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会想到自己去世的爷爷,脾气也不好,但是去世的时候,却拉着她的手,轻轻叫着“夏夏”。400txt.com 她父亲说,她爷爷最疼的就是她,只是他古板惯了,做不来平常人家祖孙间的亲切,才会让人有距离感。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年,就在唐诺出事的时候,张老爷子家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中年人,一个是她在赌石场所遇见的那个,还有一个她不认识。 唐夏这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张大师的徒弟,两个人来的目的十分明确,让她不要再来这里。 唐夏并不傻,她来了大半年都没有人赶她,偏偏这个时候,让她走,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这两个人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唐氏遭遇危机后,怕她惦记张老爷子的财产,毕竟老爷子从不避讳别人叫她徒儿,想明白这些,唐夏只觉得心寒。 老爷子一住半年,都不见他们来关心,一出这事儿,一个一个都站出来,哪一个不是冲着老爷子的财产来的呢? 老爷子为了维护她,把那两个徒弟给臭骂了一顿,唐夏知道,这怨算是结下了,本来,再叫上公司越来越忙,她就找借口不再去老爷子那里。 老爷子依旧每个月都要打几通电/话催促,唐夏每次都含糊其辞,有一天老爷子突然问她是不是因为她结婚的时候,没有送给她结婚礼物,才不理他,唐夏苦笑,最后说了句是。 相处大半年,她对张老爷子的脾性还算了解,他只要开始雕刻的时候,就忘乎所以,很多事情,都影响不到他了。 老爷子果然兴冲冲的就答应送她一件结婚礼物。 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跟老爷子通过电/话。 ------------------------------------------ 她以为老爷子早就忘了,更或者,他已经出国了,他不止一次说,他要去找他女儿,没想到,他会真的送这么一件礼物给她。 唐夏摸着手里的盒子,一时间,心里感慨良多。 沈先生听完,眉头慢慢松懈下来,他拿过她手里的东西,眯起眸子,淡淡道,“你那时候就预测到自己要再婚?” 唐夏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瞪着他道,“老爷子有阿尔茨海默病,好像就是我刚认识他那会儿开始犯病的,时好时坏,我跟他说过好几次,我结婚了,他忘了而已。” 沈先生勾起唇角,“忘了好。” 唐夏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句好,到底在说什么。 “他现在身体还好吗?” “不算好,”沈先生垂下眸子,想了想道,“之前,一直传他要出国,可能会出国吧。” “他那两个徒弟,不会让他出国的。” 唐夏皱起眉,“张大师那些东西,随便一件少则数十万,多则上千万,那一室的作品,估价下来,至少数十亿,我当初在他住的地方,发现那里到处都是监控,还有很强的防盗措施,楼外,还有保镖守着,可见他那些徒弟对那些财产的重视度,老爷子对玉雕十分的痴迷,他不会舍得将那些东西都卖掉的,他要出国找的是他的女儿,如果她女儿回来了,哪儿还有他那些徒弟什么事,所以只要他还活着,那些徒弟是不会让他出国的,更何况,他现在有病缠身,一个人,连护照都办不下来。” 经历的多了,看得就通透了,有时候唐夏不愿意把人都想得那么功利,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沈先生抿着唇没再说话。 两个人难得聊这么久,唐夏看了一眼沈先生的手机,发现已经十一点了,她抱着东西,告别。 “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小心开车。” 沈先生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沉道,“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希望你能在我没变心之前,给我一个答复。” 唐夏心口跳了跳,抱着盒子,垂下眸,一句话没说,跳下车,红着脸离开了。 沈先生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对面楼上的灯熄灭了,他才调转车头徐徐离开。 唐夏站在落地窗旁,看着车子离开后,才松了口气,她摸着手上的戒指,心里悸动不已,她之所以跑得那么快,是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会在他强势温柔的攻势下,脱口答应。 关于再婚,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再静一静。 --------------------------------------- 半夜的时候,唐夏听见楼下一阵动静,似乎有人在争吵,后来便没了声音,再后来,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唐夏洗漱后,下楼。 因为怀孕嗜睡,她现在早上一般九点才起来,今天也是这样,但是不同的是,今天客厅非常安静,以往这个时候,唐诺已经晨跑回来了,她父亲也该在用早餐了才对啊。 唐夏蹙着眉,走到厨房温上奶,起身到外面邮箱里取报纸。 跟她想的一样,今天的报纸果然没人取,她撇撇嘴,将报纸拿出来,一边翻看,一边朝院子里走去。 但是没看多少,她就顿住了脚步,报纸上头条新闻的题目便是《锐兴少总订婚夜离奇失踪:被发现时重伤昏迷》。 上面说,殷承安昨晚订婚宴结束后,跟未婚妻回家途中被人劫持,裴苡微侥幸逃了出来,报警找到殷承安的时候,对方已经昏死过去了,身上的伤口特别严重,几乎是血肉模糊,直到现在,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上面配的图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到照片上血淋淋的身体,唐夏心口一跳,呼吸都紧张起来,脸色也白了几分,她在原地站了几秒,猛地将报纸捏紧,加快步伐,进了房子。 -------------------------------------- ☆、146 哥,跟你没有关系对吗? 146 哥,跟你没有关系对吗? 第146章 但是没看多少,她就顿住了脚步,报纸上头条新闻的题目便是《锐兴少总订婚夜离奇失踪:被发现时重伤昏迷》。 上面说,殷承安昨晚订婚宴结束后,跟未婚妻回家途中被人劫持,裴苡微侥幸逃了出来,报警找到殷承安的时候,对方已经昏死过去了,身上的伤口特别严重,几乎是血肉模糊,直到现在,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上面配的图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到照片上血淋淋的身体,唐夏心口一跳,呼吸都紧张起来,脸色也白了几分,她在原地站了几秒,猛地将报纸捏紧,加快步伐,进了房子。 唐夏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唐诺正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瞧见唐夏,招手说了声“早”,瞧见桌上的早餐,诧异的扬了扬眉,调笑道,“难得呀,终于也为我洗手作羹汤了一回。” 唐夏将煎好的鸡蛋放到他面前,垂着眸,低声问,“你今天怎么没去跑步?” 唐诺拿起面包片,抹上一层酱,咬了一口才道,“昨晚上回来太晚,起不来了。” 自从唐诺出事唐氏被收购之后,他以前玩得好的那些世家子弟,均以各种理由跟他断绝了联系,唐诺生在唐家,骨子里也有着傲气,跟自尊,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再舔着脸跟那些人联系,同样的,她也知道唐诺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从出来之后,性情大变,一直是让她担心的根源,联系到刚刚报纸上的新闻,唐夏咬着牙,轻声问道,“你去昨晚哪儿了?” “几个朋友喝酒,喝高了。” 唐诺淡淡的回了一句,并不打算多说。 如果仅仅是喝醉酒,唐泓应该不会大半夜吵他,她心里一沉,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深吸了口气,将报纸拿出来,摊到唐诺面前。 唐诺动作一顿,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报纸。轻轻挑了挑眉,然后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哧,评价了三个字,“打得好!” 唐夏蹙了蹙眉,压低声音道,“哥,跟你没有关系对吗?” “如果是我,我会让他活着出来?” 唐诺冷笑着回了一句,随即将报纸丢到一边,“我还犯不着,为这种人,搭上自己的自由。” 听唐诺这么说,唐夏一口子总算是呼了出来,唐诺有一点儿跟她很像,他们都不屑于说谎,既然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只是昨晚…… “哥,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忙什么?” “我想去广州。” 唐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在里面的时候,结识了几个朋友,他们在广州有路子,我想去那里闯一闯,已经谈好了,正月底,我就要走,爸不同意。” 他顿了顿,朝着楼上指了指,“正跟我生气呢,你有空,帮我劝着点。” “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广州?” 唐夏放下杯子,皱起眉,“在这里,至少还有爸几个老朋友,可以帮衬着点。” “别人能指望一辈子吗?” 唐诺望着她,淡淡道,“再说,我也拉不下那个脸求,我宁愿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儿,重新开始。” 唐夏非常理解唐诺的心思,可她一想到他要离开这里,却遥远的广州,就舍不得,“非要去广州吗,那么远,我就不能常常去看你。” “那里来钱快,”唐诺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这么大人,还能丢了,你呀,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别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唐诺想到沈濯云,就气得牙痒痒,自己这么好的一个妹妹,就这么稀里糊涂给拐跑了,偏偏这傻丫头还不自知。 唐夏皱着眉,揉了揉额头,“我帮你劝劝爸,你到了那里,记得经常给我们打电/话,走得时候告诉我,我多给你准备些钱。” 唐诺捏了捏她的脸蛋,勾起唇角,没说话。 ------------------------------------------------------------ 南山医院。 殷承安被送进抢救室,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到现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苏梅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脸上的担忧不加掩饰,她来的很匆忙,平常非常注意形象的人,今天居然连妆都没有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憔悴。 殷占轩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看得我心烦!” “儿子现在生死未卜,我哪儿能静得下来!” “你这样走着,他就醒了?” 殷占轩冷着脸,声音冷硬。 苏梅有些怨怼,眼眶也有些红,抿着唇,半天才道,“查的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承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他们偿命!” “还没消息。” 殷占轩蹙起眉,沉声道,“承安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苏梅咬牙道,“除了唐家那个小瘪三,我想不到还会有谁!” 殷承安跟唐夏结婚前,两个人就打过一架,唐诺下手非常恨,那次将殷承安鼻梁骨都给打断了,苏梅不喜唐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 殷占轩拧着眉没说话。 他跟苏梅想的不谋而合,以殷家现在的地位,旁人想弄殷承安,都要估量一下自己的能耐,除非是积怨已久,跟殷承安积怨已久的,除了唐诺,他也想不到别人。 没一会儿,急救室的门就开了,殷承安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脸色苍白,手上还挂着水,没有苏醒。 苏梅赶紧追上去,想碰一碰他,医生伸出手拦住她的动作,声音带着疲惫道,“他的伤口刚刚缝合,别乱碰他。” 这个声音听着有点儿熟悉,苏梅怔了一下,脸色一变,沉声道,“是你?” 陈悠悠摘掉口套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老人家记性还挺好。” 苏梅脸色一沉,高声道,“院长呢,叫你们院长出来,我要给我儿子更换医生!” 殷占轩不明真相,蹙眉道,“你发什么疯?” “这儿女人跟是唐夏的朋友,她怎么会实心实意给承安看病,我不信任她,我要换医生!不然医药费我一分都不会付。” 陈悠悠瞧着这场闹剧,嘴角讽刺的勾了勾,“换医生是吧,可以。” 说着扭头对旁边几个护士道,“把人重新推进去,刚刚来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再给他还原成什么样?药都给我洗了,线也给我拆了!” 说着扭头冷笑着看着苏梅,“您稍等会儿,等我把他身上的线都给拆完了,你再领着他去另请高明。” 苏梅快要被陈悠悠这张嘴给气吐血,她指着陈悠悠,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殷占轩脸色也有些难看,抿着唇冷着脸看着她,声音低沉道,“这就是你们医院对待病人的态度?” 陈悠悠摘掉橡胶手套,丢到地上,冷笑道,“怪了,不是你们说要另请高明吗,我体贴的帮您把我刚刚犯贱缝合的伤口拆了,还有罪了?我还真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病人。” 陈悠悠不是唐夏,她才不顾念什么辈分,想什么就说什么,殷家这一家子的嘴脸,都快膈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