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与元贞的话让李少怀幡然醒悟,既入仕,便要治世。后主与太子接连崩逝时,南唐遗民皆抱哭于巷内,为此,她更该替百姓谋福。 “好个伶牙俐齿的道士!” “故贫道不觉得,祖师会因此责怪我,倒是殿帅,为何这般劝阻?”李少怀端放在大腿上的手揉捏着,笑了笑,“贫道无家世可言,大宋自开国以来未曾有过公主下嫁han门之例,殿帅又何须担心呢?” 被言中了心思的丁绍文按捺住心中的不乐。 “贫道有一言。” 丁绍文抬眼骤视,“哦?” “不知殿帅可信,因果。” “因果?” “《太上》有言:祝福无门,惟人自召。” 丁绍文皱起剑眉,差将手中握着得青瓷茶杯捏碎。 “该你的,便是你的,不该你的,便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去强求,进而推托埋怨到他人身上呢?”李少怀很是无辜,因为她根本对长公主无意,而那日这个殿前副指挥使接送,想必这丁绍文是看上了长公主,从而害怕自己抢走吧。 她好心劝告之言,却被丁绍文以为是挑衅。 素来听闻丁相公与其长子文治武功,是朝中新贵,而这种权贵或多或少与大内后苑有着牵连,李少怀虽不愿结交,却也不敢贸然得罪。 看着这人这般温和,想来是个听劝之人,她这才大胆的多言了几句,希望他能听进去。 “可是真人,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嗯?” “弱ròu强食,有些东西,不是等你的,是你要去夺的。你不去夺,怎知,她是不是你的!” 李少怀以为他是在言自己对长公主势在必得,她打算解释一下被他误解的意思,想了想后还是算了,反正长公主嫁给他也好,“那贫道在此,恭喜驸马了。” 李少怀是昏时入的府,等出书房时外面已经天黑了。 “长昭,觉得此人如何?” 帷幕之下出来一个年轻的冷面男子,怀揣着双手抱剑。 深邃的望着门槛道:“玄虚子,据说是扶摇子的徒孙,样貌倒是不凡,但昭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兴许是长相合了公主的意才...” “你错了,惠宁公主心高,不同于其她女流,而此人既然能得惠宁公主青睐,必有他过人之处。” “那要不要除了他?” 丁绍文抬手,勾勒嘴角,“不急,我向来不喜见血,除人这种事情,没必要咱们亲自动手。” 李少怀出去正巧撞见有人在训斥,声音不大,但是她能够听清楚。 “你也该收些性子了,勿要整日寻欢作乐,让我们也少操些心。” 丁绍仁在庭院内的石柱灯旁学着丁绍文的口吻训斥着丁绍德。 丁绍德从折光的水面瞧见了从长廊向这里走来的道士,于是作一副慵懒的样子打着哈,满不在意道:“我近日不是没有去城西了嘛。” “可你整日泡在丰乐楼,外头都传开了,你与那顾三娘...”丁绍仁顿言,”草帖子都已经写好了,媒人也找好了,只要待钱府同意,便可写细贴,接着上门提亲,这亲事就定下了。钱府的二娘我看了,比你那丰乐楼的顾三娘可要好太多,又出身仕宦,与你也般配。“ 亏得丁绍仁昧着良心说出般配二字,丁绍德满肚子鄙夷,“三哥这般言她好,不如三哥娶了吧!” “你,胡闹,这是给你说的亲事...” “三郎君,是今日下午那个道士。”小厮覆在丁绍仁耳畔道。 丁绍仁回头,一改刚刚训斥严厉之态,温和道:“真人这就要走了吗?” 李少怀点头,“夜已深,恐多有叨扰。” 李少怀注视着丁绍德,丁绍仁便用手肘推了推她,她仍不为所动。 “这是家中幼弟,排行第四。” 四郎....李少怀上挑着眉头,怪不得满大街都说丁家的四郎空有一张好皮相,轻点了点头后离去。 见李少怀刚刚的反应,丁绍德暗自发笑,希望你这个师兄,能好好替你师妹慧眼识珠,毁了这门婚事最好! 李少怀想了一路丁家四郎的事情,十分气愤,心想怎可让师姐嫁与这样的人! 回到京郊别院门口时,宅子内亮着灯火,大门也是敞开的,后院还频频传来马儿的鼻息声。 “姑娘,真人回来了。” 32我只为你而停留 “不是不便来京郊吗...” 刚一入屋, 她将心中的迫切带进, 也将初冬的han风卷进,烛火随风摇曳之下眼前那娇柔的女子便扑入了她怀中。 房门被关紧,风声不复,这份安静让她无所适从,突然的紧抱又让她为之担忧恐慌,听着怀中之人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