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立在雨中,我离雨幕只有一步之遥,他看着我,我朝他笑,用口型说拜拜。 ...... 我问叔叔为什么韩峰会来,那个叫王浩的警察说监控显示,我一直待在韩峰家,找他来问我们都在家gān了什么,问他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出去过。 警察们又问我,我和上次说的一样,和韩峰在一个chuáng上睡觉,早上醒来,他看着我走的。他们点头,然后让我jiāo代关梅生平。 要正式开始问询了。 叔叔抬腿想走,我死抓着他,“我要叔叔在。” 他曲着眼望我,不说话。 我小声辩解,“有你在我才不怕。” 叔叔是单眼皮,没表情的时候很凶,他还是不开口,但留下了。 我回去坐好。 一狮一狗,绕着我转圈,从身前移到身后,他们迫切想劈开真相的桎梏,殊不知哪里有真相,从来没有真相。 今天又有新进展,监控里关梅去了趟超市,他们在垃圾桶翻到避孕套的消费单,在我房间搜出避孕套。 为什么关梅买的避孕套在我房间? 我吸吸鼻子,说你们上次问过我了,我妈要我...... 王浩点点头,又问。 “你和韩峰关系并不好,为什么过生日要去他家?” 我笑得直不起身,斜眼瞄叔叔,“你们好笨啊,我去他家还能gān什么?他太凶了,弄得我可疼。” 王浩27、8,却是个雏,红了耳朵叫我不用说细节。 既然李成翔是你的...客人...为什么你12号当晚在韩峰家? 我拉开胸口,上面还有高跟鞋踩破的疤。 “我不愿意,和关梅打了一架,还见血了,从家里跑走的。” “这些信息为什么昨天不说?” 我不说话,只顾笑,前后摇椅子,叔叔跨到我身后,按住椅子,“关淼淼,请配合我们工作。” 语气真冷,他迟早要付出代价。 “上次笔录你说接过不少次客,这次不愿意的原因是什么?” “秘密。” “回答我的问题!” 我一抖,腮帮都缩进去,“我该回答这个问题,还是上一个啊?” “关淼淼,昨天为什么隐瞒和关梅打架的信息?” 王浩凶是假的,纸一戳就破了,我不怕,可身后漫出的冷气实在让我胆寒。 我站起来,王浩看着我,做笔记的男人看着我,郑辉看着我。 嘴慢慢张大,弦拉到最满,王浩的小舌头在空气里晃。郑辉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我的下体将他的冷静围剿。 我喜欢看别人或诧异或痴醉的表情,我要获得所有人关注,我希望他们的眼睛都停留在我身上。当他们用目光意yín我,垂涎我,进入我,我连脚底的凉血都会倒流,沸腾,化成肉刃钻进下体让我高cháo。至于其他,我不在乎,我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在乎。 “这两个问题的秘密是同一个。” “我有女人有的东西,那天李成翔花了大钱想gān我前面,我不想,所以和关梅打架。她没打赢我,我跑了。我不想告诉你们我有这东西,所以瞒着。” 漫出房间的寂静。 叔叔第一个回神,他撕破空气,将我牢牢抱在怀里,合拢叉开的大腿,给我提上裤子。 这次睁眼睁了好久眼睛都还是gān的,我只好埋头在雄狮肚皮下假哭,“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叔叔的...对不起。” 郑辉抱着我,分不清是他在颤还是我在抖,额头冷汗蹭到我耳朵上,梦呓般呢喃,“淼淼...淼淼...” 只一瞬他便放开我,仿佛刚刚只是癫痫发作,对一旁目瞪口呆的王浩说他要出去喝口水,让他接着问。 说完不看我,阔步离开。 我说过,他迟早要付出代价。 第6章 太阳该从东边升起,所有动物该遵循本能 关梅不是我亲妈,我也不知道我亲妈是谁。 人人都有坎,我十岁是个坎。那时候我还和关梅住在c州的烂尾楼里,从我三岁开始就在那。 那楼里什么人都有,我记得有个老头,头发花白还遮眼睛,臭死了,我从没看清过他长相。 他住在楼梯间,用chuáng单挂在天花板上当门。他对我好,关梅老不在家,他就叫我去吃饭。有时候是他从垃圾桶里翻来的,有时候是攒废品卖的。 5岁那年冬天特别冷,比后来的每一个冬天都冷,有天早上起来,走廊luǒ露的钢筋上结满霜,我去找老头,老头身上也全是霜,头发都冻住了,我上去拨开他刘海,才发现这人是个半瞎。 关梅叫我把碰过死人的衣服扔掉,我去垃圾桶旁边绕了一圈又回来,藏在楼道里,后来搬家的时候没找到。 第二天那就换人了,烂尾楼里死人多正常啊,好多人还没地方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