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刚摸到的时候真以为是那二老gān的。你不也知道么...他们没少说把他送走,那几年我真是什么话都扛下来了。” “嗯...但暂时还不能下结论,我没有什么证据。所以说这人很重要。” “没把握,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周齐,我在网吧时从郑辉的文件夹里看到的男人,在吴家当过花匠。爸爸要找他吗? 郑辉似乎很累,仰头枕着椅背,手机要掉不掉,他吃完一根烟,对面也松了口。 他滑下来,“谢谢,真的......” “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一人担,都是用我身份查的。” 挂了电话,郑辉一抛,手机掉到副驾驶又滑到座位下,他看都没看,双手盖住脸,变成一株生根的木。 我等了很久,风倜傥而过,那棵树连片叶子都不落,我等不及了,翻身起来亲在他后仰的额头上,顺便含住了一根枝桠。 有点汗,有点咸。 “谁?!”爸爸迅速转身,一只手瞬息间擒住我的胳膊,一只手搭在后腰,是摸枪的姿势,尽管他没有。 “爸爸,你弄疼我了。” 我瘪嘴看他,他凌厉的眉目顷刻间土崩瓦解。他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上来的。 我从兜里摸出临走前从他书房偷的备用车钥匙,“我先到车里躲起来了。” “带我去吧,爸爸。”我抱着他的手央求,与他十指相扣。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叫我坐到前面来。 我欢呼一声,直接从两座中间插进了副驾驶座。 爸爸说我是他的小猴子。 “他的”是我自己加的。 我捡起手机,还给郑辉时躲了一下,“爸爸,路媛我知道,我看见关梅手机里有这个人。谁是周齐?你又为什么要调查他?关梅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半月前,联合警方在边境与标哥一党鏖战。最后毒枭点燃汽油桶,与他的工厂,他的十多个手下,和当时近乎一半的警力同归于尽。他的手下有想逃出来的,也有知道活不长gān脆直接死的,全烧成了一块块恶心的,拿来画画都嫌脏的黑炭。 那天爸爸抱着我,给我看他们传来的消息,他告诉我,他们都是英雄。他说关梅死在了那座工厂里,黑色的人棍一根根,甚至有烧到黏成一坨茶饼的,已经分不清谁是谁,连做dna鉴定都困难。 我说想看现场照片,爸爸说他没有,有也不会给我看。 “那栋楼里的人,都死了吗?”我只好问他。 “什么楼?” “找到关梅手机的那栋楼,你说过的。” “当时抓到的都抓到了,没抓到的,和于立标一起逃走的,包括关梅,应该都躲在那个工厂里,是不是有漏网之鱼已经有人在查了。” “哦。” 曾经我想把他们的皮剥下来烧给关梅,给她做几件温暖的大衣,但如今他们真的死了,我却没有太大的感觉。 爸爸知道我在那栋楼的事情吗?我想如果让我写一本书,我会写关于那栋楼的一切,名字就叫少年淼的奇幻嫖流。 爸爸神色如常,看来是不知道。 他说,淼淼,结束了。 怎么会结束,只要我活着一天,那栋楼,那吃人的黑dòng就会关我一天。 就算它被拆除,再有万丈高楼平地起,那间二楼的小屋也属于我,我也属于它。它仿佛一块永不褪色的淤青,组成条形码的形状,反反复复出现在我身体每一块角落。谁用眼睛扫一下码,脑子里就会有机械女声念:婊子,婊子。 于是我靠在他怀里,把那叠报纸从他手中抽出来丢到地上。 我说,爸爸,我想吃蛋糕,很多奶油的那种。 不是抹在我的rǔ房上的巧克力,也不是涂在我yīnjīng上的奶油,更不是塞进我身体里的樱桃。那栋楼每个星期都在给我过生日,按这样算的话我大约是个156.429岁的老婊子了。 爸爸说好。 他去给我买蛋糕,我打算把报纸完完整整地递到关梅手上。 脚下的火烧得很旺,热气蒸得眼泪一直流,我握着打火机叫关梅说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说谢谢,我的妈妈教育过我,人要有礼貌,要时刻不忘说谢谢。要对每一泡she进嘴里的jīng液说谢谢,要对每一根让你高cháo的jī巴说谢谢。动物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插进我的喉咙,插进我的下体,我和他们做爱,性jiāo,jiāo配,我被内she被解构成一加一等于做爱的简单公式。 快乐不会说谎,高cháo不会作假。你要用谢谢,把痛苦变成欢愉,把qiángjian变成合jian,把不合理变成合理。谢谢是催眠剂,是一切jian恶的手枪,它像yīnjīng一样插进我的肚子,把我的灵魂拽出体外,我只是一块不断高cháo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