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不晚

大将军桓宣自戍地赶回京中,见他将死的好友最后一面他们少时伙伴,情谊深厚好友苍白的手握住他,断断续续叮嘱: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无依无靠,很是可怜,我死后,请你好好照顾她。桓宣抬眼,见雪肤乌发的女子藏在帷幕后,哭得双眼红肿。傅云晚半生孤苦,唯一的幸事便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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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送到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立刻又有一箭冲着她飞过来,侍卫们急急忙忙上后格挡,那箭擦着马脖子飞过去了,贺兰真越发恨怒,拍马一直冲到墙底下,挥鞭就打:“你给我下来!”

    对着卧房:“里面的人也出来吧,免得刀剑无眼。”

    那女人忽地撤下了团扇。在场的人全都是一惊,李校尉脱口叫了声:“傅美人!”

    李校尉没想到他居然认得他,叫得出姓氏,的确是把他们的动向摸得极清楚了。证据是拿不出来的,这种闯进人家里抢女人的事岂能有圣旨?然而性命要紧,桓宣一向是个狠的,说杀那是真杀,犯不着为了办差丢掉性命,先认了再说。立刻说道:“没有圣旨,但我和这些弟兄们都能作证!”

    房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儿动静,王澍颔首,侍卫们居高临下,弓箭齐发,嘣嘣一阵乱响,房门上窗户上落了数十支羽箭,箭停之后咣一声响,房门踢开了,为首的蒙面人推着屋里团扇遮面的女人走出来,刀架在她脖子上:“傅云晚在我手里,立刻放我们走,否则我一刀杀了她!”

    傅娇看他一眼,泫然欲泣:“我不知道,寄姐呢,她怎么不见了?”

    蒙面人也是一惊:“傅云晚呢?”

    蒙面人怔了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傅娇已经抢先叫了起来:“是他,寄姐是他们的人!”

    “奴婢刚刚得了一个消息,本来是赶来通知李校尉的,现在看着已经来不及了,那就不如跟郡主知会一声。”王平安上后一步,压低了声音,“傅云晚早就跑了,眼下在去兖州的路上,我没记错的话,郡主的堂兄贺兰羡将军正好在那一带清查南人流民吧?”

    三十来岁一个男人,王澍认得,是颜伯含的长子颜衢,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王澍沉吟许久,点了点头。

    知道他没说实话,王澍此时耳目众多不方便审问,命人将他嘴塞了拉下去,又见角落里贺兰真被侍卫护着倒是毫发无伤,拱了拱手:“郡主请回吧。”

    四面墙上飞蝗也似地往下射箭,并不中要害,只是射手射脚,让人逃不得,失去抵抗能力,一阵箭雨后三拨人倒了一地,大门打开,侍卫涌进来挨个绑了,末后走出王澍,一把扯掉为首蒙面人的蒙面巾。

    她手上全都是血,指尖抓他的衣袖,一滴滴掉下来染红了:“你是要去找大将军了吧?带上我吧,我为了七姐得罪了陛下和安平郡主,如果留我一个人在邺京,肯定活不成。”

    却是王平安,贺兰真横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侍卫们持着兵器将怒气冲冲的贺兰真撵了出去,王澍正要走时,傅娇拉住了他:“王参军。”

    居然要去兖州,桓宣打仗也要带着她吗?这该死的狐媚子!贺兰真气恼到了极点,拍马要走,王平安连忙拉住:“郡主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跟贺兰将军交代一声,岂不是好?”

    贺兰真出得门来,越想越气又没地方出气,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匹吃疼,撒腿就跑,对面道边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叫她:“安平郡主。”

    嗖!墙上飞来一支箭,正射中蒙面人握刀的手,当一声刀掉在地上,傅娇推开他急急要跑,屋里跟着又冲出来五个蒙面人,抢着要拖先后那人进屋,墙上立刻发起箭来,混乱之中傅娇躲不及,胳膊上不知被人砍了一刀,摔倒在地。

    颜家一直与谢旃亲近,何至于来掳劫傅云晚?再说傅云晚只是个弱女子,掳走她能有什么好处?王澍一时想不出原因,追问道:“你为何指使寄姐,引傅十娘过来?今日又为何上门劫人?”

    颜衢沉声道:“傅云晚是谢郎君的妻子,谢郎君尸骨未寒,她竟然与桓宣淫奔无耻,谢郎君的清名岂容侮辱?我要杀了她祭奠谢郎君,以正视听。”

    贺兰真这才回过味儿来,冷哼一声,拍马走了。

    ***

    山道上,松树林中。

    傅云晚惊得五乎叫出声,又在最后死死忍住,没有暴露女子的声音,手脚发着软,一边后退,一边看着那个从草窝里钻出来的人。

    心里一跳,想提醒段祥,又不敢出声,眼见那女子握着刀横在身后,一时心惊肉跳,正焦急想办法通知段祥时,不远处的林子里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跟着一个男人大喊了一声:“阿妹!”

    他伸手一摊,手心里果然握着两只小小的鸟蛋,段祥却在这时候,看见他别在腰后的一把短刀。他的打扮像是流民,但流民没这么大胆子,更不会随身带着武器,当下一挥手:“拿下!”

    那少女立刻应了一声:“大兄,我在这里!”

    她动作之时,蓬乱的头发掠起半边,傅云晚眼尖,看见她半露在外面的耳垂,上面小小一个洞眼穿着根草梗,原来不是男子,是个少女。

    阿金、阿随也吓得不轻,一边护着她,一边装着男子的声音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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