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影响更深远,毕竟这玩意使得冶炼脱离了对木材的需求——十七世纪初的不列颠木材供应已经非常短缺了,比不得大明财大气粗来着,若是没焦炭的话他们的工业革命根本玩不起来。 即便如此,不列颠人是在十八世纪初才将焦炭炼铁法鼓捣出来,由此可见天朝的老祖宗们是多么的给力,多么的聪慧…… 所以老祖宗都把这么强大的遗产留下了,为啥不用? 一个老铁匠回答了花满楼的问题:焦炭炼出来的铁实在是太脆,根本不能用。 花满楼更迷茫了:据他所知,他前世炼铁基本上都是用焦炭,也没见哪儿产的铁不能用啊? 待得见到所谓的焦炭后他才搞明白,这玩意根本就是没有经过充分燃烧的煤,还算不得焦炭——焦炭的炼制和炼铁基本相同,而不能充分燃烧的话,那煤炭中的杂质就不能完全去除,拿这玩意来炼铁简直是开玩笑,硫的成分那么高,炼出来的铁能成形都不错了,指望着拿这种铁造火铳? 那是做梦。 花满楼依稀知道炼制焦炭必须将温度提升至950c以上,而时下虽然有高炉,但那高炉的温度实在难说,所以若想炼铁需要先烧炭,想烧炭就需要重新盖内径更大的高炉,还得设计更加合理的鼓风设备——不列颠人当初是用水力做了鼓风设备来着…… 一念及此花满楼顿时就想撂挑子不干了:我特么只想当咸鱼啊,谁家咸鱼要这么拼的促进生产技术变革啊? 但话都说出去了,花满楼还能怎么着?而且半途而废也不是他的风格,现在他只能怨自己当时嘴贱…… 好像不对? 花满楼仔细回忆了一下,只记得当初在营帐里问了句能不能将铁炼成铁水,并对黄子超说了句炼铁不难……吧? 也就是说,当时的赵大叔在外听到了这句后,就默认自己会炼铁,然后将之上报给了皇帝,随即就是一道口谕…… 想到这儿花满楼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赵大叔只见了两次,但坑了自己几回了? 怨念不已的花满楼将目光投向赵仁:父债子偿,没毛病吧?不敢拿赵大叔撒气,还不敢让你这个打下手的吃点苦头了? 于是他当即就对赵仁道:“一位蒋姓县官给治下一马姓乡绅介绍自己儿子,说‘这是犬子蒋经’。乡绅也想对县官介绍儿子,但又觉得县官的儿子都犬子了,那自己的儿子自然不能更好,于是指着自己儿子道:这是驴·日的马继援……”(马步芳和蒋光头典故……) 赵仁:“噗……哇哈哈哈哈……驴……驴……” (这章光查资料就查了四个小时,若有不合理之处……反正别吐槽,咱这是小说又不是论文,而且我这都尽量严谨了不是?) ~ ~ ~ ~ 42.但有三千普渡在 没日没夜的忙碌下,花满楼甚至连家都懒得回了,整日都泡在营地里。 而让花满楼惊奇的是,赵仁这富家公子居然也能吃得下这番苦,虽然每日只来半天,但他不仅仅能放下身段和花满楼一起劳作,甚至和那些匠户聊天时也没什么架子,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年头的阶级鸿沟根本不可逾越,士农工商就红果果的摆在这里呢,换成一般的官宦人家公子哥……嗯,哪怕是个驴·日的乡绅子弟也不见得能放下身段和匠户们谈天说地,何况赵仁这种家伙? 毕竟赵大叔虽然官职不明吧,但好歹他是能给皇帝进言的存在,这样的人在国朝放到哪儿都是一方大佬了,他的儿子又岂是一般官宦人家能比的? 所以虽然赵仁笑点低还烦人,但花满楼还是挺瞧得上这家伙的,而且忙活起来有这么个货在跟前也不至于太沉闷不是? 就是他日常的某些提案不怎么好理解,比如他不止一次想要炸个午门测试普渡的威力…… 往浅想一些,这家伙大概率是个熊孩子,毕竟花满楼前世熊孩子他见了不少,这帮家伙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可若是往深层想,或者是往内核去引申,一个半大孩子怎么会对午门这一类的地方有怨念?这会不会是他家里谁的态度,比如赵大叔的态度影响到了他? 当然,见过赵大叔的花满楼觉得后一种情况不太可能,因而他便在百忙之中拉着赵仁提点了几句:“赵仁啊,午门是皇家的脸面,象征着陛下的威仪,你老寻思炸午门是怎么个意思?” 花满楼觉得赵大叔虽然坑过自己,可一来这位是自家老爹的朋友,二来从正常角度看他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花满楼才寻思稍稍投桃报李一下,给他一点回馈。 做人嘛,总不能不知好歹吧?虽然实际上自己是被赵大叔坑了…… 赵仁听得花满楼的话稍稍一愣:“那要不,炸东宫大门?或者炸一炸银安殿?” 花满楼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