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在知道菜種失竊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回來。 不過在想了一下之後,他改主意了,這正是一個契機啊。 本來就對農莊不是自己的而耿耿於懷,現在反而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把農莊拿到手了。 這些佃戶,他也分辨不出來到底誰才是吃裡扒外的,乾脆全都趕走就是了。 至於裡面有沒有人是冤枉的,肯定有,但也就怪他自己倒霉了。 楊光掃視了這些莊戶之後說道:“既然沒有站出來,那就不能怪我了,你們,都走吧。” 一聲都走吧,直接把這下佃戶都鎮住了,之前賺銀子裝糊塗,現在突然要把他們趕走,他們才知道害怕了。 現在的問題是,菜種失竊跟他們其中一些人沒關系,他們覺得委屈。 “東家好沒道理,菜種失竊我們也很痛心,但總不能因為個別人的行為,就把他們都趕走吧。” “就是,我們可是交了佃租的,現在眼看著就要收獲了,把我們趕走算什麽?” “這回回賣菜賺那麽多錢,大頭不都是東家拿走的嗎?左右不過是丟了些種子,多賣一茬菜就出來了,這般小題大做,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把我們都趕走,東家知道怎麽種地嗎?要我說,東家好好在家裡數錢不就好了嗎?這大把的收益還不能讓東家滿意嗎?” “哈哈哈,就是,三七分呢,要我說,這不公平,憑什麽我們天天辛辛苦苦的做事,卻只能拿三成?我覺得應該五五分成!” 聽著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張管事的臉色異常難看,劉壯眼神陰狠盯著這些佃戶,只要楊光說動手,他立刻就會撲上去。 吳義也悄悄的握住了腰間的匕首,這是在莊子上,這些人一旦有什麽壞心思,那可就遭了。 楊光微笑的看著他們,仿佛他們說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 看到楊光沒有說話,那些佃戶們似乎更加的膽大了,以為他們把東家給嚇住了。 其中老田雖然有心緩和,奈何其他年輕人根本不聽他的。 老田歎了口氣蹲到了一邊角落裡,他早一個月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 村子裡的年輕人因為有了錢之後浮躁了,有人喜歡賭錢,有人喜歡往神京城的勾欄裡跑。 越來越多的人不把心思放在勞作上,而且他們的抱怨聲還越來越多,覺得自己拿少了。 似乎是忘記了,這裡的土地是東家的,種子也是東家的,他們只是佃戶而已。 會種地的人一大把,趕走了他們還有其他佃戶,但東家的種子卻只有他一個人有,這些人,都瘋了嗎? 明白人當然不是只有老田一個人,但佃戶們似乎都被銀子迷住了眼。 楊光對他們已經夠好的了,奈何他們想要的更多。 甚至如果可能的話,他們還想要取代楊光成為這個莊子真正的主人。 “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們從我這裡賺到了銀子都足夠兩年的佃租了吧,我這個人很慷慨,佃租我還給你們,銀子你們也都拿著,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莊子!” 原本輕聲細語的楊光,突然臉色一整,近乎咆哮一樣的把話喊了出來。 剛剛還嬉笑的莊戶們一下子慌了神了,他們終於記起了楊光才是這個莊子的主人這件事。 所謂的佃租,只要楊光肯賠付,那麽他們立刻就會被清退出小楊莊。 他們願意嗎?當然不願意了,小楊莊的種菜每個月都有錢拿,而且一年下來的收成和銀錢加起來,是他們上半輩子都沒有過的收入。 這樣的風水寶地,他們如何肯離開? 就在莊戶們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道歉還是該服軟的時候,一個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家夥站了出來。 “東家這是要趕盡殺絕不成?現在出去根本辦法租地種莊稼,這是要讓我們無家可歸,東家就不怕我們魚死網破嗎?” 有了人領頭,這些莊戶如同不會思考的傀儡一樣,迅速的加入了這個刀疤男的行列。 他們臉上隱隱有些興奮,似乎他們的力量很強大,能做一些以往不敢做的事情了。 刀疤連也是莊子上的佃戶,名叫王德發,這家夥比較懶,平時乾活不勤快手腳也不怎麽乾淨。 楊光看著這個王德發,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樣,在楊光的心裡,對這個人倒是十分懷疑了。 一個莊戶,還知道什麽叫魚死網破?而且這煽動的也太明顯了,生怕自己不夠突出? “老爺您快走,吳義,帶老爺上馬車,我殿後!” 劉壯看到情況有些不對,那些家夥居然在慢慢的圍攏靠近。 劉壯當即站了出來,手裡提著一根棒子對著周圍指著道:“都幹什麽,往後退!” 劉壯的威脅起了點效果,原本前進的莊戶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王德發走上前道:“呸,你這個走狗,你以前也是莊戶,怎麽,變成長隨了,就高我們一等了?” “我們只不過是想種地而已,東家若是不許,那便是要我們的命,既然要我們的命,那不如一起死好了!” 其余的莊戶們一聽,還真是這麽個道理,反正今天比如讓東家把話收回去,憑什麽不讓他們種地? 劉壯見震懾不住,便用眼神催促楊光等人離開,看到的卻是楊光擺擺手。 “看來你們是一定要跟我作對了!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就看到楊光的手上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鐵疙瘩,楊光把上面的拉環一拉,然後拋向了一旁的倉庫。 眾人不明所以,然後就聽到了一聲炸雷一般的聲響。 倉庫爆發出強烈的火光和煙塵,整個倉庫被夷為平地。 莊戶們嚇得直接癱倒在地,有些嘴裡還默念著菩薩保佑之類的話。 包括張管事和吳義還有劉壯在內的人全都被嚇到了,唯一保持淡定的就只有楊光了。 “不是要一起死嗎?來啊,我看看到底是你們先死,還是我先死!” 楊光嘴裡說著,手上又掏出了一顆小甜瓜,看著這一幕,佃戶們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這下他們哪裡還敢威脅造次,看向楊光的眼神懼怕之中帶著祈求。 “再說一遍,滾,或者死!”這一次,楊光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命令。