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用切猪肉的力气也只能剌开一条血痕。”我捏捏她的竹竿一样的胳膊,“就你这力气,死不了。” 张丽又打我了,说我瞧不起她。 我伸手拽下她脑后的皮筋在手里转,她丢下钢笔,披头散发追得我满教室跑。我撞开人群狂奔到男厕,听她在门口跳脚,心情大好地钻进最后一格里。 扑在隔间墙上,那里密密麻麻的写满了xx是傻bī,xxx死妈等一堆擦不掉的污言秽语,正中间夹着记号笔新添的几行红字。 很大,把其他小字全压在下面。 关淼淼被包养,关淼淼卖屁股,关淼淼同性恋。 好歹三楼厕所里写的也是“关淼淼婊子,五十块钱一次”,谁这么没品味。 我翻了个白眼,伸手推门,一下被弹回来,外面窸窸窣窣有人耳语。我又试着用力搡了几次,都被人从外面按了回去。 还没开口骂,一泼凉水劈头盖脸浇下来,把我直接撂倒在地。讥笑声混着杂乱的脚步声飘散,门缓缓转开,撞到一只红色水桶,它骨碌碌滚远了。 我抹了把脸,扶着水管站起来,白色衬衫湿得一塌糊涂,印出没好全的疤,五分运动裤滴了一地黑水,冲开厕坑旁的尿渍。 到洗手台前冲掉脸上的秽物,草草洗了下头,我叫痴呆在原地发抖的张丽帮我去教室拿外衣。 她没反应,嘴巴半张不张,眼圈开始慢慢变红。 我掐一把她的脸,笑道,“快去,你想让我光着屁股上课啊?” 她飞快点头,跌跌撞撞跑进教室,又顶着jī窝头冲出来,把外套递给我。 我把头绳还给张丽,进厕所脱了裤子,拉上外套拉链,给自己围了个白领包臀裙,大摇大摆地甩着头上的水走进教室。 教室一下安静了,我扭着屁股坐下,靠着墙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我撩开眼皮瞟了一眼,一堆人瞬间低下头。 我问张丽有没有看清是哪些人gān的,她摇摇头说不知道,但他们好像穿着我们年级的校服。 他们用拖把水浇的我,我顶着一头臭鱼烂虾的味道扫视一圈,韩峰坐在最后一排,双腿翘在桌上,嚼着口香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朝他抛个飞吻,趴在桌上睡了一觉。醒来时语文课上到一半,徐宝珍给了我一巴掌。手劲真大,打得我后颈火辣辣地疼。 “大小伙子不知廉耻,裤子都不穿。” “老师,是有人把他裤子弄湿...” 我踢了一脚张丽让她闭嘴,撩起裙子一边,“老师羡慕吗?我给你做一条。” ...... 我百无聊赖地抱着凳子在走廊外站了两节课,用手袖给我的裙子打了个蝴蝶结。没一会儿打了下课铃,广播体操的前奏响起,教室像撞开一桩消防栓,一波波人喷出来。徐宝珍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条没撕吊牌的男士长裤叫我穿上,别在这丢人现眼。 她瞪我一眼走远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抱着裤子到厕所换上。下面操场开始做操,我跑到花坛绕了一圈,揪下一朵huáng色的玛格丽特。 教师休息室没人,老师都去守学生了,我钻到徐宝珍桌前,把玛格丽特丢进她水杯里。 广播体操上到一半,我走到教室后门时,三四只老鼠鬼鬼祟祟正从前门溜走,其中一只踏着双名牌球鞋,脚后跟磨损位置和郑驰的一模一样。 我的书包倒在地上掉了肩带,周围下了bào雪,五颜六色的纸屑把鞋面淹没。我蹲下身往包里捧雪花,一只脚突然踩进雪地里,碾了碾。 我仰头看着它的主人,他漫不经心地挑眉,“帮你解决,要不要?” 捧起最后一撮雪,我把书包丢进垃圾桶,吊着韩峰脖子亲了一口,“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草我这么多次,不帮还是人吗?” 韩峰坐上桌子,转着笔,“这样就行了?” 我钻进他腿间,“你也看到了,他们说我被包养,包养我的老头管得严,我没那个胆子。” “别骗人了,就你还有怕的东西?” 我哈哈大笑,叫韩峰放学在天台等我,我们打个分手pào。 韩峰不置可否,反问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日常训话结束了,班级散开,人群慢慢往楼上走,我最后给了韩峰一个绵长的吻,说,韩峰,你花200让兄弟们轮流草我的时候可不在乎我有没有心,大家都慡过了,别让我瞧不起你。 人总是很奇怪,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就像上星期,我第二次让郑子闫帮我洗澡,他把我内陷的rǔ头又吸出来,我们像两只刚出生的水蛇,四肢缠绕在热水里,浴缸很窄,他用摇控着我,搅起一阵阵水波,问我跟多少人上过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