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

楚钰秧有两个心愿:第一,大学毕业当个公务员。第二,吃顿“正常”的午饭。楚钰秧作为一个在法医刑侦校区学汉语言文学的学生,食堂简直就是案发现场:红烧肱骨,盐酥尺骨,香辣肋软骨……

第89章
    如今倒好了,没成想那女人竟然自己跑到前面的花园来大半夜遛弯,还让楚钰秧给撞了个正着。后院的女子平时都不能过垂花门,更别说前院了,这回赵邢端倒是有了充足的理由。

    只是赵邢端头疼不已,他好不容易和楚钰秧把话说开,没想到连半天都没有,就把人给惹生气了。

    赵邢端低头在他额头上眼睛上连吻了好几下,说:乖,不要生气了。”

    楚钰秧不理他,翻身面向里,然后和衣闭眼就睡。

    赵邢端不敢弄他,等他睡着了,才帮他把衣服脱了,给他盖上被子。

    楚钰秧晚上闹腾的太晚,第二天就醒不过来了。赵邢端一大早就进了宫去,让滕衫和林百柳照顾楚钰秧,一定不能让楚钰秧出门,就留在府邸里。

    赵邢端风风火火的进宫,林百柳瞧着端王爷急忙忙的背影,问滕衫,说:王爷的脖子……”

    滕衫当然也瞧得清楚,那一片的牙印……实在是……醒目极了。

    今日不用早朝,赵邢德难得没有早起,不过侍从找急忙慌的进来,在帘帐外面禀报,说:陛下,端王爷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情。”

    知道了。让他在外面候着。”赵邢德说。

    赵邢德翻身,他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当然就是平湫。平湫没有醒,脸色有点发白,果然是生病了的样子。

    赵邢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就起身自己将衣服穿上了,没有找人来伺候。

    平湫身边失了温暖,很快就皱了皱眉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赵邢德在穿衣服,立刻爬了起来,说:陛下,臣伺候陛下。”

    赵邢德笑了一声,扶着他肩膀,让他躺下,说:你身体不舒服,好好休息罢,一会儿让太医过来再给你瞧瞧。等你身子好了,再伺候朕不急。”

    赵邢德最后一句说的暧昧,当然不只指让平湫伺候自己换衣服这么简单。平湫脸上一红,顺从的躺下。

    赵邢德说:端王进宫来了,我去见他,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赵邢德很快出来了,见了赵邢端一愣,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牙印。

    赵邢德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不会是楚先生留下的罢?”

    赵邢端脸色一变,没有否认。

    赵邢德对他个性了若指掌,笑着说:楚先生那种性格,是什么事情让他跟你发火的?”

    赵邢端没忍住,说:还不是母后塞到我府里的那两个女人。”

    赵邢德恍然大悟,说:那楚先生的气劲儿还是很大的。”

    我已经将那两个女人打发回母后那里了。”赵邢端说。

    赵邢德有些吃惊,平常人家三妻四妾都属常见,更别说王爷了,这端王爷还没有正妃侧妃,这回又把伺候的女人都打发了。赵邢德没成想他这个弟弟竟然对楚钰秧这么上心。

    赵邢德说:你现在如此,以后有何打算?难不成和楚先生过一辈子?不成亲了?”

    赵邢端说:我就是这么想的。”

    赵邢德一时无话,似乎并不赞同。

    赵邢端说:若是陛下愿意,恩赐臣弟和楚钰秧成婚自然是好事。若是陛下不愿意,不成亲,臣弟也想和楚钰秧过一辈子。”

    赵邢德叹息一声,说:你从小就这么倔,恐怕想好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的。你倒是洒脱。”

    赵邢端说:还望陛下成全。”

    这事情我要好好想想。”赵邢德说:我成全了你,母后那里肯定是要不休不眠的闹了。”

    说完了私事,赵邢端将施信斐的事情和赵邢德说了一遍,昨日晚上梁祁已经回宫禀报了,和赵邢端说的差不多。

    赵邢端说:臣弟想要带人过去瞧一瞧。”

    赵邢德点头,说:小心有诈,多带些人手。”

    赵邢端说:陛下放心。”

    两人说着话,御医就走进来了,瞧见端王爷在这里,就在一旁等着。赵邢德让御医进去给平湫瞧病,又和赵邢端说了几句。

    赵邢德说:本来我应该让平湫和你一起去的,平湫做事谨慎,我很放心。不过平湫最近身子骨不好,你另到十六卫府去调些人罢。”

    臣弟心里有数。”赵邢端说。

    赵邢端急着回去找楚钰秧,赵邢德瞧得出来,也就不留他了,让他离开了。

    赵邢德瞧着赵邢端匆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当了十年的皇帝了,早就没有他这个弟弟洒脱了,刚才见赵邢端一脸坚定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羡慕。

    平湫……”

    赵邢德小声念了一声,然后就站起来了,往里面走。

    正巧的,御医诊脉出来,见了赵邢德,低声说: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赵邢德和他又一同走出来,问:平侍卫的身体如何了?”

    御医低声说:陛下,平侍卫恐怕身子骨不乐观。”

    赵邢德皱眉。

    御医说:那药不能再服了,平侍卫中毒时日过常,虽然服用过解药,但是□□在身体里每次停留一段时间,就算再服解药,还是会伤害身体,一部分毒气已经进入血中,再这样下去,别说保住一身武功,恐怕连命也抱不住了。”

    赵邢德连上一寒,过了半晌,才说:知道了,你下去罢。”

    赵邢德进入房中的时候,平湫已经穿戴整齐,从chuáng上下来了。

    赵邢德说:怎么起来了?”

    平湫说:臣已经好了,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赵邢德笑了笑,说:多休息一会儿,今日左右无事,我也累了,你陪我睡一会儿。”

    赵邢端将府邸里的两个女人送回皇太后宫里,然后就进了皇帝宫中。皇太后瞧见了,想要问个明白,不过人在皇帝宫中谈正事,所以没问成。过了一会儿,侍女回复说端王爷已经出宫回王府去了。皇太后又让人去王府把端王爷找回来,派去的人一会儿回来,又说皇帝给端王爷派了差事,端王爷已经动身离开京城了。

    赵邢端是算好了的,这一圈下来,皇太后找不到人,等过了十天半月他再回来,事情也就该忘得差不多了。

    赵邢端回了王府,让滕衫拿着令牌去十六卫调人,然后自己就准备把楚钰秧打包带走,就怕慢一点碰上皇太后差遣过来的人。

    楚钰秧刚起chuáng,还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坐在chuáng上揉眼睛。

    赵邢端走进来,说:我们要上路了,到马车上去睡罢。”

    楚钰秧听到赵邢端的声音,本来还挺高兴的,不过立刻又变了脸色,眯着眼睛狠狠瞪着他。

    赵邢端被他逗笑了,走过去快速的低头,在楚钰秧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说:人我都遣走了。”

    哼。”楚钰秧重重的哼了一声。

    赵邢端忽然就把他连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楚钰秧吓了一跳,想要蹬腿,不过他衣衫不整的,踹掉了被子不好看。

    赵邢端已经把他抱出屋去了,然后抱着他在王府里走了一整圈,前前后后的,就连好久没人去的戏楼子都上到了顶。

    这一路上遇到的小厮丫鬟和侍卫不少,各个全都用诧异的目光瞧着他们。楚钰秧虽然厚脸皮,不过这会儿也有点顶不住,毕竟他还没穿衣服,裹在被子里呢!

    楚钰秧恶声恶气的说:你扛着我游街示众吗?”

    赵邢端:……”

    赵邢端说:我带你瞧仔细了,我这府邸里是不是没有旁人了?”

    楚钰秧呲牙咧嘴,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藏到外面去了。”

    赵邢端说:那你以后整日都跟着我不就行了。”说着就把他抱出府门去。

    楚钰秧说:去哪里啊!”

    赵邢端说:上路。”

    府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马匹,赵邢端把人抱上马车,说:施信斐不是让秦诉五日后去找他?我们去那个地方瞧瞧,或许有线索。”

    楚钰秧说:没准是陷阱。”

    赵邢端说:那就当游山玩水。”

    楚钰秧发现,端王爷也会说冷笑话了。

    赵邢端没有骑马,也同楚钰秧一起坐了马车,很快有人送了楚钰秧的衣服过来。

    楚钰秧裹着被子,伸出手来抓住自己的衣服。

    赵邢端说:我留人守在施府里了,然后将施家那几个人也带过去。”

    楚钰秧自顾自的穿衣服,都不拿正眼瞧他。

    赵邢端倒也不着急,反正他们坐在一辆马车里,时间又多的是。

    楚钰秧的气劲儿大,不过忘劲儿也大,尤其是赵邢端的认错态度良好。

    赶了一天路,到了傍晚,楚钰秧基本上就把不高兴的事情给全忘了,又开始嘻嘻哈哈的。

    施信斐信上给的地点离京城不算很远,不过他们紧赶忙赶,还是用了三天的时间,这才赶到了地方,是一处临海的小地方。

    楚钰秧伸着脖子,从马车里望出去,说:这里有山有海,看起来景色还不错啊,晚上是不是有海鲜吃。”

    赵邢端说:有,当然有。”

    自从赵邢端把话说开之后,对楚钰秧的宠就是明目张胆的宠了,生怕旁人不知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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