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爸爸会常常过来看你,淼淼理解一下,好不好?” “不理解不理解不理解不理解不理解!!!” 绿萝怎么这么大,一定是房子太小太bī仄,压抑的空气才让郑辉说疯话。我眨眨眼,绿萝飞起来了,茶几也飞起来,爸爸抽过的烟蒂划出一条多情的曲线故意落在我脚边。 打结的窗帘被风扬起,撑出一个巨大胸罩,中间是女人鲜红的胸膛,散发着勾人的骚味。那是我没有的东西,是了是了......我明白了。 爸爸去哪儿了?我以为他躲在那片鲜红后面,一定是的,他被这种天生绵软的,高高隆起的女性独有的情欲吸引到失去理智了,我要拯救他。 我朝那片鲜红走去,想把耽溺在胸脯里的郑辉拽出来,结果走了很久,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我尖叫着伸手去够,挣扎着去抓,那个吃人的胸罩却离我渐远,它被风越chuī越大,傲人双峰呼之欲出,嘲笑我不自量力。 有人说话,我低下头,以为是脚边的烟蒂,想捡起来好好看看,却被什么捆住了,动弹不得。 胸罩尖利的笑声贯穿耳膜,窗户吱吱呀呀,心脏已快跳出胸膛,我呕了几下,听清了烟蒂的碎语。 “乖,乖,我们不搬了不搬了。” “宝贝乖,不砸了,这里很高,不要往窗户上靠。” 胸脯一点点瘪下去,挂着两颗年老色衰的葡萄gān,我得意地朝她挑眉。她输了。 “真的吗?” “真的。其实淼淼不用住那么久,她这次回来,我是准备要和她提离婚的,只需要淼淼住一段时间,是爸爸没说清楚,不生气了宝贝。” “哦,所以我还是要住?” “不用,淼淼想不住就不住,我们回家,嗯?” 抓着胸前青筋凸起的手臂,它一直在抖,我偏着头,爸爸下巴也在抖。 舔掉他鼻尖上的汗,我说,“那各退一步,我下个月再来住,我保证乖乖的,不惹阿姨生气。” “下个月也不住了。不要跟她说太多话,会刺激她,更不要跟她提及你的隐私,她这个人疑心很重。好不好?” “好。”我歪着头摸着爸爸颤抖的嘴角,“爸爸怎么了?你好像很慌。” “不要伤害自己,爸爸害怕。” 郑辉闭着眼睛把我按进胸膛,陶瓷碎片被踩得嘎吱嘎吱响,我用胸脯去蹭他,企图让他爱上我贫瘠可怜的土地。 “我没有啊...” 我说完挣开他蹲下来,捡起地上被他崩掉的衬衫纽扣放到口袋里。 爸爸却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把将我提起来,拽到卫生间,打开暖霸。 “自己看!” 双手被抻直,手臂内侧参差jiāo错着好几条红色丝线,里面密密麻麻的沙状血块。 “你抓的吗?不然怎么一点都不疼?” 爸爸似乎没听懂我说的话,我被他一下拉近怀里。 我在颤,抱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爸爸在颤。有些无聊,他一直不放手,就这么抱着我,我侧脸,看到半身镜里一只垂着尾巴的狮子在说话。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下巴搭在爸爸肩膀,指甲缝里堵着东西不舒服,我举起来看,有些粉色肉丝。 第23章 蝴蝶 有只蝴蝶贴在我裤子上,缩卷在校裤褶皱间,惶恐又无助地发抖。 我摸摸翅膀,丝绒花瓣张开,露出电镀蓝的内里,一抬腿,光影变幻,又变成苍蝇绿。翅膀上有两串银色眼睛,它们在阅读我,冷而尖锐,我把翅膀合了起来。 把蝴蝶放到手心chuī气,它扑闪了几下,我又戳戳触角,它嫌我烦,绕回老地方降落,不动了。 它喜欢我。 我乐滋滋带着它上了一天课,它偶尔围着我绕几圈,又乖乖回到膝盖。张丽老勾头来看,三番五次摸它的翅膀。 “它讨厌你,你身上香水味太重了。” 张丽天天偷他妈的香水喷,方圆百里就她一人觉得味道小。 小姑娘掐我胳膊,说我嘴贱。 我懒得和她扯皮,带着小蝴蝶上了个厕所,期间它乖乖爬到我手上停着,穿好裤子又爬回去。 走回教室前有个抬着篮球的男生递我一盒巧克力,酒心的。他颠着篮球看看教室又看看我,叫我拿给张丽。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确认他是昨天送午饭,前天递水果,张丽把东西还回去又像回力镖弹回她课桌的那个人。 我把巧克力甩到张丽桌子上,“可以啊你,送这么高级的东西。” 张丽笑眯眯地拆开包装给了我一颗,“你说,咱俩是不是姐妹?” 一听这话我冷汗直窜,张嘴就要把巧克力吐出来。但它化太快,威士忌喷了一嗓子,我咳得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