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生病,他虚沉的嗓音都有不容置喙的气息,我乖乖脱了鞋钻进被窝,抱着他的腰。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侧头亲我的额头。 “你一直都在骗我。” 这是事实,我用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惩罚他。 他却不松口,狠狠咬住我的下唇,直到它充血肿胀,我目光向下,能看到近乎透明的边缘。 “淼淼。”他摸着我的唇,又苏又麻,“有的事情是你在骗我,前段时间工作忙,爸爸来不及管你,但是你要乖。不然爸爸就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要把我关起来,上次是在高cháo过后,这次却异常认真。 他深棕色的眼眸和瞳孔就快一个颜色,“知道吗?” 那天和郑子闫躲在被窝被他发现了吗?又不太像。 “什么意思?” 他抓起我的左手,“我最近在调查一个案子。凶手和杀李成翔的人一样,也是个左撇子。我看了痕迹鉴定,跟关梅相比较,他用刀的方式要熟练得多。关梅是天生的左撇子,怎么会用了这么多次才直击要害?” “你怎么答非所问,可能,她是女的吧。” 爸爸笑了笑,“就是突然想起来而已。报告里也是这么说的,可能是我想多了。” “总之,你要听我的话,别闯祸,知道吗?” “知道了。”我喃喃地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没能读懂这目光的意思。 输完液爸爸便沉沉睡去,滚烫的身体将我的小腹打湿,我起来给他换了一套睡衣,将被子在他脖颈下掩好,抱了自己被子来,蜷缩在chuáng脚闭上眼睛。 第二天是在爸爸怀里醒来的。他还不见好,额头冒着虚汗,大颗大颗焊在我眼里。我说我要请假照顾他,他叫了阿姨来煮粥,把我赶出去。 我恨恨踢了一脚房门,叫司机送我去学校。 我不是去上学的,是去收拾前两天发的辅导书,我要在家待到郑辉病好,不然不放心。 我踏入教学楼的那一刻便有些冷,走廊里每个人都在看我,或探究或鄙夷,更多是厌恶与嬉笑。很奇怪,这两种表情会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我无意去在意他们为什么这样看我,这样的目光我隔段时间就会经历一次,它们对我来说是赞赏,对一颗蛆虫缠身的苹果的赞赏。 直到跨入教室,我才察觉出它们与以往的不同。一道光束从走廊劈进来,将我和教室里的喧闹劈开,也将他们的笑碎裂。 早晨的秋寂静无风,他们面面相觑间的空气涨满教室,我看到韩峰滚动的喉结和王刚额上的汗。一阵口gān舌燥。 暗蓝色的窗帘在yīn影中蔓延,呈现出一种血红的浓艳色调,和韩峰家阁楼的窗帘一样,它有一条缝,溜进一抹阳光,将我红肿的屁股照得雪白,它赤luǒluǒ,和我此刻的脸一样赤luǒluǒ。 不知道谁点开了手机。 我听见我赤luǒluǒ的白屁股呻吟,有人把它拍得啪啪响,里面的人在问。教室里每个人上唇碰下唇,他们说,婊子,慡不慡?嗯?慡不慡?哥的jī巴操的你慡不慡? 那声音处理过,听起来像男又像女,像看着我的所有人张开血盆大口,他们yín笑着围观着我的靡靡情态,我的欢愉我的痛苦,yīnjīng从眼里直拔天际。 一阵风猛然从窗外chuī来,窗帘像女人的裙摆呼啸而起,露出它没穿内裤的,白生生的下体。所有人都仰头看它,它似怒似羞,似爱似恨,大大方方又遮遮掩掩。 哦哦...好慡啊!它说好慡啊!喷薄进来的阳光下我无处可逃的蜡huáng脸庞和我不知廉耻的雪白屁股! 第44章 想象 他们不在乎我是谁,不在乎我是关淼淼还是张淼淼,他们在乎的是秘密本身,和知晓秘密带来的窥私欲的满足。 教室变成一个透明橱窗,顾客蜂拥而至,趴在玻璃上窥视,我坐在座椅上想挪一挪,却发现自己是玻璃后的模特假人,寸缕未着。就连课桌也变成了透明的,目光穿过桌面,我能看到两腿间软塌塌的yīnjīng。 “谁啊这是?” “关淼淼啊,三班那个,长得妖里妖气的男的。” “不认识,管他谁呢,给我发一份,等下带上耳机好好欣赏欣赏。” 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通通变成认识我的。推搡着叫嚣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狂欢嘶吼,裹挟着语言将我解构。 “关淼淼...你...你没事吧?” 王刚哆哆嗦嗦地将脸凑到我鼻子边,有股过期猪油的哈味。我一把将他的手机夺过来,点开学校八卦群里的小视频。 开始是我的呻吟,我濒临前列腺高cháo的yín叫。说实话,我自认为叫chuáng声还挺好听的。现在离上早读还有10分钟,周围就已经开始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