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伤

从前傅杨和关柏还在一起的时候,一起住在一个带着院子的二层的独栋小楼里,院子的西南角种着一棵杨树一棵柏树。在他们分开的那个冬天,一场大雪将那两棵树冻死了,远远看过去像两座奇异的墓碑。关柏的一生是念念不忘,和阴差阳错的迟来。傅杨的一生是无尽的悔恨,与满...

作家 君薄宴 分類 耽美 | 29萬字 | 182章
第(78)章
    关柏近乎绝望,当一份令人痛苦的爱能被代替的时候,怎么走都是死局。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蹲下身子平视齐嘉,“傅总今天在这边有事情?”

    齐嘉也不知道是被灌糊涂了还是怎么,“我逞能了,本来傅总不让我喝酒的,给他丢人了。”

    他还比我会撒娇,关柏面无表情问,“你们傅总在哪间?”

    傅杨不知道他要怎么形容在这里见到关柏的心情。

    关柏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他推开门礼貌地对一屋子人道,“抱歉,齐嘉不胜酒力,我来代劳。”

    然后坐到了傅杨身边空着的位置上,几乎是从他进门来开始,傅杨的脸色就说不出得差,关柏身上酒味很大,傅杨开口,“关……”

    可他没能说完,关柏转头,浅浅的瞳孔里晦暗不明,片刻却笑了,“傅总别为难小齐了,对人家好点。”

    别人听不懂,傅杨脸色却已经发青,他几乎咬着牙,“关柏,别闹。”

    宋璟宋家二公子倒是玩得开,他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有趣得很,摆了摆手,“傅总,人家说得对啊。平时那么宠那个姓齐的小孩,今天为难他干什么?来,我们接着喝,先生贵姓?”傅杨的声音太小,几乎没人听见。

    傅杨少见地没有笑,反而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关柏转过头,“关,关山难越的关,宋总客气了,关某奉陪到底。”

    说着先倒了一杯红酒,仰头缓缓喝了个干净,“先干为敬,宋总。”

    推杯换盏,关柏一直没有倒下,他一杯又一杯,面色如常,酒桌渐渐能撑的人越来越少,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

    宋璟先认了输,“关先生厉害。”

    关柏放下酒杯,往背后靠去,像是缩进了阴影。傅杨面色不善,“宋总好酒量,今天就先喝到这里吧,我有些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关柏轻轻靠着椅背,浑身上下似乎只剩下一根脊梁骨撑着不肯倒下,方才喝下去的好像是穿肠的毒药,半醉半醒里突然发作了起来,他分辨了好久,才分辨出自己是在心疼。

    傅杨起身将关柏毫不费力地拎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关柏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可本能还是跟上了。

    他就这么拉着他直直出了门,夜风刀子似的刮在两个人身上。

    关柏清醒了一点,傅杨忽然停住了脚步,猛然将他甩开。

    关柏差点没站稳,他扶着墙直起了身子,指尖压出苍白的印记,它毫不躲避地望着傅杨。

    傅杨只觉得怒火烧穿了心,他咬牙切齿,“关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究竟沦落到什么地步需要你替我喝酒。”

    关柏的思维被酒精泡得一塌糊涂,他花了好久才听清楚傅杨在说什么,他答非所问,“你带去的那些人,都不如我。”他眼里满是挑衅和嘲讽。

    傅杨愣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关柏这么能喝酒,关柏接着说,“傅杨,你,你告诉我,凭什么不让我站在你身边,你又凭什么那么宠齐嘉?你凭什么让他进我的家?我的卧室!你凭什么!”

    他的声音一点都不高,却句句都捅在傅杨的软肋上,一贯好脾气的人,终于像是被侵入领地的兽类,亮出了獠牙。

    “就因为他像年轻时候的我么?”

    傅杨的脑子里诈起惊雷。

    齐嘉酒醒得差不多了,才反应过来方才的人是谁,他白了脸色,跌跌撞撞下了楼,就看见寒风中对峙的两个人。

    “他只是个小孩。”傅杨苍白无力地解释。

    关柏忽然就觉得心如死灰,“傅杨,他是孩子,什么都不明白,那你呢?他喜欢你,你还不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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