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宗罪

注意第八宗罪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34,第八宗罪主要描写了上帝说,人有七宗罪:好色,饕餮,懒惰,愤怒,妒忌,骄傲,贪婪。我流落人间,七宗罪我几乎是条条皆犯,这令我不禁想试图寻找一个纯洁的,没有犯过七宗罪的人。我幸运地找到了,但我却意外发现,这个人身上...

作家 青墨 分類 二次元 | 17萬字 | 34章
分章完结28
    略上的见识,远比莱因哈特冷静而且具有现实感。kanshuqun.com依他所见,皇帝放弃壮大、坚实、长久蓄积的战略优势,而固执地想在战术层次获得胜利的做法,虽不能说是无益,但却反而造成更多原本应该可避免的流血牺牲。

    并且,皇帝不仅是在实战指挥当中一点也不想对已方的战略优势加以活用的样子,在战役的后半段,帝国军总算以压倒性的兵力予以杨舰队军正面的痛击,让敌人产生了明显的消耗,虽然就损耗的实际数字而言,帝国军甚至还超过杨舰队军其上。但是就在这个数量战快要可以看到成功的时候,莱因哈特却把整个军队撤回,却是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都评价为相当不智的。

    皇帝并没有按照奥贝斯坦所期望的路线去成为一名霸者,然而与罗严塔尔的期望又究竟有多少差距,就没人能够查知了。

    金银妖瞳之中时隐时现的暧昧光芒,仿佛愈发强烈了,这位原本就令人易产生畏惧感的元帅,就仿佛迷雾一般,令人无法捉摸。不过,在莱因哈特卧病在床的时候,他代理皇帝统辖全体远征军,展现了完美的技巧与手段。然而帝国双璧在这段期间,却几乎没有任何的私语。罗严塔尔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以战友艾齐纳哈为模仿对象,终日沉默寡言,早餐更是多半只喝点白酒、吃点起司就算了,因而更加重了米达麦亚担忧的因素。

    “嗯,整编法伦海特与舒梅斯坦的旧部么,我知道了,士气以及过激情绪方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其他事情就和罗严塔尔商量。陛下身体如何?医生们得出什么结果了吗?”

    这样不断就一件与另一件的事情在同僚和下属们之间穿梭着,米达麦亚不得不每天喝白兰地来“提神”,这使得他也无由指责罗严塔尔的不健康习惯了。

    然而有一件事情是他无论怎样也无法习惯的,那就是与罗严塔尔之间前所未有的隔阂。这并非精神波长不能合拍,而纯粹是双方有不能吐露的心结的沉默所导致的。

    其实,这心结究竟如何,即使不彼此交流,也完全无法阻止真正的情况为对方所感知,米达麦亚在繁重的军务中偶尔的失神,想起了之前他与罗严塔尔关于那名“立典拉德遗族”已然有了孩子的情况的谈话。

    “阁下对那个女人有兴趣吗?”

    “我有兴趣的是你的态度。”

    米达麦亚当时是用这种颇为严厉的口气回复了罗严塔尔仿佛失神般的轻忽,他的确是非常在意罗严塔尔对于艾尔芙丽德的感情——某种时候,他觉得那似乎不是一种自己应该介入的东西,米达麦亚敏锐地感到,罗严塔尔籍着与那名女性相遇而被激发的某些想法,远比危险的爱情更让他担忧。在那名女子对罗严塔尔造成极大威胁后,当事者显然没有背负仇恨的情绪,然而也没有任何意向,想要阻止那名女性陷入生死不知的流离之中。

    “花就要开在适合她的土地上,否则这就是最好的结局。”金银妖瞳这样喃喃的低语引起了米达麦亚的恐慌,或许只有这么一种情绪,他没办法下手去疏解——正是因为他太过清楚这情绪的源头。

    如果他愿意,是可以的。

    米达麦亚的心被一种抽绞的隐痛所吞没了——如果他能够全心地去尝试与那个精神融合,但是他不能,即使他知道自己办得到。

    他所背负责任的人,还有很多,而不管怎么样,他对之负有最高责任的,都是那个纯洁如新雪、轻盈如燕子的女性,也是不管怎么样,他都爱着的那个女性。

    然而,他能够放弃那个人……那个不管他是否有勇气承认,都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在爱着的人吗?

    不可能,有过很多次抉择,而他每一次都是宁可放弃生命。

    米达麦亚用双手遮住了眼睛,努力使自己有疲惫与破碎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他想起了,罗严塔尔曾经附在他耳边所说的。

    “米达麦亚,你不知道,死神是如此的慈悲。”

    在这沉浮的思绪当中,忽然间,一句并没太多故意压低声音的意思的抱怨传入了米达麦亚的双耳。

    “——难道皇帝所喜欢的不是战斗,而是流血牺牲吗?”

    身在第一线的指挥官当中,感觉到徒劳无功,有少数人不禁怨嗟起来。尽管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这位温厚的元帅却立刻给了做出了不恰当发言的指挥官一记耳光。

    “军人的职责当中,并没有抱怨这一项!”

    这种行为虽然看起来很粗暴,但是被掌掴的军官,或许是查知了自己发言的不当,又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上司的敬重,米达麦亚这样冷酷地训斥着的时候,被斥责的人十分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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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米达麦亚支撑着近几天因伤病与劳累而每况愈下的身体回到房间的时候,这位毅力胜过钢铁的元帅像陷入绝境的孩子一样无措而苍白。

    “罗严塔尔……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呢?”米达麦亚这样软弱地低语着,内心却正激烈地进行着某种挣扎。明敏的他已经见到皇帝的人格当中,出现了像是钻石裂的痕瑕疵了——感性与理性的背离,使得莱因哈特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

    难道疾病不仅仅能够削弱□,甚至可以削弱那个看来卓绝超群的灵魂吗?或者出于其他什么原因?

    这样沉痛地想着,米达麦亚毫不怀疑罗严克拉姆王朝与莱因哈特一人休戚相关,对于如今在英才雄略之外莱因哈特呈现出来的孩子气的感性,米达麦亚在为皇帝感到心痛的同时,不可能不抱有一种不认同感。

    何况,他了解罗严塔尔是一个并非会用怜惜的眼光、而是以苛刻的审视,去看待他追随的上司的人。

    罗严塔尔,你会选择安于做皇帝的朝臣么?

    不管米达麦亚与罗严塔尔的感情到了何种地步,都只会敦促米达麦亚以更为现实的眼光去思考金银妖瞳的境地。他本人是不会有对于皇帝的任何不稳举动,倘若莱因哈特的精神出现了什么裂痕,他也是会极力以自己的能力去弥合之,以促成罗严克拉姆王朝统治下银河的宁静。

    罗严塔尔……你是怎样想的呢?

    在米达麦亚看来,反叛有现实价值的前提,就是实施它的人的权力欲望,在他眼里,罗严塔尔并非一个淡泊恬退的个体,然而也并不是为了权位而谋划经营的野心家,倘若罗严塔尔是一个野心家,他会远远比现在这种情况做得更好。

    “我是太自私了。”蜜色头发的青年低哑地自语着,实际上,在罗严塔尔有不妥举动之前,米达麦亚内心萌生的任何猜测都会让他本能地产生对自己人格的怀疑,然而内心深处的某处,他却明白这猜测的现实根源——同时也是使得他陷入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的根源。

    在他的内心中,第一次将皇帝与挚友放在一起注视。人格及才能方面,黄金狮子的确拥有耀眼的魅力,然而罗严塔尔亦并不逊色,这二人的存在,就像两颗钻石——无论哪一颗成为另外一颗的陪衬都只会让人感到深沉的惋惜。

    蜜色头发的元帅轻轻擦拭着额头的冷汗,虚脱一般地放任自己的躯体陷入床褥之间,希望睡神的慈悲能够降临于他的精神园地。

    舷窗之外的光景,对于多数时间都不得不在飞船上度过的将领们,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景象。

    有着棕黑色头发的美男子,凝望着星空的金银妖瞳中浮动着奇妙的寥落。他的身后,军医以很轻的动作敲着的那扇门打开了,在房间的主人“是陛下的病情有变化吗?”这样的询问中,又轻轻地关上。

    星空浩瀚,看久了,却觉得宇宙并不是个美丽的地方。

    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指在冰冷的玻璃上滑动着,没有日升月落、没有四季更替、没有一切行星上习惯了的风景,可以看到海——由浩瀚的星星组成,却感觉不到天风白浪、一望无际的快意。

    星星看久了,最多的感觉是空茫的永夜之地。

    ……不,或许并非如此。

    他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恒星的光辉,由行星巨大的阴影中脱出的一刻,仍旧是耀眼的银芒喷薄,一如行星上所能够目睹的晨曦。

    在许多年过去之后——罗严塔尔以一种迟缓而冰冷的态度畏缩了,自己仍旧会惧怕黎明,就仿佛他是一个夜行的生命一般,见不得那道令人愉快的光亮。

    金银妖瞳有一段并不愉快的童年,不过,对于一名身着元帅服、奔驰于星海之间的统帅,那或许只应该算的一个命运无聊的历练。他曾经无数次证明自己并未屈服于那段微不足道的苦难——他不能够容忍这种失败,就像不能够容忍自己是个怯懦之人。

    ——然而他还是会在突然目睹那光芒的时候,颤抖。

    也许已然不再是畏惧,而仅仅是肢体习惯性的反应而已。

    罗严塔尔总是浅眠的,哪怕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过着紊乱而毫无意义的生活,会以夜不归宿与酗酒来逃避那个受到诅咒的家庭,他的房门有很多次在早晨被醉酒的男人踢开,偶尔他的身体上也会因此带上或多或少的伤痕——那是一个规律的地狱,罗严塔尔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睁着那双将要迷惑无数女子的异色的眼睛,看着窗外沉沉的黑一点一点在青白的光芒中消退,就像一个死刑犯仰望着最后一天的日出。

    罗严塔尔在少年的时候会留恋夜晚,以保有最低限度的宁静,在生活里还延续着昼夜交替的日子里,他曾经想过,也许只有死亡能够带来永恒的宁静——但是他并不想死。

    新帝国历二年六月六日,如果他们能够看到这一天的黎明,或许也的确应该感觉到其间不祥的光芒。

    这一天,帝国军收到伊谢尔伦要塞向全宇宙所发布的通信波。杨威利的讣闻在十九点二十五分传到了帝国军总旗舰伯伦希尔上的莱因哈特耳中。报告都是目前担任大本营幕僚总监的希尔格尔.冯.玛林道夫伯爵小姐。

    “那人也是、他也是、敌人、我方,每一个人都一样,留下了朕就这样去了!为什么不能为朕活下去呢!”

    莱因哈特如此露骨地流露这股落败的情感,甚至于过度激烈地表现出这样的感受。希尔德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这样,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在她的视线前面所出现的是一个正被无限的失落感折磨着的金发霸主,以及他那束手无策的表情。

    “有权利能够叫杨威利毙命的,在这宇宙中仅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帝国的皇帝。就算是奥丁大神也不得侵犯这项权利。”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对着他的幕僚贝根格伦这么地说道。贝根格伦凝视着元帅毫无波澜的脸庞,内心揣测着这发言当中有多少是讽刺,而又有多少是真心的成分。

    然而金银妖瞳的元帅并没有继续,而是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指挥室,深蓝色的披风无声地拂过,带起一阵奇异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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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变整个银河格局的一个死亡,并不是在惊天动地中发生的,或许即使是身临其境的许多人,也只有在许多年之后才能够感受到那一瞬间惊心动魄的变化。

    但是那个时候,星星的海洋看上去还保持着风平浪静,就像是风浪的来源平静地消失了,隐匿在历史的背后一般。

    缪拉出发前往伊谢尔伦吊唁的后一天,罗严塔尔造访了米达麦亚的居所,这两位相交达十年的挚友,许多天以来被从未有过的隔阂困扰着,然而来访的金银妖瞳却仿佛那些全没发生过一般,使得米达麦亚由内心涌起的不安完全没办法平息。

    两人的话题就像是罗严塔尔要在不触及问题实质的情况下弥合前些日子的不快一般,在政治与军事间游离着。金银妖瞳的元帅以柔和的奇异目光注视着米达麦亚缺乏血色的憔悴脸庞,忽然开口询问道:“伤势怎样?”

    “不要大惊小怪,只是很轻微的损伤而已,比起缪拉提督,我看我该为自己的好运庆幸了。”米达麦亚一边做出不太自然的微笑,一边拙劣地说笑,“就算我很倒霉地没有逃脱死神的偏爱,像你这种把死亡当作艺术的家伙,这也算是你评论的美丽的死法的一种吧?”

    “我看我可能该收回发表过的异论了……”

    听到这样不同寻常的发言,米达麦亚惊异地转头过去,黑啤酒的泡沫在两人之间不断地冒出、然后破灭。

    “从今以后,帝国军的本质也会有变化,其存在的目的应该会从原先的向外征讨转变成维持治安,如果就此万事皆息的话。”

    罗严塔尔淡定地说着,眼神当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游离感。

    “这样也好,大部份的士兵都可以活着回故乡去。宇宙统一的工作,大致上都已经完成了,应该可以暂时平静一阵了。”

    “而你也可以回到你所钟爱的妻子身边了,米达麦亚。”

    “……是啊,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米达麦亚这样回答着,手中的玻璃却倾斜着,苦涩的液体顺着杯沿流在了地板之上。

    透明而脆弱的玻璃坠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乌黑的军靴彼此摩擦着,纠缠着的是元帅服银与黑冷丽的色泽,黄金的肩章反射着灯光,耀眼胜过宇宙中数以亿计的星辰——没有月光,只有永夜的眼睛,注视仿佛死亡一般代价高昂的吻。

    米达麦亚不知道自己的手是否已经足够触摸到理想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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