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天赐说到做了亲子鉴定。傅景之眉头皱得更深了。几乎拧成一个“川”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个心思如蛇蝎般恶毒女人怎么会是傅倾淑的女儿!淮月沉默片刻,咬咬牙,仿佛鼓起莫大的勇气,方才出声:“傅景之,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敌意这么大,但我真的是傅倾淑的女儿,你刚才对我大吼大叫,出言不逊,是不是不尊重长辈,是不是应该认错道歉?”话音刚落。顾幼清有些焦急地看了傅景之一眼。傅景之抿唇,一时没有回话。“淮月说的没错。”傅天赐帮衬着说道。看他如此明目张胆偏袒淮月。傅景之的脸色一白。傅天赐接着对着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刘管家,去我书房里将亲子鉴定取下来。”很快。管家拿着一份亲子鉴定书走了下来。傅博然和许雯先过目。等他们看完,傅景之才迫不及待拿了过来。当他看到确定为亲子关系的结果。捏着亲子鉴定书的双手,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怎么、怎么会……竟然是真的……待他回过神时。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其中最明显的一道情绪,却是庆幸。兴庆自己当初对她除了厌恶以外没有起别样的心思,更没有碰过她!否则那叫什么?那岂不是乱……X……唯独顾幼清,脸色简直可以用煞白来形容。若不是她双手放在桌子下面。旁人定会发现她颤抖得比傅景之更厉害。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对淮月做的那些事情,她会不会向傅景之或者傅天赐告发?以后她就是傅天赐的侄女,傅家的千金了,自己再想对付她,更是难上加难了!傅博然和许雯还算淡定。就是傅博然想问一句这鉴定书的真假。可当他看到傅天赐那黑得猪肝似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下去了。近几年来,许是看傅天赐年纪慢慢大了,傅家的人对他也不再像往日那么敬重。何况,傅博然本来就不是傅天赐亲生的儿子,而是傅家没分家之前,傅天赐从旁支抱来的养子。虽是从小养到大的,可人心隔肚皮,难保他心里没有存几分想上位的心思。奈何傅天赐死活不肯放权下来。傅博然与傅天赐二人的关系,可以说是越发地如履薄冰。连带着傅景之都疏远了傅天赐。不过他们只是私底下波涛汹涌。为了维持公司的运转,稳定人心。还没闹到明面上来。当然,现在也不是闹到明面上来的时候。这就是为什么傅天赐轻而易举就认回了淮月的最大原因。他需要一个臂膀。一个用来打击傅景之的臂膀。现如今,他已经找到这个臂膀了。那就是与傅倾淑有着血缘至亲关系的淮月。哪怕是为了打击得意的傅博然一家。他都会不留余地地帮衬淮月说话。淮月看了看傅博然和许雯,轻咳一声,道:“大哥,嫂子,亲子鉴定可是舅舅当面看着去做的,现在你们都看过亲子鉴定书了,总能证明我的身份不是造假的吧?”傅博然抿唇,不语。许雯眼底掠过一丝慌张。当初……她可没给过原主一丝一毫的好脸色。不仅如此,她那时认为顾家塞个冒牌货是看不上她的宝贝儿子,却又无法与顾家闹翻,便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原主身上。原本藉藉无名的一个小人物。现如今成了和她平起平坐的平辈。甚至在身份和血脉上比傅博然这个旁支的养子要高贵得多。若说丁点不慌,是不存在的。淮月宽慰又温和地笑了笑,对傅天赐道:“舅舅,您别生气了,大哥和嫂嫂也是担心您,毕竟您才是傅家当家的人,责任重大,血脉上的事,不得马虎。”傅天赐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沉声对着傅景之说道:“景之,你还是年纪太小,太冲动了。”“给你小姨认个错、道个歉吧。”傅景之死死咬紧牙关,拼命压制住眸底的戾气。“小姨。”他嗓音沙哑地出了声。“对不起。”“我错了。”“希望您不计前嫌,原谅我可以吗?”字字咬牙切齿。淮月看他吃瘪,笑得越发灿烂:“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侄子,我们是一家人,作为长辈,我怎么会跟小辈计较什么呢?”她始终谦和有礼。傅景之没讨到好处。乃至后面的整个聚会都没有什么精神。吃完了饭,一行人在老宅里走走停停逛逛,时不时寒暄几句。傅天赐带着淮月四处认人。淮月脸上始终挂着虚伪的笑容,表现得非常温和有礼,对于其他人的问话从善如流,教养极好。就连向来严厉的傅天赐,面上都止不住那欣慰自豪的笑。直至傍晚。聚会结束后。淮月回了别墅。刚抵达,就看到门口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透过车窗,隐隐约约能看见韩鹤临那张俊朗帅气的侧脸,完美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狭长的凤眼,无不透露着冷冽的气息,暖色的路灯光亮倾泻而下,照得他的面容若隐若现,越发地迷人了。淮月大大方方走上前,在车旁停下,叩响了车窗。韩鹤临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了下来。“韩总,别来无恙。”淮月挥挥手,对他露出一个无比纯真的笑容。“顾小姐,哦不,我想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傅小姐。”韩鹤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已经帮了你回傅家,你打算拿什么回报我呢?”“自然是有的,你先进来吧。”淮月说着,打开了别墅大门。俩人并肩走进屋内。淮月招呼韩鹤临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问道:“等很久了吗?”语气中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关心。“没有,才刚到一会而已。”韩鹤临漫不经心道。“你先喝茶,稍等我一下。”轻飘飘丢下这句话,淮月起身进到书房里,很快翻出来一沓厚重的文件来。抱着一满怀的文件,她走到茶几旁边。噼里啪啦一阵声响。将手里的文件全丢在了偌大的茶几上。韩鹤临看着白花花的A4纸落满整个茶几,不由皱了皱眉,不解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