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不晚

大将军桓宣自戍地赶回京中,见他将死的好友最后一面他们少时伙伴,情谊深厚好友苍白的手握住他,断断续续叮嘱: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无依无靠,很是可怜,我死后,请你好好照顾她。桓宣抬眼,见雪肤乌发的女子藏在帷幕后,哭得双眼红肿。傅云晚半生孤苦,唯一的幸事便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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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着两个脚炉。

    两个脚炉,那就是来了两个人。心里一惊,另一个哪里去了?

    后宅。

    傅八娘傅羽仙扑通一声跪倒在傅云晚面前,涕泪俱下:“七姐,求你救救我们吧!”

    傅云晚连忙来扶:“什么事?八妹快起来说。”

    “七姐不答应的话,我不起来。”傅羽仙哭着挽起袖子,“七姐你看。”

    白皙的皮肤上无数交叉斑驳的青紫,有的地方已经打破了,皮开肉绽,傅云晚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打的。”傅羽仙扒开领口,胸前也是一条条青紫淤痕,“陛下说要是七姐不进宫,就打死我们。”

    傅云晚发着抖,说不出话,傅羽仙还在哭:“十妹不让我告诉你,说你也不容易,说大将军不会放你进宫,可是七姐,单单我们两个活不成也就罢了,还有我娘跟秋姨,前几天陛下打了阿耶三十板子,阿耶回去就双倍打了我娘跟秋姨,听说秋姨快不行了……”

    傅云晚怔怔听着。秋姨,傅娇的母亲,母亲去世后一直都是秋姨照顾她。她到底还要连累多少人。

    转身往卧房去,傅羽仙以为她不答应,哭着追过去,她掩了门,很快又开了,她发髻上新添了几支簪子,低声道:“走吧,我跟你进宫。”

    第 23 章   第 23 章

    傅云晚沿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慢慢走过庭院。

    从前这条路铺的是碎石,有一次石块松动,她踩到了扭伤脚踝,谢旃便让人换成了石板。

    踏上三级台阶就是穿堂,正中挂着谢旃手书的飞白体,她很喜欢这种飘逸欲飞的感觉却总是写不好,谢旃说将来成了亲,每天都教她写。

    穿过穿堂就是前院,右手边是他的书房,他们定亲后她来这边的次数多了许多,最常去的便是书房,他会手把手教她习字,教她作画、题诗,窗边一丛兰花,她及笄那天,他在兰花旁拥抱了她。

    再回不来了。

    傅云晚沉默地望着前方。好累,好想他,她早该去陪他了。

    大门外衣袍晃动,王澍急急走了进来:“傅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一趟,”傅云晚平静说道,“有些事要办。”

    如果她说进宫,他们不会放她走的。她极少撒谎,此时却说的面不改色,人之将死,反而比从前有出息了许多。

    王澍并不相信她的话,况且就连傅家也是回不得的,上次回去就差点出事。“傅娘子有什么事,交给我办就好。”

    “你办不了,我得亲身过去。”傅云晚看着他,声音不高,却不容拒绝,“大将军只说让你们照顾我,没说让你们关着我,不准我出门。”

    王澍一时无法反驳,想了想又道:“傅娘子要么稍微等等,待我禀报大将军一声,再安排人跟娘子一道。”

    他四下里急急找着,段祥和阿金阿随都不在,就连段祥和那些侍卫也没影子,如今她身边只有两个面生的女使跟着,大约是傅羽仙带来的:“段祥怎么不见?”

    “我也不知。”傅云晚越过他,走出大门,“王参军去禀报吧,我先走一步。”

    眼看她往傅娇的车上去,王澍心下着急又不好拦她,叫过家奴:“段队正呢?侍卫都哪里去了?”

    “刚刚大将军传了口信过来,要段队正他们几个到西城门等他。”小奴道。

    不好!刚刚桓宣丝毫不曾提起过这事,况且桓宣这时候应该在宫里,怎么可能去西城门?王澍急急说道:“快去宫里寻大将军,傅娘子被傅美人接走了!”

    又将自己的侍从全都打发出去:“悄悄跟着傅娘子,若是她往宫里去,立刻报我!”

    大门外,傅云晚看见了傅娇。她靠窗坐在车上,手肘撑着窗沿,昏昏沉沉似在小睡,宫装宽大的袖子滑下来,露出手腕上紫黑的鞭痕。她伤得比傅羽仙更重。心里一疼,连忙上前握住:“十妹别怕,我来了。”

    她迈步登车,傅娇吃了一惊,忙将袖子拽下来遮住伤痕,急得推她:“七姐快别去,去不得,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我不怕。”傅云晚挨着她坐下,一手挽着她,一手挽着傅羽仙,“我跟你们一起去。”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过了今天,她就能和谢旃在一起了。

    王澍追出来时车马已经走了,头脑冷静下来,确认了今天的一切都早有预谋。是皇帝,这些天里风平浪静,只为了今天一击必中。既然如此,皇帝多半也不会把桓宣留在宫里,那样太容易出岔子了,会去哪里呢?既然用这个手段把人带走,那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把人支走的可能性更大。六镇军情紧急,段祥他们又被叫去了西城门。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所有的事细究起来,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翻身上马,往城北门奔去。去六镇的话走北门最方便,桓宣应该在那里,事情到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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