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

楚钰秧有两个心愿:第一,大学毕业当个公务员。第二,吃顿“正常”的午饭。楚钰秧作为一个在法医刑侦校区学汉语言文学的学生,食堂简直就是案发现场:红烧肱骨,盐酥尺骨,香辣肋软骨……

第80章
    端王爷忍着舌头疼,说:在。”

    哦。”楚钰秧说:你也睡着了吗?”

    端王爷又言简意赅的说:睡。”

    楚钰秧说:可是我口渴,我想喝水。”

    赵邢端喘着粗气,认命的下chuáng给他倒水,然后递给楚钰秧,让他喝。

    楚钰秧喝了一杯茶水,咂了咂嘴吧,说:奇怪了,施家的茶水里怎么有点锈味?”

    赵邢端:……”

    并不是茶水里有铁锈味,而是楚钰秧嘴里有点血腥味。他刚才把赵邢端的舌头咬破了,虽然是不自知的,不过嘴里留了一点血,没有味道就怪了。

    赵邢端默默的把茶杯又放回去了,然后将楚钰秧按倒,说:睡。”

    楚钰秧这回老实了,躺下继续睡觉,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邢端闭着眼睛,在嘴里默默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应该不出血了,也不是那么疼了,就是顿顿的发木,说话的时候身不由己,好像大舌头转不过弯来……

    端王爷默默的想着,明天或许就好了。

    后半夜倒是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起来,赵邢端醒了,发现自己的舌头更木了,比昨天晚上情况更糟糕。

    楚钰秧神清气慡的起chuáng,又开始了他活力十足的一天。

    楚钰秧说:端儿,接下来怎么办?”

    端王爷惜字如金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楚钰秧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如我再去找找那个施睦,他好歹也是施信斐的儿子,再去问问他罢。”

    赵邢端仍旧惜字如金,摇头。

    忽然,赵邢端皱眉,说:有人。”省略了来了”两个字。

    赵邢端立刻转身就藏了起来,楚钰秧看着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了。他能听到脚步声,因为脚步声真的很大,好像很多人过来了。

    然后就是说话声。

    老爷,就是这间房间。”

    就这里?”

    对,昨天我亲眼看到少爷带这个人回来的。”

    我也瞧见了。”

    少爷昨天晚上拿着酒菜进去,很晚都没有回去。”

    说不定就是这个人,把少爷绑架了。”

    砰砰砰!”

    外面的人不耐烦的砸门,高声喊道:开门!不开门我们要砸门了。”

    楚钰秧眨眨眼,心想又不是我家的门,砸坏了虽然可惜,但是人家主人家都不心疼,自己也不好多管闲事啊。

    于是楚钰秧就没出声,瞧着他们砸门进来的……

    门外的人涌进来,好几个高大的护院,后面是施信斐,还有那个妖孽男人。他们一进来就愣了,看着好端端坐在门口喝茶的楚钰秧,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施信斐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胡子都白了,而且已经开始发福,样貌只能算中下,和施睦一点也不像是父子。

    楚钰秧说:几位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什么人?”施信斐瞪着眼睛问。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我是施公子请来的客人。”

    施信斐仔细一打量楚钰秧,眼睛忽然有点发直,觉得眼前这少年人样子颇为不错,竟然有些个色心大起。

    楚钰秧当然没有那妖孽男人好看,不过好歹也是非常清秀,气质算是不错的,笑起来的样子尤其吸引人。

    施信斐语气瞬间就软了,问:哦?你是我儿带回来的?”

    施信斐一下子就想歪了,毕竟有个秦诉的事情作为先例呢。

    那个叫秦诉的果然是长相妖孽的男人,他一瞧就知道施信斐心中打的什么算盘,说:老爷,还是先问问少爷的去向罢。”

    施信斐横了秦诉一眼,显然嫌弃他多话,然后好声好气的问楚钰秧,说:我儿昨天晚上一直和你呆在一起?”

    楚钰秧说:子时之前是,施公子找我来喝酒聊天,子时之前他就回去了。”

    施信斐听他说喝酒聊天”,忍不住就笑了,笑的非常暧昧,显然不信他们只是喝酒聊天。

    秦诉立刻说道:少爷回了房间,然后呢?你是不是偷偷尾随,将少爷带走了?”

    楚钰秧一听,有些不解,问:施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信斐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色迷迷的说:我儿今个早上突然不见了。”

    施信斐说的不慌不忙的,楚钰秧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情,结果听别人一补全,楚钰秧都开始怀疑施睦不是施信斐的亲儿子了。

    昨日夜里,施睦被赵邢端扔了回去,然后今天早上却忽然不见了。

    施睦的房间门关着,没有上锁。丫鬟推门进去想要服侍少爷早起,进到里屋就傻眼了。

    chuáng边的地上有一滩血迹,施睦不知所踪,房间里的一扇窗户开着,窗台上有个血脚印。脚印不是很清晰,不过看样子是施睦的。

    楚钰秧一听,眼珠子就开始转起来。

    秦诉说:老爷,不管如何,这个人是昨天最后见到少爷的,少爷突然失踪,他的嫌疑最大,老爷一定不能放他走。”

    对对!”施信斐立刻点头如捣蒜,那叫一个坚定。他色迷迷的瞧着楚钰秧,本来就不打算放楚钰秧走,这回他可是有了个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了。

    楚钰秧哪能不知道施信斐想的什么,除非瞎子,在场的众人恐怕没人瞧不出来施信斐的色心。

    楚钰秧不慌不忙的,说:我当然不会一走了之了,就怕等会儿是施老爷却要赶我走呢。”

    施信斐一听楚钰秧这话,心都苏了,觉得是楚钰秧故意撒娇勾引他,那尾音还打着弯儿,勾人的不行。

    施信斐咳嗽了一声,说:你们都先出去,我来单独问问他。”

    秦诉咬着牙,看起来嫉妒极了,但是不敢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其他人也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楚钰秧和施信斐了。

    当然还有一个赵邢端,赵邢端就在不远的柜子后面,此时脸色难看极了。他恨不得立刻就出去,将施信斐打个半死,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楚钰秧围着桌子转了半圈,趁着背过身的机会,给赵邢端打了个眼色,挤眉弄眼的,让他先不要出来。

    赵邢端忍了又忍,这才没有立刻出现。

    施信斐色迷迷的瞧着楚钰秧,说:你坐的那么远,咱们也不好说话。”

    楚钰秧说:我耳朵很好的。”

    施信斐说:我是觉得,离得远啊太见外了。”

    这样?”楚钰秧歪头想了想,说:倒也是。”

    楚钰秧说着就站了起来,主动走到了施信斐的身边,然后坐下。

    施信斐盯着他的腰腹部看了好几眼,越瞧越喜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说:我瞧你啊,不是京城人罢?以前没有见过你。”

    以前没见过没关系。”施信斐挪着身体,几乎要贴上楚钰秧,说:以后啊,你跟着老爷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都有。”

    施信斐伸手要摸楚钰秧的脸,楚钰秧往后一躲就躲开了,说:施老爷,施公子失踪了,您怎么不担心?”

    施信斐说:嗨,他都那么大了,要去哪里去哪里,我担心也担心不过来啊。他玩够了就回来了。”

    楚钰秧惊讶的说:可是刚才秦公子说,施公子屋里有血迹。”

    施信斐说:没准就是磕了一下,血迹也不多,出不了人命的。况且了,窗台上只有我儿一个脚印,一瞧就是他从窗户跳出去的啊。”

    施信斐摩拳擦掌的,说:小美人,别说他了,你快来好好伺候伺候老爷我罢。”

    施信斐已经装不下去了,立刻就要往楚钰秧身上扑。

    楚钰秧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兜手,全都泼在了他的头上,然后站起来往后一跳,快速的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扔在地上。

    哎呀,施老爷,真是对不住,我手滑了。”楚钰秧道歉道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施信斐被泼了一脸凉茶水,简直láng狈不堪,脸一下就拉下来了,跳脚大骂说:好你个贱人,假矜持什么?都跟我儿子上过chuáng了,还一脸清高样,我今天……”

    他话说到这里,声音一下子就卡住了,施信斐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地上的东西。

    那东西是楚钰秧扔在地上的,施信斐定眼一瞧,简直如遭雷轰,又像是被吓得丢了魂魄,整个人都傻了。

    丢在地上的是一块小令牌,赵邢德赏赐给楚钰秧的。

    楚钰秧笑的天真无邪,蹲下去将令牌捡起来,然后chuī了chuī上面的土,说:哎呀,不小心掉了,这东西可是个宝贝呢。”

    这这这……”施信斐哪能瞧不出来,那是皇上御赐的令牌,皇上身边备受宠信的平侍卫身上就有那么一块,还不曾见过别人也被赏赐了。

    施信斐瞪着楚钰秧,再瞧不出楚钰秧哪点勾人了,现在他眼里,楚钰秧就像个来索命的恶鬼一样。

    施信斐吓得面色惨白,说:这是皇上赏赐的?”

    楚钰秧故作惊讶的说:施老爷也是懂行的吗?”

    施信斐吓得就差跪下磕头了,说:这位公子,我刚才那是不知道,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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