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将楚钰秧放在门口,立刻上前去制服江氏。 楚钰秧在看到方氏尸体的时候,就猜到了,或许江氏还想继续杀人。她杀了一次人,杀了两次人,她已经打开了这个阀门,那些她讨厌她恨的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中,她感觉到愉悦高兴,甚至是上瘾。她隐藏在施信斐的身边,是施信斐身边来的最早的女人,江氏是一个探子卧底,她或许一点也不喜欢施信斐,但是时间长了,她竟然入戏太深,方氏抢走了她的东西,后来的秦诉更是如此。方氏尸体上那么多的割痕,足以体现出江氏对她的厌恶。那个令她讨厌的方氏死了,但是秦诉还活着,秦诉从她这里抢走的东西一点也不比方氏少,她有什么理由,不向秦诉报复呢?只是时间先后的顺序不同罢了。 江氏隐瞒了她的武功,她的确是个高手,却仍然打不过赵邢端。 江氏好像受了刺激,她的招式看起来有点乱了章法,一直想要尽快逃离。而且江氏三番四次的瞄向门口,看向楚钰秧,好像想要对楚钰秧下手,拿下楚钰秧作为人质逃走。 赵邢端哪里瞧不出她的计划,立刻将人拦住,bī退到里面,让她与楚钰秧的距离拉到最远。 秦诉从地上爬起来,他害怕的厉害,不上去帮赵邢端,反而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江氏杀人了!” 他这么一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动静,全都从房间里奔了出来。 冯北司也听到了声音,他没有动,却看到梁祁站了起来。 冯北司不屑的说:你要去演戏吗?” 梁祁说:你就不要出去了。” 你怕我露出马脚?”冯北司说。 梁祁说:你身体虚弱,需要休息。” 梁祁说罢了就走出了房间,然后也来到了江氏的房间门口。 这会儿江氏已经被制服了,赵邢端的长剑指在她脖子间,江氏颓然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楚先生。”梁祁走进来,站在楚钰秧身边。 楚钰秧奇怪的问:怎么一直没见着冯大人。” 梁祁说:师弟病了在休息,恐怕是那日搜找的时候泡冷水时间太长的缘故。” 赵邢端说:把她押下去,明日带回京里。” 江氏恐怕知道的事情非常多。施信斐是当年那股势力的人,而江氏一直埋伏在他身边,显然是知道不少事情的,肯定对他们有很大的帮助。 梁祁说:好。” 梁祁说罢了就抬步上前,往赵邢端和江氏那边走过去。 江氏忽然眼皮一动,猛的往前一扑。 就听嗤”的一声。 按理说楚钰秧站的比较远,他却感觉到脸上一片灼热,有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 楚钰秧吓得一怔,瞪大眼睛。 江氏已经死了,谁会想到她突然发难,脖子直接撞上赵邢端的长剑。 赵邢端想要抽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距离太近,江氏的脖子已经被长剑刺投,一片鲜血迸溅了出去。 众人都是一怔,完全没想到江氏会突然寻思。 然而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江氏已经倒了下去,一点呼吸也没有了。 赵邢端面色铁青,半天才转身往外走。 他看到楚钰秧的脸上有一个红点,是血珠迸溅上去的,楚钰秧一副愣愣的模样,看起来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赵邢端是上过战场的,对于他来说,这么点血并没有什么,他亲手杀过太多的人,眼瞧着江氏死掉,也并没有太大的动容。但是楚钰秧并不同,他非常的不适应,恐怕短时间内都适应不了。 赵邢端用帕子将楚钰秧脸上的血珠认真的擦掉,然后牵住他的手,带他离开了房间。 楚钰秧走出来,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不少。 江氏……”楚钰秧说。 赵邢端说:回房间罢,外面太凉。” 楚钰秧缓和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点了,坐下来喝着热茶,说:江氏就这么死了,线索是不是又断了?” 赵邢端也有一些懊恼,忙乎了这么多天,最后变得一无所获。 楚钰秧说:端儿,江氏有没有什么家人?” 不知道。”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她知道我们要bī问她消息,所以选择了自杀。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她有亲人要保护?还是害怕那个势力知道她失败了回来杀她?” 赵邢端说:我会让人去查一查的。” 楚钰秧点头。 赵邢端说:明日回京,你昨夜没睡,休息去罢。” 楚钰秧是有点累了,觉得脑袋特别的沉重,走到chuáng边,拍了拍说:端儿,你也来休息吧,我们一起睡。” 赵邢端瞧着他,目光很有深意,没有说话。 楚钰秧眨眨纯洁的眼睛,说:是很单纯的睡觉。” 赵邢端叹了口气,然后走过去,躺在楚钰秧身边,说:睡罢。” 楚钰秧侧身躺下,然后欠身在赵邢端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还伸出舌头在他下唇舔了一下。 赵邢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呼吸都粗重了。 不过楚钰秧躲得快,已经缩进了被子里,打了个哈切,说:端儿不要闹我,我好困啊,再不睡觉就要困死了。” 赵邢端:……” 端王爷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楚钰秧先来惹自己的,结果小猫一样舔了自己一下,就算完事了…… 赵邢端想要报复回去的,不过侧头就看到楚钰秧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楚钰秧明明比他要睡得时间长多了,不过眼睛下面一片乌青,恨不得都蔓延到颧骨上去了,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赵邢端叹了口气,伸手搂住楚钰秧,在他额角吻了一下,没有再闹他。 这一觉让楚钰秧睡到了天黑,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赵邢端早就起身了,窗户外面黑漆漆的。 睡了整整一天,楚钰秧肚子里有点饿,不过也算是神清气慡了,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 他们是第二天早上大天亮后动身回京城的,回去的路不需要紧赶慢赶,不过第四天也就到了。 赵邢端让楚钰秧回王府,自己进宫去见赵邢德,不过楚钰秧坚持跟着去,赵邢端拗不过他,也就同意了。 平侍卫!” 楚钰秧老远就看到了平湫,过去这么多天,平湫的气色看着好了不少,不过脸色还是有些发huáng,不是那么红润。 平湫听到楚钰秧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瞧,顿时又觉得头疼欲裂。 楚钰秧已经一路小跑着到了他面前,说:平侍卫,好久不见了。” 平湫规规矩矩的行礼,说:端王爷,楚先生。” 楚钰秧不满意的说:他都没跟你打招呼,你却先叫他的名字。” 平湫:……”这明明是身份的问题,不过平湫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出来,不然楚先生指不定又要说什么。 而且平湫敏锐的发现了端王爷有些不对劲儿,端王爷瞧着楚钰秧的眼神,似乎…… 平湫想不到贴切的词语来形容,好像变得特别光明正大? 平湫说:陛下在里面,两位请跟我来。” 赵邢端回京的路上,就先送了密信回来,赵邢德已经知道施信斐被杀的消息,所以今天赵邢端进宫来并不让他感觉到稀奇。 赵邢德说:凶手自尽,这边的线索恐怕是断了罢?” 赵邢端说:臣弟着人去查了,江氏的确还有亲人,是江氏的弟弟。不过自从江氏到京城之后,就没有和她的家人联系过了,算下来也有小二十年没见过面。” 赵邢德沉吟了一阵,说:我这里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了,恐怕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这条线索查下去。” 赵邢端说:臣弟知道,回禀的人已经找到了江氏弟弟的下落,就住在离京城不远,一个叫做五横的小城里。” 哦?”赵邢德说:楚先生的故乡是不是在那里?” 楚钰秧正剥了一个橘子,往嘴里塞着,忽然听到赵邢德说到自己,愣了一下,然后继续默默的吃橘子。五横在哪里,楚钰秧当然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冒牌货,对这具身体的故乡一点印象也没有。 赵邢端倒是点了点头。 赵邢德就笑着说:那正好,你就带着楚钰秧,回五横去瞧瞧,也不要多么的着急,就当是故地重游,散散心罢。” 楚钰秧瞧着赵邢德笑的一脸了然的模样,觉得他这话的意思是要更自己和赵邢端放婚假,让他们去度蜜月似的。 说实在的,楚钰秧的确想跟着赵邢端去度蜜月,游山玩水,但是去老家”就有点不对头了,万一遇到个七大姑八大姨,自己要是穿帮了可怎么办? 不过赵邢端可不知道他想的什么,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赵邢德没有留他们用膳,让他们出宫回府去了。 两个人回到王府,正好是傍晚时分,晚膳也准备好了,非常丰盛,吃的楚钰秧格外满意。 吃过了饭,赵邢端忽然说:要不要去花园走走?” 楚钰秧斜了他一眼,问:不会又遇到你哪个小妾吧?” 赵邢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