com 唐夏松开窗帘,进了卧室,愿意等就让他等吧,她敢笃定,他的耐心,甚至过不了一晚。 吹干头发,正打算睡觉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唐夏以为是殷承安,结果一看,又是那个国际号码,她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一声一声的铃声,每一下都敲打在她的心头,她不知道此刻涌上心头的紧张抑或是别的情绪。 她闭了闭眼,挣开,慢慢伸手按了接听键。 “睡了吗?” 电/话当一接通,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就从那头儿传了过来,震得唐夏一颗心酥酥麻麻,隔着电/话都红了脸。 “还没有,你也没睡吗?” 男人轻声而笑,语气带着丝丝宠溺,“我这里凌晨三点。” 唐夏一怔,才想起来时差,他那边居然是凌晨,他是掐着时间,在她这边白天的时候给她来的电/话吗?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猜测,唐夏张了张嘴,却又怕从他嘴里听见些让人尴尬脸红的话,尽管他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她清清嗓子,换了个话题,“你这几天不在,毛团这些天情绪不高,大约是想念你了。” “那你呢?”沈先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墨西哥璀璨的夜景,眼神温柔而深邃,他的手心攥着一个小巧的花盆,盆子里是一株嫩绿色刚刚抽芽的植物,脆生生的,葱绿又稚嫩。 他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轻缓又温柔,“你想我吗?” 唐夏心神紊乱,隔着电/话,呼吸都紧张起来,她攥着手机,紧了又紧,涨红着脸,最后抿着唇道,“你在外注意安全。” 沈先生没有再难为她,他将手里的小花盆放到酒店的茶几上,长腿一曲,坐在沙发上,换了只手拖着着手机。 “我在墨西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帮你带回去。” 这句话让唐夏有点儿跑戏,忍不住弯起唇角,“沈先生也做起代购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拉些客户,照顾一下生意?” 沈先生一怔,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这样会开玩笑,会肆意任性的唐夏才是鲜活的,他的语气一下子温柔了好几度。 “我只做你一个人的生意。” 唐夏闭了嘴,一张脸又红了几分,像是秋日里的苹果,可爱又可口。 相处的越久,她越发现这男人说起情话,简直蜜里调油,令她这个情场菜鸟难以招架。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早些睡吧。” 唐夏寻了个借口,匆匆忙忙就要挂电/话,沈先生沉默了几秒,突然说道,“你想我的话,明天我就能回去。” 唐夏觉得一颗心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慌忙说了一句“别开玩笑”,就挂了。 没有了沈先生的声音,唐夏一颗心才恢复平静,她抱着手机,脑子里一直会想的都是沈先生刚才温柔缱绻的话语,她觉得自己着了魔…… ———————————————————— 殷承安后来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早上上班的时候,楼下已经没了他的影子,大约夜里风雪大的时候就离开了吧。 唐夏早上一到公司,就被唐泓唤到了办公室。 唐泓今天心情似乎不粗,这几个月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气色也跟着好了很多。 唐夏瞧着心里宽慰,嘴上也忍不住问,“爸,什么事这么高兴?” 唐泓示意她坐下,才道,“昨天承安出面担保,为我们向银行贷了三个亿,新产品生产的启动资金有了,董事会也同意了我们之前的方案,我们不用出/售配方了。” 唐夏怔了怔,目光露出一种复杂,久久的,没有说话。 这笔钱不管怎么说,暂时解了唐氏的燃眉之急,但是这样,她跟殷承安之间就有点儿牵扯不清了,在她下定决心要离婚的时候,这样的牵扯,只会让她在唐泓面前开不了口,殷承安到底想做什么? 唐泓并没有告诉唐夏,即便有殷承安出面,银行给的还款期限却苛刻得厉害,半年之内,如果唐氏还是无法回到以前的业绩,届时,唐泓就会失去唐氏百分之二十的控股权,唐氏股东易名,整个唐氏将不复存在,这一次,是背水一战! 只是这些,唐夏都不知道,她现在只忧心她跟殷承安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因为想着事情,她没有注意四周,刚穿过长廊,伸手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唐夏脸色一变,剧烈挣扎起来,奈何这个地方是监控死角,此刻也没有人经过,她被一双手强行拖着进了洗手间…… ———————————————————— ☆、079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079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等洗手间的门关上,捂在唐夏嘴上的手才拿开,唐夏刚要开口呼救,一道熟悉的声音狐疑在耳边响起,“夏夏,是我。” “哥?”唐夏一怔,扭过头一瞧,果真是唐诺,才二十多天不见,唐诺又瘦了一圈,颧骨突出,脸上胡子拉碴,眼神有些暗黄,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如果不是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唐夏几乎都要认不出他。 “哥,你没走吗?你是不是打算回来了?” 唐夏却不及多想,原本唐诺的话,让她以为自己可能要好久都见不到他,现在人出现在眼前,喜悦战胜了一切。 “爸还在公司,我带你去见他,他知道你会来,一定会很高兴。” “丫头。”唐诺按住她的肩膀,用力压了压,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他抿着唇角,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好久才发出声音,“殷承安对你怎么样?” 唐夏怔了怔,不知道唐诺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个,她垂了垂眼眸,低声说,“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唐诺瞧着她的目光变了几变,最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他就算对你很好,你也别总是所有事都先考虑他,唐家现在不比当年,傻丫头,你要多为自己打算。” 唐诺是个妹控,以前她因为殷承安受委屈的时候,他没少为她跟殷承安起冲突,两个人关系虽说不上势如水火,但每次见面也总是剑拔弩张。 所以唐夏对此刻唐诺这番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心头暖暖。 “哥,你不用担心我,”唐夏握住他的手,掌心里的大手手骨凸显,唐夏眼眶有些发酸,“唐氏现在很好,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以前,爸也早就不生你气了,你跟我回去吧。” 唐诺慢慢将她的手拿下去,语气沉了沉,“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回来的事,爸也不行。” “为什么!”唐夏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拔高声音,结果手指无意间打到他的手臂,唐诺闷哼一声,眉头蹙了起来。 她一慌张,赶紧扶住唐诺,着急道,“哥你怎么了?” 唐诺跟触电一样,猛地推开她的手,将那只手臂藏在身后,眼神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一闪而逝,他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低声道,“别碰,前两天被玻璃划伤了。” 唐夏不疑有他,松了口气,有些无措的站在那儿。 “哥,我是你妹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希望你有事不要瞒着我,让我跟你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唐诺伸手抱了抱她,声音有些沙哑,“丫头,你再帮大哥做最后一件事。” 唐夏表情一整,慢慢蹙起了眉…… * 下班后,唐夏没着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她的母校,一方面看看殷旭,另一方面,见一见唐诺要她找的那个人。 她到的时候,殷旭正在练字,开门瞧见她,很是高兴。 一个星期没见,殷旭的气色比以往好了不少,精神熠熠,写的字也遒劲有力,不见病态。 老爷子阅历丰富,周围又是一群年轻有活力的年轻人,想的看的,自然要比他们宽阔的多,跟他在一起,不会让你感觉到跟长辈那种拘束,自由自在,很是舒服。 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唐夏陪他对弈了两盘,就不肯再来了。 老爷子也没强求,喝了茶,才扯出话题,“昨天晚上,承安来我这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昨晚烧了一宿,今天早上一退烧就走了,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夏怔了下,随即垂下眼眸,“大约是工作不顺心吧,这两年政策改革,不比以往,有些压力很正常。” 老爷子笑了笑,“承安这孩子,什么都不错,就是太心急,心急则乱,而你踏实,稳重,承安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跟着他父母时间久了,好好的孩子都给带坏了,也幸好,他只是脾气不好,夫妻之间,本就该包容忍让,慢慢磨合,这样婚姻才能长久。” 唐夏没接话,只是心里突然有点儿不太舒服,老爷子眼里,自然是自家孙子什么都好,而她包容忍让,似乎是理所应当,一段婚姻里,如果只有一方一直忍让,那这段婚姻真的能长久吗? 离开的时候,老爷子将那幅字送给了她,“海纳百川”四个字,唐夏看了又看,最后才慢慢收起来。 她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想法,老爷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不太敢确定。 唐诺让她找的是水利系研二一个叫董妡的女孩儿,唐夏从殷旭那里出来,就去系里找人,却被告知对方半个月前因病办理了休学手续。 唐诺一直不肯告诉她为什么要找这个女孩儿,他越是隐瞒,唐夏就越是觉得不简单,她在院系办公室问出了那女孩儿地址,以及联系方式,临近天黑的时候才离开。 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毛团小朋友的猫砂该换了,小家伙爱干净,昨天起就不肯在上面上厕所,昨天去超市的时候就忘买了,晚上半夜听见开门声,她还以为进了贼,结果出去一看,小东西爬在马桶沿儿上,看样子是打算上厕所,她这一开灯,差点将小东西吓掉进马桶。 唐夏在地上扑了几层报纸,小家伙才不情不愿在上面解决了生理问题,她有些好笑的同时,又觉得这猫真是成了精。 为了不让小家伙再难为情,今天可不能再忘了,所以她就在家附近的超市下了车。 买好猫砂,又给小家伙捎了些小鱼干,打包了两份炒饭,这才往回走。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小区的路灯亮起不久,灯光还比较昏暗,所以唐夏就没有注意到站在小区楼下的那道身影。 直到走近了,胳膊被人从身后拉住,唐夏才注意到他。 又是殷承安,他脸色有些白,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大约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双眼充满血丝,嘴唇干裂有些发白。 她快速收回手,抬眸凝视着他。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声音有些沙哑,“爸说你五点就下班了,我在这里等了好久。”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拎着的购物袋,抿唇道,“去超市了吗?” 唐夏换了换手,平静地望着他,“有事吗?” 殷承安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购物袋,“我帮你拿吧,我们上去说。” 唐夏躲开他的手,皱起眉,“在这里说吧,楼上不方便。” 殷承安抿了抿唇,手指慢慢放下来,抬眸看着她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跟委屈,唐夏别开眼,装作没看到。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她刚要走,殷承安突然拉住她,语气着急道,“我找到了。” 她动作一顿,听着他的声音急促的说道,“我找到那枚袖扣了,唐夏,你答应我的,只要我能找回来,我们就能重新开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递到她面前。 盒子里躺着一枚金绿色的猫眼石袖扣,上面熟悉的纹路,跟她脖子上戴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唐夏垂下眼眸,超模vaya的拍卖会上,那枚袖扣,后来是被一个外国商人买走了,她后来找过对方一次,但被拒绝了,再找的时候,早已查不到方向了,她以为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枚袖扣了。 如今袖扣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她除了怅然,就没有其他别的感觉了,茫茫人海去找,并不容易,谁又知道这袖扣经传了多少人的手?殷承安的确用了心。 她沉默了数秒,轻轻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从没这么说过,这东西是你自己要找,跟我无关。” 她说完就加快步子进了公寓楼,殷承安追上来,语气急躁道,“你不是说找不到重头开始的那个头吗?我找到了,你为什么不愿给我机会,唐夏,你到底在怕什么?” 唐夏不理会他的话,越走越快。 殷承安见劝说无果,眼神一冷,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到怀里,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 撕咬一般,吻得很用力,但是唐夏却在他吻上的瞬间,就泛起一阵恶心的感觉,只要一想到他睡过的那些女人,还有那个名为丁丁的孩子,她就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